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薄雾村庄[二]


第二日醒来后,发现壹早早就出去打猎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在木屋里,我索性不去回忆之前的事,它们只会带来烦恼。我也学者壹那样,去火炉边烤火。坐在那儿时,我看到了几张纸,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最上面的是几张日记,应该是壹写的,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不禁让人想起他那模样和他的字一样滑稽。翻过几页字迹潦草的之后,看到了最后一张硬纸,这张白纸黑字的打印字与前面的形成很大反差,我不禁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正当我要仔细看时,我听到壹回来了,就赶紧放下那一沓纸,坐在了火炉旁,心想自己偷看别人的东西,不禁有些惭愧。

“你醒来啦?”壹进了们对我说道。今天早上的他看来运气并不好,没有带回来一只猎物,仍旧把猎枪仔细擦了擦,他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束野花,说是他刚刚在山上摘的,于是将已经枯了的花挪开,把新花放在了窗边。

“这样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枯死的。”我说着拿来了一个水瓶,将花放在了里面。站在一旁的壹像个孩子一样地惊喜道,“我怎么想不到这样?”他脸上立刻堆出笑容,那笨手笨脚的姿态和憨态可掬的模样令人发笑,更是增加了对他的信任。

“按你的说法,我既然是来体验生活,那今天体验什么呢?”

“当然和昨天一样啊,生活不就是长年累月做一件事情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这么多年几乎每一天都是昨天那样过的。”

我听到这儿不免有些遗憾,“那我去外面走走吧。”我对他说,“外面会有危险的,你拿上这把枪吧。”他顺势从墙上取下来一把猎枪塞在我怀里。

“我想不用了,我不会用枪。”

我走出了门,昨晚的大雪没有停,今天早上明显要冷许多了我不禁抖了抖身子,但学着壹那样搓搓手就好多了。我本来想去那片大原野上,结果忘记了路怎么走,便索性就在山林里逛逛。

下雪后的森林,比以往更加多了一些美丽,使得这片沉寂的森林更加幽静。我痴迷于这景色了,一直往里走,直到看见了之前和我一起下车的那个人。

他站在远处的山头向下眺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靠近了他。这是我才注意到他比我上次见到时还要瘦——也许是他站着的缘故。他的头发蓬乱而有型,鼻梁不算很高,但眼眶深深的凹陷,显得眼珠更大了。他白皙的肤色好似雪白的鱼片,还有一张薄薄的嘴。

他转过头来看我,向我挥手打了个招呼,我于是做了回应,就来到了他身前。“您来这里做什么呢?”我问向他。

“旅游。”他回答得简单明确。

“这地方不是很好的旅游地方啊,就那块原野还凑活。”

“你不懂。”

他朝另一边走了,我便跟了上去。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昨天晚上就在山里睡着了。我于是邀请他来那里住,他三番推辞,最终答应了。

此刻,壹正背上了刚刚擦好的猎枪,带上帽子,准备再去山里碰碰运气。他随机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沓纸,好像被人翻阅过,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只是拿出了那张打印纸。他又摘下了帽子,对着纸沉思了起来,不过他忘记了放下枪。

他眉头紧锁,直直看着这张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壹把纸放在了一旁,又端来凳子,坐在火炉钱边烤火边思考。他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那是一个夏天,他来到了一家咖啡馆,一边享受着浓醇的美味,一边看着最新的报纸。他看见了那触目惊心的一行字——“死了一百人!”他于是仔细地看报纸的内容,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从前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了几位开拓者,在这个不毛之地建立了一个小村庄,人们和平地生活着。当地政府也无暇管理,因为这个村庄规模实在太小,人们就当作把这一个世外桃源,玩味似地见证着这个小村子的发展。就这样,这个村子已经存在了三百年,但人口仍没有上一百人。直道壹看报纸的此刻,这个小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一百多人全部死亡,周围野草丛生,以惊人的速度覆盖了这里的房屋,当年的村庄已经不复存在。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夜之间人们离奇死亡,也没有人关心,直道这天建设部发出公告,选拔人才去重建这个村庄。于是壹便成功选拔上了,同行的是三个人,他们坐上了火车,三人满心激动,直到后来的一场飓风,中断了这模模糊糊的回忆。

壹又看向那张纸——《自愿建设申请书》。他站起了身,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令人头痛的事情,因为这样如梦般的回忆,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他重新装扮好,出门打猎。

我此刻正在与那位新朋友聊天,我试图询问他的姓名,不过得到的只是他的沉默,我不再问,不过心里偷着给他起了名字——贰。

天渐黑了,我于是向说好的一样带他去往壹的木屋,下山是刚好遇到提着两只野兔的壹。我便向贰介绍了壹,说明了他就是“房主”。也向壹说了贰的处境。

“当然可以,虽然屋子有些小,三个人总是能睡下的。”壹便带我们下了山,他立刻把猎物放进了房子里,没等我们进去,他又出来对我说:“难道你忘了这时应该做什么了吗?”

我笑了笑。我们三个于是一起想那片大原野的河边走去。晚上雪停了,月亮为我们照亮脚下的路。路上贰一言不发,只有我和壹谈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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