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出生在一九六七年腊月二十七。她是家里的老大,接着是二姐,哥哥,我和弟弟。我们姊妹都挨得很近,一个比一个只大两岁。大姐比我们都大不了几岁。可是,两位姐姐干过的活,我们几个小的都没有干过。大姐从小就很懂事,会操心。
大姐边做着家务边上学。勉强上完小学。记得有一次,母亲领着弟弟去看外婆。二舅把弟弟用一条绿色的长围巾绑在背上背回家时。十一、二岁的大姐已做好饭。可是不知怎么做的,长长的面条却染上了一段一段的蓝墨水,那是我最早见过的彩色面条。二舅端了一碗面条边用筷子夹掉彩色部分,边喂弟弟。现在回想那碗面条也有创意,也好看,可惜不是用蔬菜汁和的面。
每到农忙,大姐就接连几天不去上学。实在干累了,就偷偷背着书包去学校了。从小我和大姐就亲,总是和大姐形影不离。和大姐去外婆家,去大姑家,睡觉也跟着大姐。
有一年暑假,我和母亲从外婆家回到家时,已大中午。我即渴又饿,二姐正好挑着一担水在门口。我没管三七二十一,舀了一舀子白糊糊的水,像牛一样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这一舀子水喝地痛快,可也给力了一次很大的教训。我不停地跑了七天七夜的厕所。人瘦了一圈,也害得大姐陪了我七天七夜。
一次,我跟姐姐们去挖苦苣。一位村里的放羊女。她大高个,大脸盘,大眼睛,高鼻梁,大嗓门,即野又粗。总爱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她骑在马上用鞭子拴着一条绿色的死蛇,一直追前追后吓大姐。大姐最怕那些东西,而且大姐一吓就浑身软着站不起来了。看着她不停地提着死蛇追赶大姐,气得我咬牙切齿,真想上去打她几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玩够了,才挥鞭扬长而去...
大姐却只是笑笑,也不生气,不和别人计较。大姐为人和善,孝敬父母,是我们的榜样。
那些年,我们都不在家。父母亲也年龄大了,种点庄稼就全靠大姐帮衬着。母亲说:“每到麦子成熟之际,她就一边干着活,一边不停地向村口望,看有没有大姐的身影。”每到此时,大姐就火急火燎地干完自家地里的活,再去帮父母亲。
有一年,大姐撂下两岁的外甥去帮母亲割麦子。想着三两天割完麦子就回去。可是,一干就好几天。外甥饿得哇哇大哭。姐夫打来电话,大姐大中午从地里回到家,两只鞋子一蹬,洗了洗脚,午饭也没吃,就顶着大太阳回家了。而且那时候上上下下要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回到家。回去还难免的要生气,因为姐夫也很忙。可是大姐总说:“不管怎样,没人能阻止她帮自己的父母亲。父母亲能养我小,我也能养父母亲老。”大姐也确实做到了。
这么多年,我远,二姐常年在外打工。都是大姐隔三差五地看望父母。尤其,父亲走后的这三年来,大姐十天半月就来看回母亲。也不怕劳累,每次来都是自己种的菜,水果,总是大包小包。住几天就给母亲拿拿重物,做母亲想吃的饭菜。大姐一来,母亲也总像个孩子一样粘着大姐,把自己想吃而没有力气做的饭菜,叫大姐做个遍。母亲也最心疼大姐。大姐一来,母亲也想着给大姐做点好吃的。有时候我们给母亲买衣服,母亲不说,把看上的衣服买两件,鞋子买两双。有时候会把衣服故意买大一号的,穿上一两次就送给大姐,总说自己不喜欢了。每次也总是不停地留大姐,“再住一天,再住一天。”可大姐也有她自己的家,地里忙不完的活,还有上学的外孙女。大姐打电话告诉我说,“她也很想多陪陪母亲,睡在母亲身边不想离开。而且在哪里也没有陪在母亲身边舒服。”可是,家里不行,尤其是上学的小外孙女要照顾。
每到天气一凉,母亲就不停地感冒。中药西药不断。一天,母亲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在门口去看医生。医生一号脉,叫母亲快去住院。弟弟一时脱不开身,母亲只好给刚看母亲回去的大姐打了电话。大姐撂下地里的活,家也没回,就直奔医院去照顾母亲。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你大姐又救了我一命...
大姐为人忠厚。邻里关系也和睦,在街上卖水果卖到最后,送人是常有的事。而且惦记这个,惦记那个。谁要出远门了,谁病了,大姐就晚上觉也睡不好。小时候是父母亲做饭。现在,只要大姐在身边,我们就不愁没饭吃。侄子侄女看见大姐一来也高兴,“说大姑来了,有好吃的了。”大姐总说:“我是老大,没有别的本事,我就多干点活吧!”
大姐为人热心,简单,勤劳,真诚,善良,孝敬父母,爱护晚辈。是联系我们姊妹情结的纽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是我们尊敬的大姐,也是我们的第二个妈妈。我们都爱大姐,在这也道一声:“大姐辛苦了。”也希望我们都向大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