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社会,由于父权、夫权居于明显的统治地位,男尊女卑可谓“天经地义”,所以男人对女人的家暴司空见惯,夫妇相敬如宾就算让无数女子艳羡了!
不过,也有一些特别彪悍的女子,却能称雄于家中,时不时还要对老公口出恶言乃至拳脚相加!
就算贵为开国皇帝的隋文帝杨坚,有妻如独孤氏,居然也能被逼得离宫出走,幸得好臣子高颖苦劝,才没舍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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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有名的“耙耳朵”也不算少,可宋朝神宗时代有点特殊,因为这时出了一个“耙耳朵”的代表性人物,就是“河东狮”柳氏的老公陈季常(晚号“龙丘居士”)!
苏东坡有诗道:“……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一个男人显得很文弱、很怂包,怕老婆也正常,可是陈季常不一样,这家伙年轻时可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豪客,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官二代!要么是晚年修佛的缘故,以至于性情大变,要么就是他老婆实在太厉害,或者人家就是真爱呢!
但是陈夫人确实很霸道,一点面子不给老公留,按照东坡先生的亲身回忆:龙丘居士正跟一帮朋友在这边滔滔不绝、津津有味地讲说佛理,那边夫人柳氏居然对着墙壁猛捶起来(应该没有开骂)!咚!咚咚!咚咚咚……
今天我们要细说的这位“耙耳朵”,不仅比陈季常名气大、地位高、学问好,更主要也是他跟陈季常几乎就是同时代的!
陈季常跟苏东坡是好朋友,苏东坡因为讽喻“王安石变法”被抓进了御史台监狱,那些利用诗歌反对中央的“反革命罪证”,原先就是沈括奉命察访两浙时搜集的(“乌台诗案”与沈括其实没有直接关系)!
沈括是大宋的科学全才,《梦溪笔谈》的作者,而且他还为大宋最精锐的部队“西军”写过一首气势磅礴的军歌:
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莫堰横山水倒流,从教西去作恩波。
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记书。
旗队浑如锦绣堆,银装背嵬打回回。先教净扫安西路,待向河源饮马来。
灵武、西凉不用围,蕃家总待纳王师。城中半是关西种,犹有当时轧吃儿。
沈括还做过为皇帝写圣旨的知制诰,及一些军政要职,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居然被自己的续弦张氏给修理得很没脸!【注:娶张氏时是公元1068年,沈括36周岁,目测张氏应该比沈括小15岁左右。】
宋代有一部有名的笔记小说《萍州可谈》,作者朱彧的姐姐就是沈括的二儿媳妇。按照《萍州可谈》等书所记载,悍妻张氏经常打骂沈括,甚至会把老沈的胡子给一把揪下来,带着血肉给扔到地上!
儿女见到这种场面,是又哭又叫,苦苦哀求妈妈不要家暴爸爸,留下了多少家庭阴影!
老沈前妻所生的儿子沈博毅不能见容于张氏,就被她赶出了家门!
老沈被降职了,张氏火气更大了,一点面子不给留,居然到老沈办公的衙门去大吵大闹,大发雌威!【话说同僚们看到是什么心情?他们也完全可以向中央揭发张氏有辱朝廷门面的“大逆不道”的行径啊!】
朱彧的父亲听说沈家这些破事后,心疼自己的女儿(嫁的是张氏所生的次子),就干脆给接回了娘家!
最离奇的是,也许老沈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许是老沈不计前嫌,或者就是多年相伴有了感情,及至张氏先他离世之后,老沈心里非常难过,有一回乘船时还差点跳水殉情!
按照《大宋全才:沈括传》作者何永强的分析,沈括这人之所以如此性格懦弱,应该是跟他优越的家庭环境及自小父母的宠爱有关系(溺爱孩子就是害孩子啊,古今的教训!!)。不过身为大宋干臣,沈括也有果断刚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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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强调一句——任何家暴都是可耻的,是相当有害的,严重者就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