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雅之的《依存与独立》给了我另一个视角,去思考宗教和艺术的意义。
人从离开子宫而被迫面对自然环境开始,就产生了不安。当一个婴儿脱离了温暖舒适失重的子宫环境,面对自然环境,需要张口呼吸、自己用力吸允奶汁汲取营养、机体承受自然界的重力、借助衣物御寒,自然界的一切对一个新生儿来说,是陌生而恐惧的。不安伴随而来。
人终其一生,都在逃避不安、摆脱不安、面对不安。人与人相爱,与人相争,成群结队,无尽的欲望,旺盛的好奇心,追求美,都是源于不安而催生的依存关系。
为了摆脱不安,产生了宗教和艺术。
不安催生了依存之心,深层的依存则促生了自我实现以及艺术性创作,这些都成为反抗不安的动机。不安点燃依存,依存点燃自发性,自发性则点燃人类生命的引擎。
而安心,彻底的安心,即佛家的开悟,也就是死亡,或看懂死亡,那是人性生命力的结束。
我曾思考过宗教对人的意义,我们去参禅拜佛或是向上帝忏悔是为了寻得内心的安心。这是目的,但催生这目的的源头在哪,我始终不得知。不安一直伴随我,只是我之前从未曾意识到这就是源头。
也许这源头不止有不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