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兴阑珊之初迷蒙未至,咖啡被再一次冲淡了,窝在一个人的陷阱中不可自拔,想要活下去,拼竟性命。
倒不如跳下去,管他是明媚的暖还是刺骨的凉,沿着记忆与诅咒的划线投身一跃,管他是精彩绚烂还是狼狈不堪,跳下去了就再也不需要在意了,不是吗?
早晚都要跳下去,反倒生出了一种期盼。奇异的观想。
第409次想到她,第410次想到自杀,三年前,自杀的她彻底离开了我。
我们曾约定一起选修心理学,去做一些真正有益的课题甚至罗列了一整页高深晦涩的题目,以此祭奠心底的灰暗。也曾幻想未来,那些未出世的小公主们会有什么漂亮的名字,为此冠以深沉无上的疼爱,可曾有一个女孩正在来世的路上听到这些痴言而微笑着?
我何曾对得起这些纯粹的曾经?
活到如今越发没有办法想起其他,忘记这些。
她想要爬上教学楼顶层,楼梯间遇上的同学眉头紧锁,直愣愣地穿过她,谁也不知道谁在为什么忧虑,为什么奔忙。还没有打上课铃,餐厅里影影绰绰还有不少人,她突然想不起刚才是不是吃了早饭,就这样跳下去会不会喷出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她纵然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好像已经喝了孟婆的汤,恍然前世已沧桑。
除了跳下去,今天,现在就要跳下去!
好像只有这件事情就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咸咸的液体滑过嘴边,眼睛里藏了一只秋蝉,声嘶力竭地叫个不停,脑海中的阴翳不断扩展成一片迷梦,她淡淡地笑着看起来温暖又安静。
那些加持在她头上的词汇生生发亮,热情,礼貌,善良,聪慧所有的字那么努力着散发出惨淡的光,渐渐地成为一种消失的痕迹,永远地从这个存在上抹去了。
我明白吗?是永远的,永远无法体会的消失了,没有任何的可能。
我不会明白的,否则也不会随时随地地想起,随时随地地忘记。
我会问她“为什么非要跳下去不可?”
她会说什么呢?是慷慨激昂的陈词以对还是落落寡欢地沉默无言呢?她总该告诉我一些什么,她所真切经受的一些真相而并不是拿这所谓的情真意切的祝福予以慰藉。在我真正需要慰藉的时候再也没有能够倾心相对的人。
我何曾不知晓活着的艰辛,澎湃的热望,无法企及的曙光,永无止境的那一岸。我戚戚然走到这一刻竟然,似乎也没有任何能够与人言说的东西了。
站在你曾经站在的地方,低下头看着,许许多多热情礼貌善良聪慧的心灵背负着阴影走来走去,去往哪里?又留在哪里?
我何曾不想就此纵身一跃,不知羞耻的去见你。
在这些或清醒或浑噩的日子里我早已精疲力竭,当初承诺过就算缺失了你也会好好活下去,不曾料想它只是让我缺失了你而已,再无他用。
我真的很想你,好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