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10天,就预约了所有的朋友,商量要做什么菜,准备什么样的材料。前一天晚上全屋大扫除到12点,第二天6点起床跑步,然后逛早市,跟在陌生老太太后面看她怎么选海鲜。就这样在那个带着超人S标志的蛋糕里,苏岩过了他的30岁,成为了一个老男孩。他那天的朋友圈是,今天吃了好几个超人标,我是不是能飞了,配图里的超人月饼是他的一个朋友给他定做的牛肉月饼。因为他兼职健身教练,对食物总有严格的要求,规定了一段时间要做减肥计划,就不再外出就餐,陪客户也是清水涮菜。所以对于30岁这一餐还是满怀期待的,终于能正常的一起吃饭了。
岩哥就是那个被逼死的处女座,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着。提前半年预定旅行的机票,然后带那副眼镜,那件衬衣,那副耳机,那双跑鞋都是提前既定好的。到达目的地下飞机就要提前订好的车送他去之前上网或者托朋友考察过的酒店。他最讨厌的状态是飞机落地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去哪儿,没有计划游览那些地方。这点正好和我相反,我是一个完全没有计划的人,我喜欢走哪算哪儿,可以没有目的地,也可以随意住个酒店看电视。
我对老田说起过他,说他每天6点起床跑步,吃早饭,洗澡,上班,下班,健身房,晚饭,练字发朋友圈签到,10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老田说,我们也不都是这样吗,把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看似生活的规律而丰富其实只是用来掩盖逃避的假象。
阳台摆着小花儿,相比于前一段时间,有点儿蔫吧。卧室里咖啡色的纯色大床单,扔着几本他之前旅行的时候读的书,对于外出一定带书的习惯我两是一致的,因为诸多的不确定性,带本书总能排解那些难熬的等待时光,不至于无趣。冰箱里是某种我喝不习惯的高级苏打水,还有我难以接受的骷髅造型的酒杯,虽然他从不喝酒。橱柜里的碗,盘子,筷子都是出自一个系列的,一个套多个颜色,一个颜色只有一个,虽然只有他自己吃饭。他总是在努力的诠释怎么样过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生活。
他总喜欢买一打白衬衣,然后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星期才想穿,然后一周都是白衬衫。像电视剧里某个文艺青年。今年他去大理,在洱海边跑步,就入股了住的那家酒店,就这么任性的说每年去两趟,太费钱,不如投资一家客栈,能住万一也赚钱呢。然后他的圈又成了一年四季的洱海风景,经常发着那个故事换海景房的广告。一个故事换两天免费海景房,我从未问他什么故事感动了他,因为打电话去住的总是那几个没故事的朋友。
他在洱海边寄了一堆的明信片,也是从那时候起感觉字写的有些丑开始练字。他的一个我们口中的上海小朋友寄回一张,娟秀清明的小字,写了一段小诗,因为太八卦,被拿走并禁止八卦所以不记得内容。然后他又不能解释镇江寄来的椒盐月饼。其实都知道只是普通朋友,也许遇见过,也许只是认识一个声音,一个头像,然后走过那样的一段时光。
30岁的前一年,我们都渐渐的熟悉了一个的生活,有些小情趣小爱好,就像我书架上的尤克里里,电脑里的绘画软件,写不完的小情绪。有几个朋友,可以一起吃吃喝喝的,一起锻炼身体的,一起聊闲天的。会做几个简单的小菜,但一定有个漂亮的盘子,就算只是一盘拌苦瓜,也有和红辣椒摆出一朵花来。但总在选择或者逃避着必须面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