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顽固


五月天《顽固》MV

「 LOSER 」

去年的此時,「頑固」這支音樂錄影帶,引發了排山倒海的迴響與眼淚。有人說,看著影帝的動人演出,自己的大叔魂都被點燃了(雖然說的人很可能是個少女)也有人說,過了這麼多年還在做夢,難道不覺得不適合嗎?

「大叔還有做夢的權利嗎?」就是頑固這首歌想質問的問題。「該認清現實了吧,該接受年紀了吧...」,這些話,相信一路聽了五月天這麼多年的你,應該也都不陌生吧。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比你成熟穩重,圓滑世故,好心想拉你一把免得你虛耗青春裡的大人。我想說,如果這支MV沒有這些質疑的聲音,那這個世界就沒有拍攝這支MV的必要了。

大叔做夢是什麼樣子?那些場景我見過,而且經常。無數個深夜,我去到夥伴終於能下班的「仙草影像」,阿木這光頭通常還在挑燈夜戰,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你不會知道所謂的做夢,原來是很枯燥的事,無數次修改的腳本,龐雜的細節,磨人的協調,有限的預算...。時間早已經磨去了我們的年少輕狂,但燃燒青春後的餘燼依然熾熱,那些經歷,給了我們慢火般溫度與恆常的耐性,讓我們能夠打造出能夠感動我們自己這個年紀的作品,包括「頑固」這部影像與音樂。

今年的金曲獎,很幸運的,「頑固」入圍了最佳音樂錄影帶,最佳年度歌曲。受邀演出的我們,曾經開玩笑討論,如果選唱了這首歌又沒得獎,那不是很糗嗎?不過,頑固的我們最終還是頑固地選唱了頑固(繞口令嗎),如果怕出糗而不去做,那就不是五月天的精神了(你懂的)。

果然當晚,提名的兩個獎項都落榜爆炸了,頑固的「LOSER」印記又被認證了一次(遠目+微笑)。 你問我覺不覺得失望或很糗? 我想先問你,記得頑固MV的結尾,火箭不是爆炸了嗎?大叔跪在熊熊火焰燃燒的殘骸中,那些夢想的碎片,彷彿他一生的縮影,火光照映著他難過的臉。我認為這正是阿木這個劇本最棒的地方,「有夢想不一定會成功」,失敗了,你會有你的小太空人陪你記得初衷,提醒你活得不枉此生。

話說,寫歌的這二十年,我的火箭爆炸完全不會比家輝哥少次啊,如果一整天沒有寫出一句能用的歌詞,就算是爆炸的話,我每首歌都要爆炸個十幾二十次啊,連續爆炸半年的歌也是有的(笑哭),但只要一天寫一句能用的歌詞,一個月也是能寫出頑固,二十年也是可以寫出成名在望順便拿個獎的啊(傲嬌)。

追根究柢,這些歌,都是從一件一件的殘骸裡拼裝,一次一次的失敗裡誕生的,在漫長的一日編曲卡關後,繼續深夜裡難產著歌詞的我們,早就習慣當LOSER,太陽升起,洗洗臉,又是新的我,研究一下失敗的碎片,實驗一下不同的嘗試,這樣的6000多個日子,讓我們有一秒的機會,讓你喜歡這些歌,誰說失敗是不是光榮的印記?可以,我覺得可以。

失敗,並不是世界末日,放棄才是。僅以頑固這首歌,獻給所有光榮的失敗者「 LOSER 」

                                                                                              ——摘自五月天阿信微博


这是阿信8月17日对金曲奖落榜以及大家对《顽固》种种质疑的回应。请原谅我将他的全文都引用下来,因为太喜欢这段话,去掉哪一部分都不舍得。五月天每张专辑的歌曲以及MV都有一种魔力,它能直入心底,令你深思、感动。《顽固》没有获得金曲奖,就像它MV里的故事一样,没有得到成功,或者说是这一刻的成功。


记得我看完这首歌的MV时,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你是否有过哪些梦想未曾实现就破灭,或是种种原因无法触碰自己的梦想?仿佛这就是我们最害怕的一刻。我们怕被社会淘汰,更害怕被梦想抛弃,失去自己生活的意义。我们怕孤独面对一望无际的前方,踽踽独行。老骥伏枥,仍志在千里,是否还有机会实现最初的梦想?



提到大器晚成的人物,便想起王德顺大爷。王德顺出生在沈阳的一个农村家庭,他先是在沈阳电车公司当售票员,后来又去沈阳军工厂当工人。从那时起,他就对文艺演出感兴趣。那时候沈阳工人文化宫上课不要钱,他报名了话剧班、舞蹈班、声乐班、朗诵班,为自己打基础。


二十四岁,王德顺成为话剧演员。

四十九岁开始学英语,创造了造型哑剧,然后到北京成了一名老北漂,没房没车,一切从头开始。

五十岁进了健身房,开始健身。

五十七岁,再次走向舞台,创造了世界唯一的艺术形式,人们都叫他活雕塑。

七十岁开始练腹肌。

七十九,走上了T台。

八十岁,继续创造不可能,拍电影。

为了自己的梦想,他足足准备了六十年。


《顽固》中的男主人公和王德顺大爷很像,他们都未曾因为年龄的增长放弃梦想。有些人对他们嗤之以鼻,这么大年纪还折腾什么,甚至愚蠢地幻想自己能成功?难道这些人没想到这是对自身失败的投射?他们只想到自己的一次次失败,接受这种失望,离开梦想的跑道,丢下最初的自己,还妄想拉着他人回头,退缩不前。王德顺大爷曾说过:“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当你觉得太晚时,一定要谨慎,这只是一个你退却借口。”


可能有人会问:如果失败怎么办?


嘉伯丽尔.香奈儿曾说过:“我自己决定成为谁,这就是我。”做自己,拥抱失败,不盲从,不随波逐流,这便是我们的答案。即便有失败,有破绽,也是破绽百出的英雄。胜过那些什么都没做,自觉完美,评点是非的苍蝇。虽然他们声势壮大,但仍然只是苍蝇。我们都明白做多错多的事实。既然是事实,我们就无法改变,只能在行动中不断改进,一次比一次更完美。我们就像小孩子一样,刚学会走路,即使偶尔跌倒也要爬起来,继续自己的旅程。


李笑来老师经常以自己的成长经历鼓励我们:成功不是一蹴而就,刚开始我们都不完美,但是持续践行,和时间做朋友,那么就可以在一次次试错中成就自己。宁可做破绽百出的英雄也不做完美的苍蝇。拥抱失败,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年龄就不再是问题,放弃行动才是最大的敌人。每当感叹自己之前学得太少,有些后悔太晚发现爱好,太晚获得新知。但想到李笑来老师强调的践行重要性、成长的周期性,再看到这些励志案例便无顾虑地行动起来。即便知道可能会很慢,但有人做到了,就有信心坚持下去。


正如阿信写的所有成功背后很多都是枯燥的事,五月天的歌也不是一次成型的,它需要不断创作、推翻、再重塑。如果以一次成败论英雄,那么五月天就不存在了。如果在他们默默路演,无人理睬时放弃顽固的梦想,如今那么励志的歌也就消失了。我们也看不到仍有顽固坚持梦想的人,鼓励大家坚持下去,不忘初心。实现梦想的历程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它会受到诸多阻挠,只有与时间做朋友,不怕失败,顽固地持续行动才能到达彼岸。


纽约比加州早三小时,但它并没有使加州变慢。

有人22岁毕业,但直到5年后才找到一份好工作。

有人25岁成为首席执行官,但50岁就去世了;

有人50岁时成为首席执行官,一直活到90岁。

有些人单身,别人却成家了。

奥巴马55岁退休,特朗普70岁才当总统。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以自己的时区工作。

环顾左右,有些人比你早,有些人比你晚。

每个人都按自己的轨迹奔跑,有自己的时间。

不要嫉妒,嘲笑他们。

他们有他们的时区,你有你的。

生活就是等待合适的机会行动。

所以,放松:

你即不晚,

也不早,

你正当其时。


请记住最后的这段话:你即不晚,也不早,你正当其时。请带着你的顽固,哪怕是最后的顽固,经历枯燥乏味、痛苦挣扎的旅程。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那个最初的自己永远陪着你,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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