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艺术拥有共同的使命,以前所未有的角度观察,从平凡的事物中发现惊喜。——霍华德 · 布卢姆
我们总是不由自主地比较自己与别的东西,区分、筛选和寻找规律,希望通过对比得以理解这个极其复杂的世界,建立审美,组成社会。而观察得越仔细,测量得越精准,对周围环境了解就越深入。《宇宙的尺度》这本书写了“数字、尺寸、光、声、热、时间”六种谱系,毋庸置疑,这是一本科学书。但不是方法论,而是一种基础科学,构建基础世界观,而这些基础世界观又能够在某些特定时候帮助我进行思考,例如... ...现在。
无穷的灵敏度
印刷工人扫一眼就能凭直觉指出新闻标题两个字之间距离缩小1/10毫米,整个版面看上去会更和谐;音乐家能听出高音或音调的差别,创造出更丰满的音乐;设计师知道颜色怎么搭配更引人注目等,几乎所有的“专业人士”都需要一个或多个谱系更高的灵敏度。而这些灵敏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技巧,要培养这样的能力,关键还是在于强烈的学习欲望。正如英国人类学家格雷戈里 · 贝特森说的:信息是造就了差异的差异。
要锻炼那段技能之前,需认清差异客观存在,用“框架”整理、用“系统”思考和用“表格”作业。比如创意,这些年经历过来,我特别认同一点是:真正的创意一定是理性的结果,是严谨的系统涉猎吸收背后溢出来的审美,第一感觉的灵敏,不是凭空而来。
在感情中也一样,总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很准,莫名地从一些小细节就嗅出做坏事的味道,而另一半通常会说“你想太多,敏感过头了”。但,是否在某个特定谱系的细微差别,她就是很警觉呢?所以说,偷鸡摸狗的事还是少做。
再说回宇宙,傲慢的人类希望并认为自己能够弄清宇宙的所有奥秘,但实际上,我们做不到,只能保持好奇心去拥抱无限可能。之前朋友推荐我玩Inside这个游戏,结局(这里不能剧透)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你太天真了。我们无法探知一切并不代表就应该停止,对吧?
地球上的大尺度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造结构达到过1000米的高度,全球最高的建筑——哈利法塔(原名迪拜塔),高度也仅有828米,早四年前上塔,唤醒了内心巴比伦塔的通天梦想,自此之后其它城市观光塔都是可去可不去。高度来说1000米是很惊人了,但作为长度,也就那样,比如金门大桥两头桥塔之间的距离是1.28米,而这还不是最长的桥。
珠穆朗玛峰海拔只有不到9千米,应该很少人知道,夏威夷的冒纳凯阿火山实际上比珠穆朗玛峰高了将近1.6千米,但这座火山的山脚却在海平面下6千米,是世界单体最高的山峰,题外话说一下,这里也是北半球最佳观星地之一。
之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世界上有四处视宁度极佳的星空胜地,第一处是南极冰盖的最高点Dome A;第二处是智利的阿塔卡马沙漠;第三处是中国西藏的阿里地区;最后一处则是位于美国夏威夷的冒纳基山顶。人生中遇到的最危险路段,这里当属第一,相比之下在极地开雪地路和非洲开沙地都没那么惊险。上到山顶需要四驱动力的车,海拔三千米处的游客中心可以稍做停留,适应高度再往上。后面的路坡度很大,还都是土路,良心提议技术一般的,不要自驾。
再说一个冷门的,地球上活着的最大生物是一块8.9平方米的巨型真菌,它生长在美国俄勒冈州的地下,已经活了2400年(惊恐脸)。
终极的边疆
其实我们只能体验人类尺度以内的大小和距离,而作为人们心中最终极的边疆——太空,似乎就有点感知超纲了。天文学家相信,太阳系外缘可能空无一物,只有绵延数千天文单位的虚空,偶尔有一颗彗星划过。
银河系的名字由来:因为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形成了一条雾蒙蒙的条带,仿若横贯夜空的天河。在乡村地区或山顶,晴朗夜空中浩瀚的星海美得让人醉。而南半球居民在仰望星空时或许会发现有两团小小的的星云放佛再脱离银河系,那是大/小麦哲伦云,也是我们唯一能用裸眼看到的银河系以外的天体。
有一个比喻,宇宙就像在阳光灿烂的下午望向一间烟雾弥漫的房间,你会看到无数尘埃在光束中飞舞。在宇宙的尺度下,是不是感觉自己可有可无?那切换一下角度,从细菌的尺度出发,人体顿时就宏大了。人体内细胞超过10万亿个,居住的细菌更是十倍于此,如果每个细胞都是一颗恒星,那我们身体里就有数百个星系。点到为止,不再深入到原子了吧。
所以说,地位也许完全取决于角度——我们渺小而伟大,无关要紧又无所不能,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怎么看待。
要有光和热
光是画的灵魂:人类对世界的了解绝大部分是依赖于光,无论是身边事物的反射还是遥远恒星的闪烁。而颜色实际上并不是宇宙中客观存在的东西,我们之所以看到颜色完全是因为人类的眼睛能分辨特定波长的光,所以脑子需要赋予这些光某种视觉上的意义。
热水澡的温暖:热意味着生命,所以在冬日里,洗个热水澡或者来一个温暖的抱抱,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哪怕只有一瞬。同时热也意味着希望,每次出门看日出,在凉飕飕的早上都深有体会。
最大的谜团
就在你看完这标题的时间内,我们的行星绕着太阳前进了300千米。时间是我们的宇宙中最大的谜团。关于时间,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与某种变化有关——如果没有变化,那么时间也不复存在。就如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你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
还有一个比较有趣的角度,机器人专家史蒂夫·格兰德曾说:我们与孩提时代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人,成年的我们不过是继承了早期记忆的陌生人而已。说到底,我们的整套供血系统每隔三个月就会更新一次,而皮肤的更新周期只有两周;事实上,每过十年我们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会至少更新一次。也就是说,成年后的我们体内细胞没有一个是小时候留下的,只有自我意识跟记忆持续终生。
本书对时间看法是,传统的一切关于时间的认知可能全是幻觉,是全息投影的海市蜃楼,它之所以存在,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在这个奇怪的宇宙中找到踏实和确定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性,时间和时间的流逝完全是由意识创造出来的。
为什么我要看这本书?
为了掌控方向,我们必须成为好奇的探索者,以诗意的直觉去触摸不可思议。如果很多东西真的无法找到答案,那么我们至少还能发现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