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事的主人公。擅长做梦,所以, 当他发触枕头,梦便开始了。
梦中的他是一个‘多变物’。
梦初,他是一位老头,身体却很灵活,讲话也利索。身旁有老伴陪着,也算是幸福。但他闲的慌,老想着‘碰瓷’,喔,此碰非彼碰,他碰的是子女的瓷。他总想子女陪在身边,动不动就“我的头,痛的呀”,但以这种方式,仅享福一时。所以他想了想,变成了WIFI,这样,子女们就离不开他了。可问题又来了,变成WIFI互动太少,他又变成宠物猫,这样与子女的互动又亲近了不少。他,很开心。而梦外的我,心有点酸。过阵子,他觉得变成宠物猫过于亲昵,又变回老头了。
唉,现实过疏,虚拟过密,他,心累啊。
该外出买菜了,不愿老伴辛苦的他亲自去,走没几下,倒也倒霉,碰石子摔倒了。奇了怪,平时灵健的他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他想,如果没人扶他,他就变成空气,随着周围人的驻足议论声飘起;若真有人扶,他立刻变录像机,免了帮扶之人的担忧。他都摔了,还有空想那么多。他也是有心了。最后,他变成啥,梦外的我,也不知,可能石子知错了,扶了他。
到了菜市场,他学着老伴,跟菜场卖主讨价还价,这也就算了,他还说:“小伙子,你这萝卜色这么艳,还有你这鱼,这血抹的太浓了”小伙子听着,估计也快崩溃了。“老大爷,都新鲜绿色的,没事”小伙子苦笑着说。他还不罢休,变成质量检测仪,这买回来的菜可比老伴买回安全可靠多了呀!
吃完,作为老年人,不去跳跳广场舞可不行。他置备东西,一把舞扇,一个音箱,老伴甜蜜随着他,奔着广场去,心情可好了。一看,广场满员了,正打算回家,广场旁的蓝球场围满了人,似乎有啥大事,他充满正义,走了过去。发觉又是老问题,广场舞大妈跟蓝球小伙又争地盘了,他略发心累,却不得不同往常一样,变成蓝球场。
梦外的我得说说,这事有关部门得关注,这公共场地资源分配得做好,你们总不能老麻烦他老人家吧!
变完蓝球场的他,独自一人回家,路有点黑,他却跑了起来,跑着跑着,梦程近半,他变成了青壮年。可能,奔跑惹的。
他,全新的他。刚上完班,急匆匆地赶公交。嘴上的早餐还没吃完,就急忙上了车,刚想找个位子坐,好好嚼。向车望了望,几乎满是老人,心想这上错了车吧!唉,老人家也凑高峰期,好吧,他只能站了。他灵机一动,我能变呀,结果变了个座椅,可问题谁坐,一靠站,一老人上了车,坐了下去,他,够笨的。
刚到公司,由于匆忙,一不小心碰到经理,他心想:“这下完了,经理是出了名的小气”,果然,经理给他一顿臭骂,上扯前年业绩,下扯平时懒作。但他摇身一变,变成招财猫,经理笑了。
忙回公司的活,他回到家,一早成家立业的他又迎来“世纪难题”——婆媳争吵。一进门,“你这不对,” “喝下去,对身体好” “妈,我不喝了,太苦”,他一看场面不对,走为上策。“站住!”,他妻子与老妈异口同声。“哈喽,我回来了”,他怯怯地转回身说。“儿子,你评评理,我……” 他意识到了,他该变点啥,可这下,他懵了。果然,多变的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承受这黑洞般的世纪难题。
该接孩子放学了,孩子尚小,读二年级。他每次接孩子,都会带孩子到图书馆看书,坐着聊会天。“今天在学校有什么新鲜事?”“唔…我今天跟小东打架了,但老师不知道。”他儿子低落着说。” “你们为什么打架,打人是不对的,儿子”他有点儿愤怒的说。“知道了,爸”
他认为儿子还未体悟到,他就变成一本童话书,里面讲述冲动的代价。“内容大概是,乌龟与兔子吵架了,乌龟气不过,心有不甘。有一天,兔子想过河,心平气和地叫兔子载它过河,乌龟心想,这是报复它的好时机。痛快答应了,过河到一半,乌龟果然来个侧翻,兔子掉河里了。可乌龟用力过猛,也翻了个底朝天,兔子虽自身难保,却尽全力推乌龟,乌龟得救了,可兔子却……,乌龟无比伤心后悔。”他儿子看完,只说了一句。“小东和我还是好朋友。”
一本童话书,是小孩未成熟的精神寄托,更是孩子走向成熟的必备手册。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他也快奔四十了。“爸,苹果七来一个呗”他听到儿子这么说,也不惊讶,他深知盲目的从众与攀比,如同破窗效应;何况这时孩子快进入叛逆期。梦外的你我,或许能想到,他变成了苹果七,其实不然,他变成了传呼机,向他儿子讲述以前人们通讯的不易,哪来什么音乐与游戏。怕儿子还不理解,他又变成飞鸽,飞鸽传信,这下,儿子懂了。或许,现实中的悲哀就是我们不是他,不是“多变物”,只能说教,很少能以物代言,孩子也就体认晚了。
他,像往常一样起床,脚一触地,变成了三岁小孩。刚开始,他并不习惯,但所作的事还真幼稚,他不明所以的哭闹。他让父母长辈担心,担心他摔着,但不担心没人不抱起他。看,孩子果然不讹人。
他,不听话,被陌生人抱走,只会哭喊可不行。他变成定位器,让警方顺利破案。他,太能吃,奶粉里的三聚氰胺让他心累,他变成特效药,总算拯救了自己。
他,仅仅三岁的小孩,也算提前认识了社会。
他,毕竟不真实。他看到,父母为生计日夜操劳,恨不得变成钱,但不能;他看到,父母时常吵架,恨不得去劝解,但不能;他看到,父母的父母也像自己,像小孩,单纯却挂念。他,多变,能变,却变不了钱,钱得挣。梦外的我们,也是如此。
他感觉梦快醒了,该想想有啥该变的没变。他先变回老人,陪完老伴一生,估计这时他幸福的忘了梦程时间;他再变成青壮年,扶起所有摔倒的老人,怪了,他没惹上啥事。更怪的是,婆媳关系也变好了,解决的方法可能是时间吧!最后,他再次变成三岁小孩,不无理哭闹了,父母也没之前那么奔波了,父母的父母享福喽。
他在梦的最后,给梦中的自己写了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你呀,活在梦里,很快乐吧,也很无奈吧,因为你迟早要面对现实,现实里,你就是你,啥都变不了,害怕吗!什么,不怕,好吧。那一直在梦里,怕吗?什么,怕,对嘛,梦与现实,相互写照罢了。但是,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想醒梦,想醉梦吧,不用回答,肯定是这样的。梦里,你能解决的都是小问题,梦外,有大问题在等你,你还躲不开,心累,心累。所以以,再睡会,多想想吧。”
梦快苏醒了,他快失去多变的能力了,他快回到现实了,他,醒不了了,在梦快结束时,他变成了梦。————他怕现实。那,我们呢?
梦外的我,一直看着不想苏醒的他,也不知他是否是故意的,还是他太擅长做梦。我想叫醒他,又怕扰他美梦,怕现实干预他,又怕梦境宠坏他。算了,我想,他会醒的。
故事里的他,是你?抑或是你心目中的谁?
枕离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