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笑了,之后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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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观剧,最喜欢的话剧团体。没有之一。效果一如既往好。只是过程中有片刻的难过,事后思量得出结论:喜剧,但凡能叫人温暖的笑,就别叫人凉薄的笑。原是剧中人一段自我调侃,剧中人准备跳崖自杀前说:我坐顺风车来此,怎么就平安到了呢?台下轰然大笑,剧中人又补一句:我都开始怀疑我的颜值了。台下又是一段捧腹。

我想笑的人肯定是第一时间get到了其中的梗,且惯性的做出了即时的反应。可是笑完之后,可有人觉得不妥?可有人觉得尴尬?可有人觉得嘴边笑意无处收放?公子当时一刻也笑了,而后突然想到如果是另一个故事中人的亲朋好友在座,那一刻会如何反应?如此一想,竟然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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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故事,一个女孩的悲剧故事。被害的女孩,一而再犯错的平台,无疑是近来巨大的社会热点。晨起一早,姑娘群里就传来了一副长图,大致记叙了一个男生与其搭乘的滴滴司机半小时间的聊天。聊天内容实在辣目,我且简单罗列:

1、入门版奥迪滴滴车,司机30岁左右,长相符合“内向老实”;

2、因为之前的空姐事件,生意有所影响。司机抱怨不少妹子卸载滴滴。谈及死者,表现轻描淡写;

3、开车办妹子是他们圈里的共识,有个工作交流群,经常交流这类事情。最多的司机一周办十几个,自己上周刚办一个;

4、这种事的受害人只要下手轻重得当就不会有事,温州这个司机是自己不想活了。

5、苏州有一处声色场所,都是有背景关系的,长期合理存在。

短短半个小时的对话,信息量之大令人乍舌。末了,群中妹子感慨的一句:社会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公子看完的第一反应也是纳闷“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转念一想,这种长图文字着实眼熟,在很多或恶性或悲剧的事件之后都有屡见。为此,人们还专门派生出一个新词“蹭热点”。其实,大众对于热点事件的关注与评论非常合情合理,但是到了“蹭热点”程度的,公子就以为已经由中性变为贬义了。一旦言及“蹭”,公子不免就会想到“包藏祸心”。别的不说,单说这篇长图,便是比较典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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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图看似有心的记录下刻意为之的对话,然后传达给众人以下几个信息点:

1、年纪不大,也非穷凶极恶之徒,且在苏州这样著名的城市从事滴滴业务的,可以说是长相平凡、身世平凡的普通司机。实则是一位人面兽心、心怀不轨之人。恶魔在身边;

2、对于同行犯案,表现出的不是对生命和法律的敬畏,而是对自己钱财利益损失的遗憾。人性冷漠至极;

3、人心不古之人不只对话司机一人,以苏州为例,若大的交流群中,人人如此。不以丧尽天良为耻,反以炫耀攀比为荣。

4、或强或诱,对女性行侮辱之事,在如今社会是不怕的。有的女性本身就是轻浮之人,有的则是生性胆小,只要处理得当,就能堂而皇之,犯罪成本不高。

5、苏州的声色场所,背后都是有关系的。有人(原文言明警察)罩着,就能在法治之下横行无忌。

看完这篇长图,公子除了愤慨,更多是后怕。人说“三人成虎”,这样的长图传播而出,事实是远超三人。除了文中传递出对周遭人事的小心谨慎之外,其他诸多言语都有为虎作伥之感。这长图所构画的是被弱化的受害者,被弱化的犯罪成本,而被强化的是犯罪者只要有头脑就不担心惩罚,且整个社会就是如此,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谁会在乎一两个受害的姑娘。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看似好心的提醒之中,除了被刺激着的自保恐慌感外,就剩下对社会的不满与怨愤。而更可怕的是这类文字对心怀鬼胎之人的怂恿,告诉你游走准绳是如何的轻而易举,告诉你这社会中人都是如何的险恶丑陋。然后利用有些或愚蠢或偏执之人做的恶事,再向更多人传播说:看,人间就是这般不值得。最后,也是最让公子感到后怕的是,这种营造出的景象,可能会使更多受害人沉默。正如文中那司机所说,一米六几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子,衣着暴露半夜三更醉醺醺的妹子,轻而易举就撩上手的妹子…她们受了害,没人报警。控制得当,报警也没用。这种不报警或报警无用的论调一出,会让更多受害者在受害后,为解脱自我的耻辱感而滋生出这种妄念:很多与我一样倒霉之人也都是如此,不站出来揭露罪恶的又岂止我一人。于是,受害人的妄念之下,加害者有恃无恐,坏的愈发超出常理认知。而悲剧的是,如同“破窗”一般,越坏越破,越破越坏,受害人与加害者形成了悲剧的两边,周而复始。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落井下石,不袖手旁观,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但如今世事确实是纷繁复杂,为与不为之间,更多时候难以抉择。正是如此,公子才常说要将文字语言落于积极之处。这些看似细微无用的文字语言,讲真,积极了不见得能扭转颓废之气,但却是从悲情中生出的有力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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