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回荡起“那是我小时候,曾坐在父亲肩头”的歌曲,勾起了我对父亲的回忆……
①
上小学的时候,每次回家吃饭,当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父亲总是说:“你们先吃,我去把院子扫扫。”
我和哥哥都把父亲这句话当作一种习惯,我们依然该吃的的吃该喝的喝,挑拣着各自喜爱的菜肴。
等我们吃得差不多时,父亲就会一个人守着饭桌解决剩下的所有菜肴,我和哥哥还因此给父亲安上了“大肚汉”的别称。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的习惯不曾改变,母亲有次偶然提及父亲,她说让我们以后长大多疼他,看着我和哥漫不经心的样子,母亲大吼:“听到了没?你父亲为什么每次吃饭都不在,不就是为了让你们挑最喜欢的吃,最后自己一个人吃剩下你们不爱吃的吗?”
那一刻,我和哥被震住了,因为那是父亲延迟的爱。
②
中学时,有一次父亲下班回来看起来心情不好,他在冰箱上找了半天,发现放在冰箱的50元没了,恰巧就我一人在家,父亲严肃地问:“冰箱上的钱是你拿的吗?”我说:“没见。”父亲回:“家里就你一人,你不拿还能是谁?”我大吼着:“我不知道。”
不曾想他举起手给了我一巴掌,丢下一句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便转身离去。
望着父亲的背影,我委屈至极,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我发誓我不会和父亲说话了。
后来母亲回来发现家里氛围凝重,便问了个究竟,母亲说:“哎呀,今天那50元我拿去给同事出礼了,不是她拿的,她爸错怪女儿了。”
父亲矗立在门旁,没有一丝歉意,便夺门而出。门关上的刹那,我的内心的恨意骤然上升,因为父亲的冷漠。
第二天早上因为早自习我起得特别早,发现卫生间的灯已亮起,一个身影飘过:是父亲。我假装没看到,照常洗脸刷牙进行着。
父亲端过一盆热乎乎的水,低沉地说:把手放里面泡泡。我把水龙头放到最大,让声音弥漫空气中,渐渐飘散,装作没听到。
“昨天错怪你了,对不起。手冻疮那么严重,还是过来泡泡吧,昨天出去特意买的生姜,熬了好几个小时的生姜水,泡泡冻疮好的快。”父亲平和地说着。
“哦,好。”我附和着。
父亲拿起我的双手,放入水中,不停揉搓着,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一股暖意流入心头,迟来的歉意让我不禁潸然泪下。
③
渐渐地,我长大了,离家外出工作、恋爱,父亲总是用最平凡的话安抚我。
当我诉说工作疲惫时,父亲说去做些让自己开心愉快的事,暂时放下工作;
当我告诉父亲恋爱时,父亲说不要急着确立关系,多处处多观察;
当我遇到棘手的问题时,父亲说熬过难关其他的事都不是事。
慢慢我发现当自己越大越开始迷恋父亲了,每次回去看着父亲满脸的皱纹、愈多的白发,就会忍不住唱起“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让你再变老了”的歌。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不要父亲延迟的爱,我不要父亲迟来的歉意,我不要父亲远方的挂念,我愿用这一切换你长生不老,换你青春永驻,我愿永远陪在你身边,我最深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