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衫衣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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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衫衣男孩儿,我们一晃有很十多年没有见了。

那天无意中翻博文的时候,突然看到关于白衫衣男孩儿的回忆,我屈指算了算,我们失去联系有十多年了,如今我们都近年过四十,但却不知道彼此都是什么状态。

那段时间,总是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校园生活,也在想是否有一天我们再次在街头遇见,不知道彼此是否还能一眼认得出对方,叫出对方的名字。也许,这种最纯的感情真的得到了上天的垂怜,那天我在东站,正在等车接我回公司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骑摩托车的身影从身边疾驰而过;这么多年,那轮廓我还出奇的熟悉。我的目光随机跟了过去,牢牢地锁定了他,而且我竟失态地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没有想到,没有等扭曲的表情复原,他已经刹了车,回着头,眯着眼朝我笑呢,原来他也发现了我。

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基本上没有多大改变,还是那样秀气和腼腆,没有想到,我们真的这样在十字路口遇见,像做梦一样,意外得有点不真实。我们见面第一句话,都在彼此询问,这些年对方究竟都跑哪儿快活了,为何这么久都像风筝断了线,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音讯。其实我们一打开话匣子,便有好多想说的话,有好多的东西要表达。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接我的车已经停在了面前,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先问他要个电话号码,他也是急切要求我给他多打几下,害怕不经意我们这次错过了。当然,就在我们闲谈了几句,他就告诉我,他的家就在车站附近不远花园小区,有时间到家里坐坐吧,抽空儿这两天他就会联系我,我也三下五去二给他说了我的近况,也表示了希望近两天一起坐坐,他爽快地答应了。

要说,2010年最高兴的事,莫过于白衫男孩儿的失而复得,感觉很有意思。

等我忙了两天,某晚我们就约好了,当然没有去浪漫的咖啡厅,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摊,本想着我请他去环境好的小吃店坐坐,可他非热情地拉着我,他要坐东。所以我就来到了一个夜市,其实对于小镇的夜市,我也不经常来,偶尔来过一两回,感觉很热闹,也有氛围,经济适用。所以我们就来到曾经去过的南集某个地摊。

一进夜市口,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向你打招呼,招徕你过去捧场,其实挺不喜欢这些虚情假意的主儿的,但想来也不容易,想想如果哪一天咱也做这样的小本生意,也会死此赖脸地向过客们寒喧、套近乎,目的就是为了推销自己的小摊,说白了就是想多掏咱腰包里的几个大子。

我们就找了一个靠边的小摊位坐下来,靠在门口,门口放着我的电车,他的摩托,刚坐下来他就不住地打量我,我也注视着他,仿佛在寻找什么。

是呀,我们一别将近十多年了,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我上了大学,他进了一高复读。从他口中得知,秀气的他还差点剩下,成为“剩男”,后来经朋友牵线才找了现在的妻,也是我们的老同学。他说,那时差点没有成,中间他们断断续续,还分过手,转悠了半天,又转悠回来了,缘分也算。问问他现在的感情生活,他只笑不答,话语中感觉也是牢骚满腹,我知道婚姻经过七年之痒或者十年之痒后,总会变得别别扭扭,不痛不痒。

我笑了,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和婚姻其实都没有固定的形式,因人而异,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我也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没有想到时光过得这么快,转眼间我们都要成为奔四的人了。

我提到曾经写过关于他的文章《白衫衣男孩儿》,他笑了笑,起初没有吱声,只是说,那衬衣也是母亲做的。其实是做是买,也无须追究,只是那件白衫衣给自己的印象太深刻了。我说,我的网上有日志,抽时间可以看看。他点点头,其实这些年他也混得不错,在城里买了房,老家也盖了几间房子,老家一直都没有住,父母跟着哥嫂在老家过活,他们一家三口窝在城里,上班下班,感觉生活就那样,喝水似的,没有任何的激情。

我也说了关于自己的一路历程,我经过的城市,我的女人们。不过,我告诉他,自己现在总算明白了,珍惜眼前的一切,那怕是最普通的瞬间,因为许多东西转眼之间都会变成过往,往事再提,有很多东西想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们随后又谈到高中的那一大帮同学,谁谁在中医院,谁谁在妇幼保健院、谁谁在当老师,谁谁在做生意,我们都长大了,都老了,见了面都在絮絮叨叨。想想在学校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忧无虑,现如今,大家踏入了社会都在不停地改变,有的俗了,有的发了。

而后,他突然给我说到,我曾经给他写过的一封信。其实给他写东西,很少的,尤其书信之类,虽然关系很好,估计也就是自己临上大学走的时候吧,给他写过一封信,感觉应该很酸的那一种吧。他娓娓地给我道来,说那是没有结婚的时候,意外之中他的女朋友翻出了那封信,也是醋意大发,其实现在我自己已经忘记了,一个高中生能写出什么酸的文字?不过他给女朋友很费力地解释了,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现在想想,那封信的确有什么暧昧的言语。随后,他说,这信一直留着呢,感觉很有意义,里面的话很爱听。听到他的话,我的有点愕然了,嘿嘿。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侃着,动情处感觉自己的眼角都湿润了,毕竟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说那一天要带着我去钓鱼呢,想想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够多,他要三班倒,而我休息时间不固定,怎么也捏不到一块,但是我们还是约定,有机会一块出去疯几天。本想拍他一张照片,想想还是不要吧,给自己留着吧,呵呵。

那晚,我们坐了好长时间,走出夜市,他想陪我走走。我们就站街心花园的路边,没完没了地说着我们的过往,我知道他这么腼腆,也难得有我这么一个贫嘴的朋友,我也就当他是自己最可依赖的宠物猫,海侃神聊。

那晚,不知道我们说到什么时候才散了。

其实,现在想想,搅扰我们的有时候不是看不到尽头的未来,而是我们内心无法挥去沉淀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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