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青春的旅途中会遇到很多人。
比如那个男孩教会你如何去爱,那个男孩教会你如何去学习,那个女孩教会你如何化妆……
青春的每一次遇见,都不会没有收获,那些人的出现,总该教会你一些什么。
每个人都是我们生命里的一道风景线。
初识
那年,他作为转校生来到我们班;那年,我是班级学委;那年,我为了一个人偷偷动用班委权利;那年,我遇到了一个人……
当年的我们,对于外貌有种疯狂的迷恋;对于感情,也有种心有灵犀的闭口不谈。
他并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生,挺普通的,瘦瘦高高,戴着一副眼镜,就那样站在我面前。
后来想了许久,为什么会心动呢?大概是那天天气晴朗,少年像阵风跑进了我心里,他没有离开,我没有排斥,就那样,慢吞吞地蜗居在我心房。
“你好,我叫XXX。”
少年伸出的手尴尬地落空在我眼前,那时,我不太喜欢同陌生人说话,按照他们的说法,我有时候高冷得让人想撕碎那张面具。
朋友的出现,缓解了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那么愉快。
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太清楚这个人。
他们说被偏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的。
后来我想,他对我的不同,才让我这般肆无忌惮。
相熟
说来惭愧,虽然是学委,但我当年偏科很严重,对于物理能不学就不学,我享受数学带给我的快乐,却接受不了物理里面的奥秘。
我记得那次模拟考试,我物理考了最低分,一张试卷简直惨不忍睹,而他,当年刚好是物理前十。
说来也巧,上帝打开一扇窗的时候总会关掉你的一张门,他语文和英语都不怎么好。
老班为了平衡这种情况,让我和他成了互帮互助的伙伴。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我私下里同老班说的,很隐晦,想藏起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但好在,老师最后还是如我所愿,我与他的相处,源于我是个贪婪的小偷。
老实说,他是个负责的老师,但我未必是个合格的学生。
头顶的灯光泛着暖色,风扇也吱呀吱呀唤个不停,窗外蝉鸣声声声入耳,桌旁少年笔尖的沙沙声入心。
少年的影子被刻画在我的试卷上,认真的模样像一副画,如果观赏的人能够认真一点。
“听懂了吗?”少年突然敲了敲桌子,我来不及收回望向他的视线,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在玻璃里相撞,小鹿砰砰乱跳。
我吞吞吐吐地开口:“没……没太懂……”
“我已经讲了五遍了,你真的有在认真听吗?”他满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我摸着后脑勺直朝他傻笑,总不能说光看你去了,压根没听吧?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窗外月色都遮不住我的心跳声,以及那爬满脖颈的红。
我拼命地低下头,妄想披散的短发能藏匿少女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并没有在意,又一次开口为我讲解枯燥乏味的物理。
但那时的我一直在想摸头是什么情况,所以最后的最后,支支吾吾地懂了,算是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
关于我,关于他,心里的悸动。
进展
除去彼此讲题的时间,我们的关系进展得很快,不是说喜欢,而是感情。
相熟以后,才发现他是一个极其有趣的人,不像表面的那么斯斯文文,他同大家一起打打闹闹,也包括我。
在熟人面前是个疯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概述。
熟了以后,没那么多顾忌,彼此间“打情骂俏”也是有的。
比如说,每次换座位,他肯定是我的前桌,因为背影给我的安全感,我很在意。
比如说,年级里谣传他喜欢我,对于这件事,我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对于当年的我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后来想起才发现,都是假象。
比如说,每次老师给他的奖励,他原封不动地全给我了,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喜欢。
比如说,每次别人问他借东西,他都会回头问我,可以吗?眼里的真诚隐约夹杂着笑意,现在我想那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吧。
比如说,每次上物理课,我总会在他背上写写画画,他时常偷偷摸摸反着一只手来握住我作乱的手,我在背后笑得像个傻瓜,而他却依旧在解着那道有挑战性的物理题目。
比如说,每次周末补课,他总会挨着我坐在一起,同我嘻嘻哈哈。
有太多太多的比如存在我与他之前,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我想,在我这里,绝对不是纯碎的友谊。
他很爽朗,大家都喜欢同他交流,像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柔光。
但太阳只有一个,沐浴着阳光的人不止一个,所以,谈什么偏爱,谈什么喜欢呢?
离别
毕业那年,回想认识的这两年,惊觉我与他之间竟然有那么多回忆。
可以说,我们做过很多情侣之间的事,比如牵手,比如拥抱,比如喝过一瓶水,比如留言册上的小心机……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是我给我们这段感情画上的句号。
朋友来问我,喜欢吗?我没说话,太自卑了,从心底里,我就是个怯弱的人。
那年最后一次补课,朋友在询问我与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未曾开口,我也不知道,算是好朋友吧?
沉默间,刚好在楼梯间遇到了他和他的朋友,从他朋友的表情里,大概猜出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以及我的闭口不谈。
大概从那时起,嘎然而止的不止是我,也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从那以后,每次见面,我都不在熟络得同他打招呼,互帮互助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在次换座位,我与他之间再也不是前后桌了。
我是个自私怯弱且贪心的人,我不敢开口,也等不到他的答案,后来的每次撞见都像及了一场梦。
梦里的我撕心裂肺,梦外的他谈笑风生。
好在我们毕业了,过往种种,都埋在了学校的青春里,我与他,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后来的很多年,我都未曾和他联系过。
某一日心血来潮,翻看过往的留言册,看到了他写给我的话: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们之间没有火花。
那一刻,迟到了很多年的眼泪,终于泛滥成灾,我抱着那页纸哭得像个小孩。
考试在即,也许他做得确实不太好,但那时我们都年少,又懂多少,时至如今,我也发觉误打误撞间,他护住了一个少女最后的尊严。
以及给那个笨女孩的青春一个圆满的句号。
最后
男友听到哭声,忙跑来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说,没事,只是一瞬间,好像见到了过往的青春。
以及那个被遗落在记忆里的少年。
不后悔喜欢过你,当年确实曾炽热的喜欢过你,也是你第一次让我知道喜欢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愿君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