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枕

文/一土

人生,会有许多的心结解不开。一旦解不开,我们就越想要去解开它。我在想,有的人,从此不会再去解开它了。我失望,以往的融洽,在一瞬间没有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像南飞的鸟,再也飞不回来了。

我祈祷,所有的善良会再回来。没有算计,没有比较,没有我们之间的隔阂。时间,从来都是教育我们,过去了就不会回来。我们学过“一寸光阴一寸金”,买不来的那些都太昂贵。不是我们不懂得回首,回首时,已经没有了期望。

看着我的故乡,淹没在无边的月色里。十五的月亮,今晚特别的圆。我抬头仰望,才发现脖颈有些酸痛。我的落枕没有治愈,也没有去治愈它。我低头时,有些酸痛。头脑两边摇晃时,依然有些酸痛。我知道夜色,没有特别的意思。团圆了一部分人,我的亲人在桌子前围坐。

这样的团聚,像一场临时的安排,也会各自散去。你在我左右,我却左右不了你的左右。聚散有时,分别太多。我听着他们,大声讲话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心情去听。不论什么话,到了我的脑海里,全都是一个问题:会好吗?

这个世界会好吗?也许,我能为我的问题做一点努力。我试图推动它,推动它的旋转。做一个大力士,拥有强壮的臂腕。浑身充满了力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如果真是这样,世界会失去许多伟大的艺术。悲剧,至少不会产生。伟大的爱情,也是悲剧。不完美,才能创造美。我始终相信,我能为我的设想创造一些天真的条件,即使脱离了生活,脱离了价值,也还是可以去努力创造它。

有的人,历经沧桑,也获得不了生活的真谛。这些要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寻找它?我迷惑不已。我想,我原谅了这个世界,也原谅不了我。我有太多的错误,把自己搞得太狼狈。骄傲的笑,太难得。痛苦的时候,我是否知道若干年前,有人笑着我的今天。像一个一个的预言,在一一应验。

落枕,有时很痛,有时觉得它提醒了我。注意不要低头,要时常仰望。天空中有一轮明月,那样圆,那样亮。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落枕也可以变得有意义。等到哪天终于治愈了,我是否会怀念,这些酸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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