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历史!?”
流主心里一咯噔,猛地想起当年埋在洞中的那些玩意儿,除了金银珠宝外,他们还把帝国的恶魔也埋在了里边.....是了,老家伙是想把恶魔重新释放出来,就在中国这片大地上,一雪前耻,流主深知那些恶魔的厉害,一旦开封释放,毁国灭族是必然的,就连他们自己都或许难以幸免,“疯子!十足的疯子,“流主心中不住地唾骂着,暗自打定了主意,”我可不会傻乎乎坐以待毙,跟他一起陪葬。”
流主不愧是身经百战,老谋深算,尽管心中转了千万个念头,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打着哈哈,一脸的慈眉善目,“好说好说,内奸的事情交给我吧,放心吧,我会尽快给出结果,对了,明天何时会面?”
石屋内只听得流主洪亮的声音在回荡,隔了半晌也没听到任何回音。流主禁不住又问了遍,“明天的这个时候在洞口见?”
“大佐阁下?”
流主一连喊了几遍愣是没人搭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又被涮了,那老家伙早就走了。
“八嘎”,他禁不住骂了句,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心中莫名的急躁,有股似是而非的感觉,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又回坐到石椅上,目光呆滞地望这墙上的那个符号,这老家伙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神出鬼没的,想到深处,手不自觉地拿起杯子又想自斟自饮几口,忽得拿着酒壶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放了下去,他眉头一松,嘴角上咧,嘿嘿,原来如此,一瞬间,他貌似想通了所有的谜团,那老家伙令我去抓内奸,自己找钥匙..然后....嘿嘿...以为我不知道吗,一旦找到了钥匙怎可能还会等我,定是挖了宝藏溜之大吉了,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什么改写历史,都是幌子,是谎言,这老家伙倒也是厉害,知道我性格多疑,硬是转个弯,放出改写历史的烟雾来,让我自己推理出他是对宝藏无意,只图释放恶魔毁灭中国而已,这一招实在高明,我差点就相信了,差点就想早一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此处,流主冷哼了声,满脸冰霜,眼神逐渐凌厉了起来,既然你如此无情,也休怪我不讲情面,先下手为强了,他从怀中掏出三张照片来,清一色的黑白照,一 一摊在石桌上,三个人物画像顿时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个憨厚朴实,傻里傻气,却体格强壮;一个清瘦精明,眼神睿智,却不苟言笑,最后一个...细眉大眼,白白净净的像个小娘们,却又有那么一点桀骜不驯的神色。
流主咦了声,貌似看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他悄然拾掇起那照片放到眼前细细端看,除了那一副白净的面孔外,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摇了摇头,定是自己刚才用脑过度出现的错觉。
流主像发扑克牌似的,又将三张照片一字排开,他将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喃喃道,“这便是那姓胡的小子了,应是被白虎擒了,那么,这一把钥匙已经在我手里了,哦,对了,我刚才应该没跟那老家伙提起这个事吧,看那老家伙怎么去找得齐这三把钥匙。嘿嘿。”
接着他又看了眼那细皮嫩肉的面容,心中略有不安,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 为何我第一眼看去竟如此熟悉…哎,罢了罢了。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他应该就是那第三把钥匙吗?不过听说并不在他身上,哎,就让那老家伙去寻吧,然后我只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他才拿起那憨头憨脑的照片,满脸讥笑,“瞧这么个蠢家伙,一个山野村夫,竟然也会有谁把天启钥匙那么重要的物件托付给他,不过这下倒也省了我不少事情,抓个山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样的话,有两把钥匙在我手里了。”想到此处,他笑着将照片翻转过来,照片的背面白底黑字写着两个字,“牛琅。”
流主一愣,差点笑出声来,他读过不少中国的神话故事,这名字倒是挺配这山野村夫的。
此时的大牛正两眼发呆,半坐半躺在一块潮湿的大青石上,浑身的酸痛,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忽然没来由的鼻子一痒,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手不停地擦拭着,他爷爷的,是谁在想我或者说我的坏话,对了,肯定是胡子长那家伙,他这一手够毒啊,眼都不眨一下就把老子给活生生推了下来,摔不死也残废了,这样,娟子自然就归他了,他爷爷的。
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咒骂了几句才略微舒心,不过身上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还是节省点力气为妙,目前身陷囫囵,处境堪忧,第一要务就是要逃出生天,至于责问辱骂胡子长那厮,来日方长啊。
他眯着眼仰头张望着,看了好半天,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掉落的悬崖口,只朦朦胧胧地看到一片椭圆形的亮光,大有一副坐井观天的景象,大牛正好是那只可怜的青蛙。
他喉口一动,艰难地咽了口,这山谷到底有多深啊,竟然一眼看不到天,他略微挪动了下腿脖子想要站起身来,熟料这一动却牵扯到了全身的伤口,整个身体如遭雷击般,针扎似的生疼,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撕碎了似得,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喉口更是干咳的厉害, 像要窒息了般,他用尽力气大口喘着,额上冷汗直冒,心中一片的恐惧,怎么回事,刚才还能走几步的,怎么这一坐下后...就废了,这是要死了的感觉吗?
不行,我是大牛,我还不能死。
大牛心中一急,狗急跳墙,全靠一股蛮劲,硬是咬着牙翻坐了起来,他颤抖着双手,忍着肉痛缓缓卷起了破损的裤管,那一双腿明显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放在一起大小不一,而且左腿那凹进去的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骨折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壮着胆子用手稍抚了下左腿肚,麻麻的,再弹了弹,竟然渐渐在失去感觉,完了,这大牛要变成废牛了。
他不甘心地用足了力道狠狠拍了拍,马上一股从骨子里传来的疼痛,如虫子般钻进了他的心里大肆啃噬着他的心脏,疼得他直丝丝地吸着冷气,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他爷爷的,不摔死都要痛死了,不过也好,这痛还能感觉到,总要比麻了没感觉要好,至少还知道自己活着,这腿也还没废。大牛在危急关头还能自我阿Q,自我安慰,实属难得。
大牛又喘了几口,忽然想起了铁蛋,那家伙瘦骨如柴,弱不禁风,却为了保护自己而身受重伤,想到他身上的血窟窿,那些伤痛...是否也是如此刺骨难忍,接近死亡。
了不起啊,那家伙,打小就胆怯懦弱躲在自己身后,想不到长大后…他现在满身重伤的,又被那几个混蛋掳去,不知道是生是死....,想起这些,大牛骨子里的热血又开始沸腾了,不行,我大牛还活着,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不能随便放弃,比起铁蛋遭受的那些罪,自己没资格喊疼,在没救回铁蛋前不能就随随便便挂在这种地方。
大牛想到此处,忙屏住呼吸,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呼啦一下硬生生地站了起来,就这一下简单的动作,疼地他呲牙咧嘴的,一动都不动地站了好久才缓过气来,不怕,等身体熟悉这痛感就没事了,大牛在心底里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咬着牙,硬拖着左腿一瘸一拐地向山谷边走去。
谷边有个半米多高的稻草垛子,紧贴着崖壁边的大树根子,大牛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一不同寻常,难道这鸟迹罕至的鬼地方也有人居住?他抬头又瞅了瞅高不见天的悬崖峭壁,苦笑着摇了摇头,怎可能,如果真有人,自己摔下来这么大动静的,怎么不出来看看热闹?
他细细地打量起这草垛子,不大也不小,刚巧容一个人钻入的,但是现在好像被什么大物件砸过似得,有一大半都已经垮掉了,只剩下几根木棍子艰难地硬撑着另外一小半,边上棍子杆子,杂草碎渣什么的,零碎地散了一地,大牛拾起落在脚边的其中一根树枝,粗细刚好,暂当作拐杖用吧。
他又朝着草垛子走近了几步,细细打量,这草垛子建造地倒也是奇特,外观呈锥子型,中间镂空,像书上讲的金字塔似的,里边的空间也不小,除了人居住外,或许还能放置点什么小家具,再瞧那锥形顶,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杂草,摸上去柔柔的,杂草上还披挂着各种宽厚修长的芭蕉叶子,想必是防雨水的,叶子间的空隙处还和满了坚硬的干泥巴,这有点像鸟巢的建造方式啊。
大牛走进倒塌的鸟巢正中,忽地发现几丛鲜嫩的断枝树叶,正杂乱无章地斜躺在地上,一丝红色血迹夹杂其中,在一片绿色中显得触目惊心,大牛心里一惊,是谁? 果然还有其他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