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太过戏剧化,以至于我有一种参与“剧本杀”的诡异感。
怎么说呢,就是一切都太突然,太不真实,太过于抓马。
又是警察打来的电话,又是一样的询问语气:“你是Xxx的女儿吗?这里是xx市派出所,你母亲……”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和我四年前接到父亲死讯的时候何其相似,令我一度以为我是不是穿越回去了。
又经验一遍亲人不告而别的猝然离世。而这一次是母亲以更加惨烈和决绝的方式选择离开???
幸好,经验救了我,我冷静地听完警官后面的话,“你母亲跳河,幸好被好心群众救回,现在我们派出所。她说你们即便是现在救了我,我下一次还是要死的。你们家属还是赶快过来,好好安抚一下她的情绪,稳住一段时间……”
急忙感谢警官,放下电话就把事情告诉我另一位长辈,做这个动作属于下意识的求救行为,说实话谁不懵啊!
其实在打电话的过程里,我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了。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处理。第一联系母亲的好友,二去银行取现金,三叫上老公开车过去。
老公二话没说,马上带我去银行取钱,嘱咐我多带点,我们准备酬谢救回母亲的好心群众。母亲的好友周阿姨得知消息后马上发了地址,我们过去接上阿姨出发。
老公因为才做了尿结石手术,腰酸胀痛,想着没有办法背我妈,我就临时联系上次在医院照顾她的护工郭姐,她是一个热心的人,我没有告诉她母亲跳河的事,只说人现在在派出所,到时候我们需要人背她上楼,郭姐马上联系了她的老公林大哥,快我们一步先到了派出所。
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见到了母亲,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扒在门边巴巴地望着我。而我就像一个去派出所认领自家犯错的女儿的家长。警官一番说明经过,再三嘱咐我们安抚母亲的情绪,并老公和母亲在该派出所大厅留下一张工作照作为证明。
周阿姨见到母亲第一眼,眼圈就红了,上前梳理她的额发,母亲见了我们一直在重复她投河的心里过程,如何踩点,如何计划出门,如何避开熟人。她打算在路边的一处栏杆高台上跳下去,跳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抬脚就被路人发现拉了回来。
经过周阿姨,林大哥的一番劝说,总算稳住情绪,我邀请众人一起吃中午饭来表示答谢。事情到此,我还没有机会跟母亲深入交流,心里实在是存着被惊吓的余悸,和对她难以言说的恨意。
比她病重的,住院危急的尚且求生,她的病痛还没有到马上危及生命的程度。
我在饭桌上还是失控了,眼里含泪,大声质问她:“妈,你哪怕是给我头发丝那么一点点的爱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