慈父般的老师
——沉痛悼念敬爱的莫党先生
得知先生去世的消息,难以置信,悲痛万分。这两三天,昔日的点点滴滴不时浮现于脑海,先生的音容笑貌也更加真切,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我是1995年从原电子部第24研究所报考中山大学博士研究生,拜读于先生门下。初入师门,有些惴惴不安,担心研究做得不好,对不起老师,也担心自己不能按时毕业。因为一起入学的大部分同学是广东高校的在职教师,研究工作在入学之前已有一定基础,而我是统招博士生,一切得从零开始。在老师的耐心引导下,我开始了椭圆偏振光谱的解谱工作,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相关材料的分析研究。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三年时间,顺利完成学业。好像那一年物理系的六个统招博士生,只有我与一个来自河南的男同学按时毕业,其余都延期。除学业外,老师的淡泊宽容也成为我日后与自己学生相处的榜样,学生们也不时回来看我,如同我时常惦记着老师一样。短短三年研究生学习,老师的好,有时候需要学生用一生来回味和理解,至少于我是这样。
学习之余,实验室的师生也有聚餐,或者去老师家里吃好吃的零食,应该是师母准备的。还记得有一个周六晚我们在固体物理实验楼顶天台烧烤,老师也参加的。外界传闻老师比较严肃,完全感觉不到,反而觉得他老人家更像一位慈祥的老父亲,担心我们的学业,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循循教导;有时早上还会带零食到实验室,问我们有没有吃早饭,记得有一次带的是凤梨酥。特别喜欢听老师聊他年轻时在北大求学工作的往事,还有下放到江西种出大南瓜等趣事。博士毕业后经老师推荐,我去到香港中文大学工作,期间老师也有过来短期访问,其他不是中大过去的小伙伴们也很喜欢老师。工作之余,我们有时会邀老师一起去沙田逛吃逛吃,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曾相约一起回广州看望老师。
回到重邮工作后,邀请过两次老师和师母到重庆。第二次是2009年,听闻他们要跟团去武隆仙女山玩,打电话与老师说,先退团,过来我带你们玩。后来包了一个车,老师和师母玩得很开心,离别时依依不舍。那一年老师75岁,看起来身体很好,那段时间好像航空管控较严,登机前还专门去三甲医院为老师办了一个登机健康许可证。
后来与老师的联系更多是通过电话或者微信。聊许多日常琐事,比如,问他安了种植牙是否习惯,摇摇椅有没有用,还是他和师母自己做饭吗,等等。老师也会分享新学习的技能,导航刚出来时告诉我他根据导航步行,还有在餐厅用APP点菜等。我则向老师报告我开始学习打乒乓球,什么时候回广州与老师比赛一下,我拿到了重庆高校正高职称女子乒乓单打冠军,我开始学习做川菜等。
去年底老师生病就打算回广州看望,但老师希望化疗完成后我再去,我想他是想展现更好的一面给我们;5月初准备买机票时与师母和婷婷联系,老师由中肿ICU转中大附一院心内科ICU,又一次没成行;6月初,老师出ICU转三院康复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想加入师兄师弟们6月8日下午的三点之约,但又一想,等老师再好一点,能自主进食时,做点他喜欢的川菜带过去,没想到竟成一辈子的遗憾!
敬爱的老师,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希望1986年就去到青青康乐园,聆听您的敦敦教诲。别忘了发给您的微信表情包,爱您哦!
2025年6月15日(父亲节)于重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