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舞会,社交圈这些无聊的玩意。她早已意兴阑珊,却被郭勇军拉去跳了两支舞。后来陆续也有男士过来,说些不知是否客套的恭维话。何家慧笑问易兆风为什么不去,他看她人在舞池中纷飞,脸上密布的只是倦意,只是摇摇头,“我喝太多,会出丑。”
“喝太多也许只会真情流露。”
“何小姐,你只是我的助手。”他又端起酒杯。
“我还是你的司机呀易先生,酒多伤身。”
总算挨到十点活动结束,令熊看易兆风上了何家慧的车,不多时,一辆黑车尾随而去。
“妈咪,你是说易先生是新的Rainman?”令千佑看着后视镜里闭上眼睛的她,“你休息一下吧,我不问了。”
“也没什么要瞒你的。你说的对,之前拍卖和投地的事都是他安排的,还有别的事,明天再与你理。我只告诉你,他和金天不一样,但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了。”她回忆着那个漆黑的夜晚,不舍得睁开眼睛。
“我结婚那天是他送的字?他们不与我们为敌了?”
“只要听话,令氏就不会有事。他说的。”
“妈咪,”令千佑不知怎样安慰她,只得将车再开得平稳些,“阿欣会查出点什么的。”
“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她睁开眼,车窗是城市绚烂得令星空失色的灯火,这才是她生活的世界。“阿欣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三十年了,我们做什么,怎么做,他哪样不知道?他们确实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易先生,你的令小姐真的不放心你呢。”何家慧看到不紧不慢在后面打晃的那辆车。
“那是我徒弟。”
“要甩掉吗?”
他笑了,“你甩不掉的。无所谓,我住的地方没什么秘密。”是没什么可以被阿欣发现的秘密而已。
令熊收到阿欣发来的定位信息。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无法显示电码的信息:“对不起。相信我。”
“进来吧。”易兆风走到坐在路边的阿欣背后。
“师父,”她抬起头,眼泪冲花了睫毛膏和眼线,滑稽得很。
“肚子饿了吧?我这里只有速食面。”他端了泡好的面放在茶几上,看她狼吞虎咽地边吃边哭。
“师父,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还有令小姐,你就舍得离开她?”
他将纸巾塞到她手心,“女孩子哭成这样当心嫁不出。”
“嫁不出就嫁不出!令小姐也没嫁,你怎么不去关心她?”阿欣唯一不知从哪来的,就是这爆脾气,火冲上来就口不择言。
“保护好令小姐,不要再在外面晃,你不会有收获的,也不安全。”他拍拍她头,“师父你还信不过?”
“你这次就骗了我。”
“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阿欣对他有天然的信赖,“你骗我没关系,不要再骗令小姐了。”
“告诉她,我一直都在,不要怕。”
“令小姐才不会怕你们这些人。”很好,姑娘还是果断划清了界限。
“我知道她不怕。我只想她知道,无论今后发生了什么,我只希望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