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关于疾病,关于生死,关于爱情,关于现实,关于我的人生和我的爱。如果喜欢,请看下去。
2014年10月,我被查出患有肝癌,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厄运就降临在了我这个中年男人的头上,我记得当时医生说的每个词几乎都让我瑟瑟发抖,我怕,我20岁自己的二舅舅因肝癌而死,30来岁自己的父亲因为脑癌离去,当我40多岁的时候小舅舅因肝功能衰竭而死,看得多了,我很清楚,“癌”这个字有多少分量,我才47岁,现在要走向生命的尽头了吗?那我女儿怎么办,她还没工作,没嫁人,我老婆怎么办。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这几十年的生活一幕幕在我眼前晃过,人有旦夕祸福,今次叶落到了我的头上,老婆陪我走出来的时候哭了,我安慰她:“哭什么,我这不还有得救?”其实我心里,的的确确害怕。
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他们两都比我能干,弟弟比我小两岁,是村子里的老板,我虽然在村子里也数的上比他确实差的远,姐姐在城里也是开店多年,我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了他们,而老婆也将我生病的事告诉了她的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没有告诉还在学校念书的女儿,我不敢,我怕自己一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叫我“老爸”,我会哭,我这个已经近50的中年男人,不敢,她是我的宝贝囡囡,从小就很懂事的,我不敢让她知道,我知道瞒不了多久,可是能慢点让她知道就慢点吧。
弟弟阿华坚持要让我先去上海看看,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沉重的去上海,以前来都是拉货的,辛苦却开心,如今这番光景,我如何也笑不出来。医生说着一堆专业词汇:这个肿瘤位置不好,要先介入,浙江省好的医院不比我们这里差,于是,我们便回杭州治疗了。
等医生是个很难熬的过程,可是没办法,我责怪自己谁让自己病了呢。
第一次做介入术,躺在病床上,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生病这样苦,刚做完介入术,24小时无法动弹,我什么都不能自理,甚至是大小便,老婆就变成了临时护工了。
女儿打电话来了,我知道瞒不住了,让老婆告诉她,我病了,就说问题不大。或许,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她必定着急回家,那也是我第一次介入术后回家的周六,女儿还是那个小天使冲着我笑,老婆忍不住告诉了她,她笑了笑,至今记得女儿当时说,爸爸不就是病的比别人重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女儿这一点遗传了我,村子里我生病的事大家叽叽喳喳早就在议论开了,女儿回家的那几天,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是在外人面前,永远都笑得很开心。她从小就喜欢粘着我,我生病以后更甚,搂着我的脖子,老爸老爸的叫我,我散步,她就在我身后跟着,然后一直说学校里咋咋咋。
只要看到我笑,她就开心,那是第一次介入术后回家,我明白抗癌之路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