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文元
No.88/第九章/1
第九章 日本趁俄国内乱势衰,幕后主使“蒙古国体运动”,图谋外蒙;外蒙官府拒绝与之合流,对中央产生依存之感
第一节 1918年初,日军在恰克图叩边,日本参谋总部向外蒙库伦派驻武官,煽动蒙独
日本与俄国在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狼狈为奸,曾经数度密约,肆意瓜分中国权益。俄国承认满蒙(即东北南部和内蒙古东部地区)为日本的势力范围,日本则承认俄国在外蒙古具有特殊利益。俄国十月革命爆发后,日本立即改变策略,趁俄国内乱势衰,积极实行其所谓“大陆政策”,欲在西伯利亚、北满及外蒙古取俄国而代之。于是,就在十月革命爆发当年年底,日本军舰驶入海参崴,开始向西伯利亚布展势力,并伺机图谋外蒙。1918年初,日军借口搜查苏俄赤党,企图越境进入由中国管辖的恰克图买卖成城内。陈毅当即电令中国驻恰克图佐理员向日军声明:“恰克图界境由我担任,毋庸日人代庖”。日军企图始未得逞。
1918年初,日本政府诱迫北洋政府与之缔结共同防敌军事协,日军参谋本部更借与中国共同防敌之名,向外蒙库伦派遣武官,煽动外蒙独立。外蒙当局早先曾有一个时期确实想依靠日本的支持,巩固其独立局面。1913年11月,《中俄声明文件》签署,俄方承认中国在外蒙之宗主权,这就等于改变了它此前向蒙方承诺支持外蒙独立的原有立场。这令外蒙当局感到俄人出尔反尔不可靠,于是就尝试着向与沙俄对立的日本寻求支持。当时,哲布尊丹巴给日本天皇写了一封寻求支持的亲笔信,但却因日、俄已有密约,外蒙属沙俄势力范围,结果这封信被原封退回。在蒙古人来看,这是极大的污辱。自此外蒙当局当然不会再对日本有什么好感。而且日本吞并高丽,强迫中国签订“二十一条”等种种行径,外蒙当局也不无耳闻,所以,外蒙对日本的戒惧恐怕有甚沙俄。所以,俄国爆发革命后,日本不再遵守与沙俄前订密约,而用蜜语甜言煽动外蒙独立时,也不会再获得外蒙当局的信任。当日本驻库伦武官松井中佐初次与外蒙自治官府外务长车林会晤时,就煞有介事地发问:是不是可以确定外蒙不愿受制于中国?车林回答:本官府但求在中国宗主权之下,保持自治,并无别的欲望。松井又一语双关地提示车林:日本宗旨总求外蒙为亚洲之外蒙(其言外之意是,日本愿意外蒙成为亚洲之独立国家,而不再是中国之一部分)。车林佯装不解,反问:外蒙何曾愿属欧洲?
日本武官煽动蒙独的情形令中国驻库伦办事大员陈毅感到忧愤,3月15日,他致电中央表达意见:中日共同出兵应只限于满洲里一路,日本实在没有向外蒙派驻武官的必要。日本武官在外蒙的举动,已证明日本政府一开始就是抱藏极大阴谋而来。我真不明白与世界之毒的日本人有何亲善可言?最后,陈毅吁请中央设法早日使日本政府撤走驻蒙武官,以免贻害外蒙。然而,由于中日共同防敌已成为北洋政府当时的一项既定国策,而且有关军事协议即将达成,所以陈毅的呼声对北洋政府不会产生影响,也不会阻止日本向外蒙的渗透。
1919年春,日本又分别自向科布多、乌里雅苏台派驻武官。陈毅只得一再警告外蒙少与日本接触,避免受其欺蒙。幸好外蒙官府对日本心存畏惧,素知日本厉害,深怕日本灭亡朝鲜的悲剧在自己这里重演,故对日本虚以逶蛇,遇事敷衍。当日本武官向外蒙自治官府提出开通电报线路、设立领事官员、开设银行等要求时,外蒙均予以回绝,后来干脆避而不见。日方见外蒙拒不合作,颇为失望,虽心怀忌恨,但受美、英牵制,又不能像攻灭朝鲜那样直接对外蒙动武,于是转而幕后主使谢米诺夫联合布里亚特蒙古人,以间接方式图谋外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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