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今天去北大的百年讲堂看了于魁智和李胜素联袂主演的《知音》,又名《剑胆琴心》,还是喜欢前者,轻轻地,没有萧萧马鸣飒飒西风,有的只是心心相印,你一抬眸,我便会意,无需多言,一眼千年。

李老板英俊小生扮相潇洒出场,引得一片暗叹,抚一曲《潇湘水云》,男子英气便展露无疑,后来的女儿装亦风姿绰然。于老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刚之音响彻全场,喜欢这样的出场方式。接下来他或竹布长衫,或一身戎装,或一袭白衣,将军之风让人赞叹。以前看他们的长生殿,一个唐明皇,一个杨玉环,恩恩爱爱,悲悲切切,芙蓉帐暖度春宵之后也有夜雨闻铃肠断声,这是怎样地天翻地覆?每次看戏,无论什么主题,总是醉心于情的欢喜,爱的忧伤,恐怕因为这两种情愫是每个尘世的人都无法逃脱的宿命吧,而且又那么永恒,让人肝肠寸断之后仍然幽思难忘。所以就有了杜丽娘,有了莺莺,有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了”。在张爱玲纠结至终的《小团圆》开篇便写道:“九莉快三十岁的时候在笔记簿上写道:‘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这份凄楚,这份委屈,用言语又何曾道得尽呢?满纸写满了寂寂。年华就这样老去了,不知道割痛了谁人的心房,不知红了谁的樱桃绿了谁的芭蕉?凉如水的夜色里,一任阶前点滴滴到微曦初露。

萍水因缘,假若最后小凤仙跟着蔡锷走了,或许就没有了桃花颜色亦千秋了,或许有的就是寻常夫妻的相看两厌了,但谁也不能否定后者的烟火生活不是一种幸福,甚至是一种长久的幸福。比起拣尽寒枝不肯栖的辛劳与冰冷,比起满腹心事无人托付只能泪落茶杯幸福多了。有人说爱情就是眼睛里为他流着泪,心里却为他撑着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总是有人要委屈,要付出,要不公平,日子才能过下去。有时候也想,人这一生所追所想所要的是什么?受伤了,谁人可相依相伴?到最后,撑起内心的,只有自己。

国庆节的时候去八大处,去大觉寺,就像过去的四个秋天一样,哪个地方都不能落下,在这紫陌红尘之外,还要另寻一方天地,古寺松林,晨钟暮鼓,抬头往往被繁茂的松柏遮掩住的蓝天,还有灰色苍老的寺庙屋檐的一角,时光是那么地茫远……

每次不知道叫什么题目的时候就用这个,总觉得“相见时难别亦难”是最悲戚的一种了,也最为传情,多亏了李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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