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部
第一卷:阿辽沙
二、那样的时刻
人物简介
1、阿辽沙—阿历克塞•费多罗维奇•卡拉马佐夫(爱称:阿辽沙)—费多尔•巴夫洛维奇第二任太太生的幼子。他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同父异母的长兄是德米特里,一个是同胞兄伊凡。
2、拉基金—修道院里的修士,很注意观察阿辽沙。他善于同一切人相处,受霍赫拉柯娃夫人(给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传信阿辽沙的人)特别委托来到修道院观察左西马长老逝世当天发生的一切,并以半小时左右一次的书面汇报给霍赫拉柯娃夫人。
内容梳理
佩西神父断定阿辽沙一定还会回来,显然,他能够敏锐抓住阿辽沙精神状态的实质。而阿辽沙的不安却来自他的信仰坚定。他把这一天的痛苦看作一生中最难堪不幸的日子。
阿辽沙一直来都把自己对“万事万物”的爱专注在左西马长老身上,有时候甚至到了忘记了“万事万物”的地步。这一天,他忘记了长兄德米特里,忘记了曾打算热心履行把二百卢布送给伊留沙的父亲这回事。他需要的最高公理期待能从崇拜的导师遗骸上产生奇迹来。
要知道修道院里所有人都这么想与期待。通过整整一年的修道院生活让阿辽沙已习惯了这么期待,显然,这一切都遭到了破坏。这个人不但没有得到应得的名誉,却遭到了贬低和侮辱,是谁裁判的?谁做出了评断?为何会发生受辱与丢脸的事?为什么像一些恶毒的教士说的那样,竟“跑到了自然的前面”?为何左西马长老的遗体会过早腐烂?天道与神力究竟在哪里?为此,阿辽沙心中痛苦得流着鲜血。关键是他在世上最爱的人的面子蒙受了“耻垢”与“辱没”!
此刻,阿辽沙脑子里不断萦绕在昨天同哥哥伊凡谈话得到的某种痛苦印象里。尽管对上帝突然产生了抱怨,他依旧爱上帝,毫不动摇地信仰着他。但回忆同伊凡昨天的谈话而来的某种模糊、痛苦而邪恶的印象,现在突然重现涌动。
天黑了,拉基金从隐修道院穿过松林到修道院里去,看见了阿辽沙趴在树下。他已经找了他两个小时了,他过去喊他。阿辽沙坐起来,面容痛苦,目光气恼,他没有瞧拉基金。拉基金说他没有以前的温和之气了,阿辽沙突然开口“滚你的!”并无力摆摆手。
“你以为老头子发臭了才这样吗?难道你相信他会搞出什么奇迹来吗?”拉基金嚷道。
“我原来相信,现在、未来还要相信,你还要什么?”阿辽沙发火地嚷道。
“你对你的上帝生了气,造反了:因为他没有抬举你,没有在节日赏赐给你勋章!”
阿辽沙苦笑并回答:“我没有对我的上帝造反,我只是'不接受他的世界'罢了。”
拉基金建议阿辽沙吃点东西,因为他一夜未眠,聚会上又发生了乱七八糟的事。他试着拿出口袋里的腊肠,没想到阿辽沙接受了,拉基金没有想到,他认为阿辽沙造反了。他用想喝伏特加提神,结果阿辽沙也表示要喝。拉基金诧异之极,就这样,他跟着拉基金一起走了。
拉基金告诉他伊凡哥哥今早去了莫斯科,阿辽沙说知道。拉基金还提说不计较伊凡与阿辽沙对他曾经的消极评价,并建议与阿辽沙绕过修道院,一起进城去。阿辽沙心里突然一闪大哥德米特里的影子,拉基金继续告诉他霍赫拉柯娃夫人回给自己用铅笔写的一封信,并指责左西马长老竟会做出如此的“行为”(指尸体发臭),看来她与阿辽沙都是一样的看法。
拉基金又建议阿辽沙一起去格鲁申卡家去,阿辽沙同意了,这让拉基金惊讶得出乎意料,以致于倒退了几步。此刻,拉基金是抱着双重目的的,第一是复仇,看看一个“正人君子的丢脸”,看看阿辽沙无可避免地“从圣徒堕落到罪人”,这种乐趣他现在就可以预先体味到;第二,他还有某种对于他十分有利的物质上的目的。拉基金幸灾乐祸地想着,决定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