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秘书风云：权倾一方》
主角配角：陈涛 沈娜
简介：官场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除非你毫无破绽，又或者根正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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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锁，进来吧。”房间里面传来个听起来很让人舒服的女声。
陈涛推门而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鼻腔里却充斥着女人的体香。
“美女，你在哪儿？”
L咳嗽了一声，示意方位。
陈涛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冷不丁地，指尖触碰到了床上的身体，L哆嗦了一下。
“那，咱们开始按摩？”陈涛请示。
“嗯……”
半小时前，临海市的招商晚宴结束，市商务局科员陈涛想着今晚入住的客商中，有好几个漂亮小姐姐，在收拾完会场后，并未离去，而是打开陌陌，准备碰碰运气。
没想到，居然真有个距离自己30米的美女在线。
可惜没有照片，对不上号。
美女昵称L，刚发布了一条动态：身体不舒服，附近有按摩师吗？
陈涛立即把自己昵称，改成了——按摩师（可上门服务）。
添加好友，通过。
没聊几句，L就报了房间号，让陈涛来给她做个全身按摩，不过附加了两个条件，一是不许开灯，二是不能发生关系……
“力度怎么样，轻了还是重了？”陈涛有些心虚地问，毕竟是个赝品，担心会被美女感觉出来。
“呵，你不是按摩师。”
吓得陈涛立即停手，没想到，才三秒钟，就被识破了！
“不过，按得倒是蛮舒服，算了，谁按都是按，你继续吧。”美女大气地说。
“对不起啊，美女，我本想跟您开个玩笑——”陈涛讪笑道。
“玩笑？你明明是想睡我，不过无所谓，”美女道，“你要知道我是谁，借你八百个胆子，你也不敢睡我。”
“是，不敢不敢……”陈涛讪笑。
“你做什么工作的？”美女又问。
不知为何，陈涛觉得这个美女的压迫感十足，让他甚至不敢产生说谎的念头，便说了。
“哟，一个小公务员，居然也玩陌陌？”美女的语气，像是在嘲讽。
“公务员也是人嘛，再说，陌陌上也有正经人，肯定不都是来约炮的，您说对不对？”陈涛反将一军，如果美女否认，那她不也是不正经的了？
对于陈涛的狡辩，L不予理会，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正面朝上，陈涛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下去，美女哼唧了一声，但很快平复下来，调匀气息道：“小科员手法不错嘛，不知道材料写的怎么样？”
“我们单位的大材料，基本都是我起草的。”陈涛颇有些得意道，他是985高校中文系毕业，入职市商务局，材料一写就是三年。
“市商务局，陈涛，嘿嘿，这也太巧了，”L咂了咂嘴，“哎，你单位没有第二个叫陈涛的吧？”
“没啊，怎么了？”陈涛问。
L话锋一转：“陈涛，如果让你给市里的领导当秘书，你有兴趣嘛？”
“秘书？是‘有活儿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那种工作嘛？”陈涛以为L在开玩笑。
能给市里领导当秘书，无疑踏入了仕途快车道，可不是一般背景的人能干的。
“你就说你想不想干嘛！”
“如果你是市领导，我就干。”陈涛笑道。
“干秘书，还是我呀？”L娇嗔了一句。
“……”给陈涛整无语了，“对了，美女，你做什么的？”
“这你不用知道。”
“多大年龄，这个可以告诉我吧？”
“34。”
边按边聊，不知不觉间，陈涛已经按完了L的一双小脚。
“完事了，还有哪儿不舒服，我帮你重点按一按。”陈涛道。
L沉默了几秒，轻声道：“腹股沟那里，有些疼。”
陈涛没吱声，骑坐在L的膝盖上，一双炽热的手掌，顺着她滑嫩的大腿抚上去，拇指压入两侧腹股沟。
“啊……轻点，好疼呀……”
“这里有淋巴结节，久坐导致的。”陈涛佯装很懂地说。
随着陈涛的手指不断加大力度，L的肌肉也在不断收紧。
按着按着，陈涛的手指察觉到了丝丝涟涟的异常。
“你出汗了？”陈涛笑问。
“没。”
“那这是什么？”陈涛把手指凑到L鼻子下方，故意问。
L闻了一下：“讨厌啊，你！不许再说话了！”
陈涛乖乖闭嘴。
黑暗沉默中，L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忍了一分钟，L终于憋不住，弓起身子，持续抽搐起来。
“啊！停！我不行了！”
陈涛停手，待L平复下来，陈涛的大手再次抚摸上去，轻声问：“还要继续吗？”
“……不要了。”L虚弱地说。
“呵呵，那我走？”陈涛欲擒故纵，翻身下床。
“不要走……”L伸出一只脚，将陈涛勾回床上，温柔地将他踹倒在床，翻身骑坐到陈涛的腿上。
“哎哎，美女，别忘了你的约法三章，不是说不能那个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噢！”陈涛笑道。
“哼，我又不是君子，再说，你把我撩的又热又燥的，不得补偿一下？”L调笑着，弓挺着身子，压向陈涛宽阔的胸膛。
两人正在疯狂互动，床头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此时陈涛正在上位，瞥了一眼，看见是L的手机，上面显示“周勇”来电。
陈涛便停了下来：“你电话响了。”
L拿起手机瞅了瞅，倒扣在一遍：“别管他，不要停……”
接着刚才的手机亮光，陈涛隐约看见了L的脸的轮廓，是个绝世大美女，而且看上去有点眼熟，像是晚宴上见过面。
但陈涛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加上林宁不是本地口音，陈涛便以为是哪位美女客商。
无所谓，按照此次活动接待方案，所有客商，明天就都离开了，陈涛和这位L，只不过是“一夜晴”而已。
甚至有可能，以后这位L小姐，都不会再来临海市。
想到这里，陈涛更加肆无忌惮，对L使出了浑身解数……
第一节比赛结束，L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陈涛看了下，还是那个“周勇”。
“美女，接吧，别耽误事儿。”陈涛提醒。
黑暗中，美女叹了口气：“要不，你去下卫生间？”
陈涛以为美女怕他看见自己的脸，便下床进了厕所。
美女接听电话，没等吱声，电话那边厉声质问：“这么久不接电话，干什么呢？”
“我接不接电话，和你有什么关系么？”L不客气地反问。
“周勇”愣了一下，旋即缓和下语气：“我不是担心你嘛！”
“找我有事？”L冷声问。
“我这有个小道消息，明天上午，刘高官要听各市招商引资情况汇报，怕你没准备……”
“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担心，好了我要睡了，请别再打扰我，谢谢。”L说完，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好了，你出来吧。”L对厕所里的陈涛道。
厕所门是木制的，隔音很好，陈涛并未听到L打电话的内容，但听见L叫他了。
出来，刚摸回床边，L便像蛇一样，又缠上了陈涛的身体……
叮铃铃！
清晨时分，陈涛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下意识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不是自己的小米，而是美女的华为。
“又是你电话……”陈涛摸索了一下，发现俩人的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保持着最晚最后一次的姿势，便把L从怀里叫醒。
他自己翻身，继续睡。
鏖战四小时，有点累。
美女接过手机，慵懒地“喂”了一声。
这次离的近，L的手机就是隔音再好，陈涛也听见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这一听不要紧，陈涛的脑袋，瞬间就炸开了！
“林副市长，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休息，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林副市长！
林宁？
陈涛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他原本以为，自己睡的只是个外地来的美女客商，没想到，居然是本市著名的美女副市长，林宁！
陈涛赶紧侧头，再次借助手机的微光看向美女的脸。
眉眼如画，鼻梁挺翘，唇色淡红，长发披肩，还真是她！
林宁副市长主管招商引资，陈涛在会上见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是离着老远，毕竟他只是个商务局的小科员，连和林宁握手的资格都没有。
可昨晚在床上，陈涛非但和林宁握了手，还……
完了，闯大祸了！
早知道就不说自己真实身份了，如果林宁翻脸不认人，拿捏他一个小科员，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老吴，你等会。”林宁转头，看了看枕边的陈涛——陈涛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林宁放心地起来，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同样是省里要开紧急招商会议的事情，需要林宁参加并汇报，市商务局局长吴浩然起大早攒了个发言提纲，请林宁审阅。
林宁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钟。
昨晚和陈涛玩儿的太嗨了，定的六点半闹钟都没听见。
上完厕所，林宁怕被陈涛认出自己，把手机息屏，来到床边一摸，却发现陈涛不在床上。
“嗯？陈涛，人呢？”林宁问。
没有回应。
林宁划开手机，照了下房间，陈涛已经不见了，他的衣物和鞋袜也不见了，就连地上一团一团的纸巾，也都规整地躺在垃圾桶里，搞得林宁一脸无语，对着空气笑骂道：“臭小子！跑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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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坐在床边，回味了一番昨晚的快乐，想了想，给吴浩然打电话：“老吴，去省里开会，把你们单位陈涛带上。”
“啊？陈……涛？”吴浩然一时间懵了，仿佛不知道自己单位还有这么一个人。
“对，招商科的陈涛。”
陈涛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敢回，一口气逃出酒店，刚准备抽支烟定定神，吴局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犹豫好几秒钟，陈涛才敢接听。
“吴、吴局。”
“是小陈吗？”吴浩然问，他手机里存过陈涛电话，但从没打过，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属下，毕竟陈涛这名字太过普通，重名率较高。
“是我，陈涛。局长有啥指示？”陈涛看看表，还好没到上班时间，不然被抓迟到就更麻烦了。
“上午省里有个招商引资工作会议，你马上到单位，坐我车，一起去参会。”
“啊？我？”陈涛一愣，有会，还是省里的会，起码也得是副局长，怎么会轮到他一个小科员？
“对，我把会议通知转给你，你尽快熟悉下相关材料。”
“……好的，局长。”
材料不用熟悉，招商领域所有工作，都在陈涛的脑子里，他估计，有可能是会议之后，需要写材料上报省里，而吴局长知道他是负责起草招商材料的，这才带上他，方便掌握第一手信息。
简单洗漱，陈涛立即骑着电驴去单位。
吴局长的车停在楼下，车尾冒着白烟，陈涛正要过去打招呼，一台黑色奥迪A6疾驰进了商务局的院子。
吴浩然忙从自己车里出来，小跑迎上去，恭敬地打开后车门：“林市长，您怎么来了？不说在省里汇合么？”
林宁没有下车，沉声道：“坐我车吧，路上谈谈工作，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给的材料，上半年成绩一般，下半年压力山大，我担心这次，省里是想拿咱们临海市祭旗。”
“行，不过，您特意嘱咐，让我带上的那个小陈……”吴浩然转头看了眼陈涛。
“让他也坐我车。”林宁道。
此刻，陈涛站在单位门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那是林宁的车。
“小陈，来。”吴浩然招手，陈涛没辙，只得硬着头皮小跑过来。
“林市长，这位是我们单位陈涛，985名校毕业，是我们单位的大笔杆子！”吴浩然介绍道。
他和陈涛其实很不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去年年底，人事科长找吴浩然汇报，简单介绍了一下陈涛情况，说他担任科员已经满3年，请示吴局长，是否将他提拔为四级主任科员。
吴浩然以年轻同志还需要历练为由，搪塞了过去。
林宁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陈涛，陈涛借着低头鞠躬，赶紧避开林宁的视线。
“市长，要不，您坐前面？”吴浩然请示。
平时领导是坐后面的，但如果领导车里带人，一般会请领导坐副驾驶。
“不用，老吴，你坐前面。”林宁淡淡地说。
“行。”吴浩然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主动把座椅往前调，给后面的林宁留出较大空间。
见陈涛还愣在原地，吴浩然皱眉：“小陈，还愣着干吗，赶紧上车！”
陈涛感觉自己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根本不敢拿正眼瞅车里的林宁，听到局长招呼，木然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上车，继续低着头。
“小陈，你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林宁笑道。
“小陈，林副市长其实和你一样，都是九零后，你们是同龄人，别紧张！”老吴回头道，担心陈涛在后座给自己丢人。
陈涛用余光瞥了一眼林宁腿上的黑丝，偷偷咽了下口水，稍微往中间挪了挪。
“娜娜，走吧。”林宁拍了拍驾驶室沈娜的肩膀，这是她的司机兼生活秘书。
昨晚，林宁喝多了，住在了酒店，沈娜就住隔壁。
A6开出市商务局，很快上了高速公路。
车里，林宁一直在打电话，听内容，是打给她在省里的关系网，探听这次紧急会议的风声。
老吴不敢打扰，还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震动。
快到隧道口的时候，沈娜轻声提醒：“市长，前面过隧道，信号会不好。”
林宁点头：“那先这样，冯厅，太感谢您了，晚上请您吃饭……别别，定死了啊，老地方，黄河饭店，您一定得来！”
A6驶入隧道，车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陈涛趁机活动活动身子——从上车到现在，他只敢半个屁股坐在车上，纹丝未动！
忽然，陈涛发觉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腿上，低头一看，只见林宁的左手，居然摸了过来，向上摸到那里，猛然一抓。
“啊！”陈涛吃痛，一声惨叫！
老吴下意识回头，沈娜也立即看向后视镜，只见陈涛的身体像虾似得蜷缩在座位里，表情痛苦不堪。
“小陈，你怎么了呀？”林宁贼喊抓贼，佯装一脸无辜。
陈涛在剧痛之下，反应倒是很快：“早、早上吃坏了肚子！前面快、快到服务区了吧？”
“还有两分钟，你务必忍一忍！”沈娜皱眉，生怕陈涛把翔拉在她车上。
老吴不满地白了陈涛一眼，扭头回去，嘟囔了一句：“一点都不稳重。”
“哎，老吴，你别这么说小同志，人有三急嘛！”林宁和蔼地笑道。
陈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不觉暗自感慨，没想到滚床单时通体酥软的林宁，手劲儿却这么大，像是个练家子！
好不容易捱到服务区，陈涛没等车停稳就捂着肚子跑进了厕所，低头检查了一下，都被掐紫了，弄了弄，功能尚在，算是万幸。
晾在外面，缓了几分钟，痛感总算有所减弱。
回到车里，陈涛还得向林副市长道歉，林宁抛给他一个媚眼，伸出舌头，做了个挑逗的动作，嘴上却沉稳说着：“没关系，下次注意。”
继续前行，陈涛紧紧贴着车门，右手随时护着自己的大腿，防止林宁再度偷袭。
林宁却正经起来，和老吴讨论指标的问题，这次轮到老吴汗流浃背了，因为他发现林宁对于招商引资的工作细节，掌握的比他这个局长还要透彻。
当林宁问到下半年工作计划的时候，老吴支支吾吾，偷看着手机，按照之前他给林宁发言提纲上的内容回答。
林宁有些不悦，打断了老吴的发言，转头问陈涛：“陈涛同志，你有什么新想法吗？”
陈涛就是再蠢，再想进步，也知道此刻不能踩着自己顶头上司的头往上爬，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
“一点想法都没有？”
“有一些，但刚才吴局都说了，我就不狗尾续貂了。”陈涛道。
林宁微微点头，看了看陈涛的公文包：“笔记本电脑，带了吗？”
“带了，在里面。”陈涛是单位“笔杆子”，总是随身携带笔记本。
“到省政府之前，给我再列出十条新的招商引资举措来，要切实可行，符合临海实际，有问题嘛？”林宁道。
陈涛看了看老吴，老吴点头同意。
“我尽量吧。”陈涛道。
“不是尽量，是必须，”林宁抱着胸，严肃地说，“如果按现有材料发言，我非得被省领导批评不可！”
陈涛感受到了林宁身上的威压，连忙掏出笔记本，架在腿上，开始“即兴创作”。
林宁也没闲着，从手机里筛选出不少外省市招商引资的办法措施，整理过后，像同事一样，推了推陈涛的胳膊：“咱俩加下微信，我给你传点材料，你看能不能用上。”
陈涛扫林宁的手机，添加微信，不同于陌陌账号，林宁的微信号昵称，就叫“林宁”，头像是绿色的，平平无奇的一片树林，取“宁静森林”之意。
陈涛还想点开林宁朋友圈看看，被林宁发现，“啧”了一声，陈涛立即收敛，正色道：“加上了，您发吧。”
林宁毕竟是副市长，早年还去南方沿海发达省份挂过职，站位更高，视角更广，谋度更深，搜集来的材料，让陈涛耳目一新。之前他感觉自己写文章已经很厉害了，看了林宁提供的材料，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实也不赖陈涛，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政府材料都会在网上公开，被陈涛轻易“借鉴”，林宁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可以获取其他省份的内部文件。
陈涛敲字，林宁就在旁边看，不时伸手过去，指点一二，添加一点她自己的想法。陈涛在写材料方面有些自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副市长就全盘接受，有的地方，会和林宁小心翼翼地“争论”几句。
沈娜看着后视镜里的这一对俊男靓女，不由得有些恍惚，明明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小科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感觉像是俩大学同学在探讨论文呢？
老吴没敢吱声，不过隐隐地，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偷偷发信息给自己的人事科长，让对方立即打开陈涛的档案，把他的详细简历发过来。
档案，一般人是没有权限拆看的，但吴浩然作为市商务局的一把手，确实有这个权利，不算违规。
档案显示，陈涛大学本科毕业，毕业后直接参加省考，无缝衔接市商务局，倒也平平无奇，不过，当吴浩然看到直系亲属这一栏中陈涛爷爷的名字，吴浩然的瞳孔，骤然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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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
上一届的“七人领导集体”之一，炎夏国排名第五的大佬！
该不会是重名吧？
吴浩然又看向“爷爷”后面的单位栏，空白的。
奶奶叫宋瑞金，单位也是空白。
老吴想，应该是重名，陈正的孙子，怎么可能在临海这个小城市做基层的小科员呢？
以陈家的背景，如果后代想从政，起步怎么也得是个副县长。
况且，档案中陈涛的父母，写的又都是农民，就更不可能了。
可吴浩然还是不死心，便百度了一下“陈正”的资料。
却没想到，这位大佬的人物关系栏中，果然有宋瑞金这个名字，身份是前妻。
吴浩然赶紧往下拉陈正的资料，拉到最下方的“子女”，显示陈正一共有四个儿子，倒是和陈涛的父亲对不上号。
老大在官场，剩下三位都在商海，虎父无犬子，都身居高位。
不过，下面还有一行字。
“另有与前妻宋瑞金所生长子陈恪，在老家务农。”
陈恪！好熟悉，像是刚刚见过！
吴浩然切回微信，再次打开陈涛档案，父亲一栏，赫然写着“陈恪”二字。
吴浩然惊出一身冷汗，一个家人重名，或许是巧合，可父亲、爷爷、奶奶三个人的名字都重合，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字，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炎夏人，但凡有点文化的，都不会乱起名字，陈涛的奶奶，宋瑞金，叫“瑞金”的，十有七八是元老之后，与圣地“瑞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陈涛这位农民父亲，居然叫“陈恪”？
这个字，别说是一个农民能起的出来，就是百分之八十的人读都读不对，恪读作“克”不是“各”，指的是谨慎恭敬。
吴浩然之所以认识这个字，是因为当年给自己儿子起名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字，但起名的先生不建议，说一般人根本压不住“恪”。
史上用这个字较为出名的是陈寅恪，他爷爷是湖南巡抚，她老婆的爷爷是台弯巡抚，正经的名门之后。
吴浩然又百度“陈正儿子陈恪”的资料，只有两条，都是宣传陈正同志早年为官两袖清风的文章，说他虽然身居高位，但不为后代谋利，亲生儿子大学毕业后，甘愿回老家种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于“陈恪”的资料。
但这已经足以证明，陈涛的爷爷，大概率就是刚从炎夏最高权力中枢退休没几年的陈正的孙子。
或许陈涛低调，或许家人不让他透露身份，吴浩然作为陈涛的顶头上司才会不知道。
可林宁是谁，炎夏最年轻的地级市女副市长，父亲是隔壁省的省委副书记，她爷爷更是伟人最后一任卫士长，退休前是8347神秘部队的掌门人。
如果陈涛是红色后代，林宁同样作为炎夏共和国的红色后代，她岂会不知道陈涛的真实身份？
代入这么两个角色，吴浩然再看后面的这俩年轻人，仿佛就是两颗闪闪的红星，老吴瞬间觉得，就连自己，都被映衬的满面红光了！
原本老吴还担心，林副市长会因为材料的事情对自己这个商务局局长不满，通过捧陈涛这个小科员的方式，表达对老吴业务不精的鄙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鄙视？呵呵，老吴连被林宁鄙视的资格都没有，她就是纯想捧陈涛一把。
如果按照行政等级论，老吴还挂着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职务，和林副市长只差半级，同为市领导，别说是同车而坐，就是他俩说话，都根本没有陈涛这个小角色插嘴的份儿。
可如果按背景论，这是两个红色后代之间的“内部交流”，老吴才是那个“小角色”，难怪一开始林宁分座位的时候，破天荒地让吴浩然坐在副驾驶，而让陈涛和她自己坐后排。
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吴浩然反倒轻松起来，惬意地眯着眼睛，吹着小空调，琢磨着回去以后，该怎么在假装不知道陈涛背景的情况下，给他溜个须、拍个马，弄个“破格提拔”之类。
官场就是这样，没有哪个大领导会主动叫组织部门提拔自己的子女或者亲属，但底下人就是忍不住会帮着推一把，并非当事人想通过这种“拍马屁”获得些许好处，单纯就是对权力的敬畏和谄媚，这是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一小时后，陈涛笔下一篇《临海市下半年招商引资工作八条举措》的文章新鲜出炉。
车已经下了高速，快到省政府了，林宁马上把材料传给了在省府的朋友，委托对方打印十份。
这是陈涛第一次来省政府，只见省府大门巍峨矗立，气势恢宏，门楼高耸，飞檐翘角，漆黑栅门宽敞开阔，两侧石狮威严端坐。
可还没等陈涛看够，奥迪已经“嗖”地一声进去了，门岗笔挺的武警，举手行礼，始终保持着正面朝向奥迪的注目姿态，直到林宁的车进了地下停车场。
像过隧道一样，车内再度陷入短暂的黑暗，因为之前写材料，让陈涛放松了警惕，林宁的手，趁机又伸了过来。
陈涛下意识想躲，可车内空间局促，根本躲不开，陈涛又不敢打开林宁的手，怕给副市长弄疼，只得咬紧牙关，准备硬抗这次林宁的暴击。
却没想到，这回林宁没有掐，而是抓，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纤纤细手之中的玩物的变化，直到车停下来，她这才停手。
奥迪倒车入位，陈涛狐疑地看了看林宁，不明白她刚才举动的深意。
林宁面色如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陈涛，便打开车门，迈出她的黑丝美腿。
这个级别的会议，陈涛自然是没资格参加，只好等在车里，也幸亏他不用下车，否则，又得弯着腰，掩饰肢体的尴尬形变。
目送林宁和吴浩然步履匆匆消失在电梯口之后，陈涛才渐渐缓解下来。
“你抽烟吗？”沈娜问。
“呃。”
沈娜摇下奥迪四面车窗，丢过来一支细烟，陈涛接住，刚要掏打火机给领导司机点烟，沈娜又把打火机丢了过来。
因为关了空调，地下停车场温度有些高，沈娜解开了白衬衫的两颗纽扣，两团雪白，呼之欲出。
从陈涛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深沟以及两边的肉色蕾丝。
“谢谢。”陈涛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儿，差点又升腾起来。
点好烟，沈娜伸了一只手到后面，冷声道：“我叫沈娜，陈秘书，合作愉快。”
“啊？”陈涛连忙把视线从沈娜胸口撤回，愣了一下，“什么陈秘书？”
不过还是伸手和沈娜握了一下。
沈娜半转头过来：“老吴没跟你说么？”
“说什么？”
“下个月，调你来市政府，给林副市长当秘书，早上林副市长给吴局长打电话说这事儿来着。”
陈涛一脸黑线，本以为是林宁在床上的戏言，没想到她真打算这么干。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一语成谶，只不过，陈涛成了被干的那个。
“沈姐，那个……林副市长的秘书，是什么级别啊？”陈涛试探着问。
“没这方面的规定，但是据我所知，临海另外七位副市长的秘书，五个正科，两个副科——你现在什么级别？”
“……我，科员。”
“那恭喜你了，准备提副科吧。”
陈涛心中窃喜，终于升了一级，回去跟爸妈有的吹了！
楼上，林宁趁会议还没开始，把陈涛写的那个“八条措施”直接放在了与会省府领导们的桌上，省府的人大多知道林宁背景，对于这种不符合会议规矩的事儿，也不敢说什么。
少顷，领导到齐，主管招商引资的刘高官皱眉看了看这份凭空多出来的材料，又瞅了瞅临海市的桌牌，发现后面坐的是林宁，眉头这才舒展开，冲林宁点头致意。
会议开始，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刘高官旋即开始放炮，与会的14个城市，有12个都被批评了，全都是因为上半年招商引资数据不好看，导致本省在全国排名倒数。
唯二没被批评的，就是滨海市和临海市，滨海市是副省级城市，北方明珠，招商引资额度同比增长12%，之所以本省没排全国倒数第一，就是靠滨海市在前面拽着。
表扬完滨海，刘高官拿起临海市的材料：“同志们，临海市的指标完成情况，虽然也不好，但为什么我刚才没有批评她们呢？因为他们能知错即改，能洗心革面，能找到正确的方法路径来解决问题，咱们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我看临海市提的措施就很好嘛！”
下面各市的副市长们，面面相觑，有的苦笑，有的撇嘴，有的挑眉。
官场不是菜市场，很多时候，不需要说话，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大家都能会意。
各市数据是公开的，临海市的指标，不说最惨也差不多，明明是后进生，居然还被老师表扬了？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代表临海市来参会的是林宁，若换做别人，哪怕他们一把手市长来了，也会被刘高官骂的狗血淋头，还不是因为林宁有个好爹么！
刘高官看了大家的微表情，放下材料，喝了口茶，笑道：“怎么，大家不服气？郭秘书长，你手里也有临海的材料吧，给大伙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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