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一次、两次、三次……”。
雨越下越大了,周寒捂着皮衣,踏着泥泞穿过混乱的街口,逆着人群一路挤过去,终于到了B号写字楼下。此刻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躲雨的,接送的,匆匆忙忙,热热闹闹的。
“shit”不知是谁低咒了一句。周寒拍了拍内里湿透的皮衣,从口袋里拎出一张面纸,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脚上的靴子。纸很软,刚碰上水还没能擦清溅上的泥点,就烂了。“真是可惜了,刚买的鞋子。”皱了皱眉,不顾地上斑驳的脚印,就这么坐下了。天越发的黑了,雨停了,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后连着背后的最后一盏灯也悄无声息地熄了。不着急,她知道会有人来找她。
三天前,C市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在当事人的尖叫中警方成功地击毙了持刀凶手,而李姓受害者却从警局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所终。
今晨,随着城市规化的调整,施工队在一处废弃游乐园里再一次发现这位被害人,烈焰红唇,衣着精致地躺在摩天轮里,身体冰凉。经过记者的再三确认后,这位李小姐以尸体的身份又上了C市晚道的头条,成为了一时不断的关注焦点。
午夜灯光昏暗,除了机动车道偶尔驶过的一两辆车汽车,便再无人影。周寒这坐在台阶上不紧不慢地翻着手上的资料“四个、五个、六个……”原来已经死者有六个了。
贰
Z市,某小区。
湿漉漉的液体,溅在皮肤上,粘腻、腥滑、尚有余温。金属刺入肌肉组织间的触感,柔软,阻滞,弹性十足。
周寒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窗帘都拉着,室内一片漆黑。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右手,嗓子因为睡梦中的急速喘息而略有些刺痛。“这是第几次了。”烦躁地丢开因整晚没充电而罢工的手机,摸着黑下了床。周寒捡起昨夜丢在垃圾桶里的打火机用力地按下去,跳跃的火光映亮了墙上的时钟。
“三点,”周寒挑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这次连‘氯氮平’也没有用了”。
Z市人皆尽知的无名女神,在现实中竟是个连觉都睡不着的可怜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