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朋友圈被乔任梁事件和抑郁症刷屏了。
但这个姑娘的话,从一堆扼腕叹息的感叹中夺目而出。她说:
“很早之前我看过这样一句话:所谓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当时还想这不就一废话吗?但年岁越长,越觉得这TA妈怎么能那么有道理。可不!怎么样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说了算,但生下来之后如何活下去就是一门只能靠自己去摸索的技术活了。我们的一生,或长或短,无论你怎么努力,都避免不了经历一些悲伤绝望的事情。但只要没死,就别放弃。难过了大哭一场,欢乐时开怀大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扬起头,死皮赖脸跟生活这鬼玩意儿磕下去!”
这个姑娘今年30岁,未婚,有一个四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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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14岁那年,妈妈心脏病突发去世。时隔半年,爸爸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重组家庭。
她个性强烈,无法接受生命中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更不能理解父亲如何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忘记丧妻之痛,和一个陌生女人恩爱的如胶似漆。
激烈争吵过几次后,她翻出妈妈生前放在抽屉里的小存折,索性离家出走。
15岁。一个人。形单影只。在陌生的城市兜兜转转。发过传单。洗过盘子。做过七七八八、形形色色的零活。
春节前夕,她在郊区租了房子,每月300块。没有床、没有衣柜、没有桌子。角落处一个三条腿的凳子是唯一的家具。她花了大半的存款去旧货市场淘了一大堆家具,给斑驳的墙壁贴上色彩艳丽的墙纸....尽全力把那个破房子改变成想象中家的样子。一碗泡面,一包咸菜,一个人,过了年。
再后来,认识了一个大她11岁的男人,相爱相杀四年。最终以回家时看到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相拥而眠,惨淡收场。
那段时间,她突然厌倦了活着,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没完没了的苦难,绝望彻底。抽烟、熏酒、肆意与人争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了那个孩子。
测试出怀孕的那天,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掉眼泪。绝望中她想到了自杀,爬起来了翻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贫穷的,连一把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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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自己开了一家小酒吧,晚上经营打理生意,白天睡醒了陪孩子玩闹。不化妆,穿着随意,脸上有经岁月雕磨出的超越年龄的沧桑感,但眼神坚定明亮。
她絮絮叨叨说起往事,眼睛里泛着泪光,但随即微微一笑,说:我生命的二分之一都在绝望中与命运抗争,有好几次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现在回首那段黑暗的日子,特别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悲伤就放弃生命,一了百了。生活原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要想活的好一点儿,就只能玩儿命似的跟这鬼玩意儿死磕了。
她的话被我作为精神食粮,遇事儿的时候总会拿出来咀嚼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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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历过一些绝望的时刻:长大后第一次正儿八经谈的男朋友,以戏剧性形式分手。随后他作出了一些我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威胁我几个小时之内把他送给我的廉价衣服寄给他,再比如大半夜打电话给我的家人,等等等等。
我一度不理解爱情为什么会呈现出这么可憎的面目,最绝望的时候,一个人边哭边往湖中央走去。水淹及脖子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爬上岸擦干眼泪回了宿舍。
后来再也没为这件事情掉过一滴眼泪。
时隔两年之后,他打电话来说在我所在的城市出差,想跟我见一面。
我答应见面的初衷,只是想在看到他的时候重重的掌掴他一次,弥补他当初带给我的伤害。我怒气冲冲的下楼,脑袋里盘旋着如何在掌掴完之后优雅的转身离开。
晃过神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前厅的沙发上,面容憔悴,瘦了很多。看见我,他站起来笑笑说:“我还以为你得带一帮人下来揍我呢。”
我顿了一下,笑着说:“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早死了。”
他说:“你还是你,只是长大了。”
寒暄几句后,客气散场。我目送他下楼,看着熟悉的背影,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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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像计划的那样掌掴他。只是觉得释怀。年少的时候听过这样一句话:“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那时候懵懂无知,常拿着这句话为赋新词强说愁,到如今,才真正懂得它所表达的意思。
但凡活着,都会遇到一些让我们绝望的人,经历一些绝望的事儿。不要那么早放弃,鼓起勇气跟绝望死磕。那些不能将你打败的,必将使你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