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午后阳光好灿烂
虽然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可中午的太阳依然热辣辣的,萧楠独自提着一碗红烧牛肉面往教室走去。
才十几分钟的路程,她就已经满头是汗了,用手随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加快了脚步。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所以她没想到教室里居然还有人。
是一个男生,在靠窗的位置,逆光而坐,背影模糊。
走近一看,原来是班里为人沉默安静但传说中会做手工艺的安以墨。
他微侧着头,正认真地用小刀削着筷子,也不知是太专注了才没听到萧楠的脚步声,还是知道有人来不愿理睬,反正他是连头也没抬一下。
直到听到有人敲自己的桌子,他才轻轻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你在干什么?”萧楠搬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并把面的包装盒打开,顿时香气四溢,“你不用去吃饭吗?”
安以墨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从抽屉里拿出个面包和牛奶,看到那泛着诱人光泽的牛腩面,悄悄咽了下口水,才说:“我吃这个。”
萧楠满脸幸福地嚼着牛肉,口齿不清地问:“你吃这个能饱?”一般男的不是都吃很多的吗?
安以墨点点头,倾斜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还是能看出他五官的精致。
萧楠看着他匆匆把面包几口吃完了,继续忙自己桌上的东西,“哎,你还没回答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表姐下星期生日,要我送个摩天轮给她。”
“摩天轮,就用这些东西能做得了?”萧楠看到他桌上随意摆放的筷子,玻璃珠还有彩绳,怎么也想象不出能把一个摩天轮给变出来。
安以墨还是点点头,并不言语,把筷子小心地削成自己想要的大小和粗短。
他十指修长白皙,只是上面残留着不少的刀痕。
当他终于削好一根筷子,准备削第二根时,眼光扫到刚才的女生居然还在一旁。
她的面已经吃完了,现在正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便微眯着眼问:“你是我们班的吗?”
“当然是啦,不然我怎么在这。”萧楠的声音一下子提得有点高,因为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不认识自己。虽然两人的座位离得比较远,也没有说过话,可怎么说已经同班快一个月了?怎么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哦,不好意思哈。”安以墨看到她那激动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有脸盲症的,认人能力超差。
他揉了揉额头,好奇地问:“那你今天怎么不回去午休?”平时中午都是他自己一人会在教室里的。
“我妈今天有事,没煮饭,而且太阳这么晒,就没有回去咯。我叫萧楠,下次记住我啦。”
安以墨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想到了她刚才捧着的面,便微笑着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面王。”
萧楠从小到大最喜欢吃面,只要一天不吃,心里就痒痒的。甚至扬言以后找的老公,会煮一手好吃的面是首要的条件。
于是面王的外号便一直跟着她。
萧楠觉得自己额头的冷汗要冒出来了,他不认得自己的人,却记得自己的花名,这算不算她的荣幸?
她轻咳了一下,看到他桌子上还有一把小刀,便挑着眉,带着期待的口吻开口道:“要不我帮你吧,我很想亲自看着你把摩天轮做出来。”
安以墨看着她,犹豫了一会,才把小刀和筷子递给她,轻声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这刀挺锋利的。”
她认真地点点头,学着他的动作,小心地一点点地削着。
教室里安静得只听到头顶的风扇转动着,带来的细碎扇动声,偶尔两人才会聊上几句,静谧温馨。
自从那次午后的偶然相处,萧楠就跟妈妈说中午要留在教室里学习,不想回家了。
她在买面的同时也会帮安以墨带上一份快餐,教室里偶尔也会有其他的同学在,但基本上都是他们两人。
有了萧楠的帮忙,安以墨的摩天轮很快做好了。
摩天轮有40厘米高,用一次性筷子堆积而成的底座和18个轮子,里面镶嵌着18颗彩色的玻璃球,只要伸手轻轻扇动,那摩天轮就非常自如地转动着,五彩的绳子和玻璃球映衬着太阳明亮的光和少女梦幻的心。
安以墨把摩天轮摆在教室后面的桌子上,等放假再把它带回家给表姐,却没想到引起了老师同学的关注。大家都纷纷跑过去和它合影,赞叹着它的精致与独特,安以墨的知名度也在整个年级都蹭蹭地提高了。
而萧楠嘴里含着安以墨作为谢礼送的巧克力糖,竖起耳朵听着同学们的赞叹。虽然大家都不知这摩天轮,她也有份参与制作,但听到大家夸赞安以墨,她嘴角的笑意就忍不住荡漾得越来越灿烂。
二. 难道他也对自己有意思?
时间过得很快,冬季的一个早上,萧楠从家里骑车到学校,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给冻僵了,就边快步走路边用手搓着脸取暖,由于没注意,在教室门口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她急忙抬头道歉,没想到撞到的人是安以墨,只见他穿着白色的外套,眉头轻皱。
估计是怕她内疚,他便把按着自己胸口的手放下,羞涩地笑着说:“没什么。”
“不是要上课了吗?你去哪?”走廊里都是往各个教室里赶的学生,就他是往外走的。
“老师叫我去下办公室,我走啦。”安以墨边说边往办公室走去。
萧楠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走进教室。
她走进教室,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大家还在闹轰轰的,趁老师还没来的这几分钟,尽情地聊着,玩着。
她把包包放进抽屉,顺便把上课要用的语文书给找出来,却意外地发现抽屉里面有个卷着的纸筒,疑惑地抽了出来。
上面画的是一个可爱的熊,
当萧楠看到漫画的右下角画着的小熊笑脸时,她的脸便立马变得绯红,因为那是安以墨的画的标志。
萧楠记得自己曾对安以墨说过自己最喜欢的便是毛绒绒的熊玩偶。
难道他也对自己有意思?
就在萧楠看着那画傻傻地偷笑的时候,同桌嫩嫩侧过头看着冒出了一句:“没想到安以墨这么有才又有爱心是吧?”
“呃?”萧楠有点错愕地看着她,安以墨画给自己的画,不是向自己表白的吗?怎么扯到爱心了?
嫩嫩从自己的桌里也拿出了一幅画,然后晃动着手指,轻笑道:“我也都收到了他的画,你忘啦,上星期我们不是为高一的一个白血病同学捐款了吗?捐款的前20名,他都送一幅画,是不是感觉好有爱?”
严重会错意了,萧楠的兴奋瞬间消失不见,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忍不住用幽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安以墨的课桌。
如果不是有了期待,她还不会这么失望,现在,真的很想冲到他面前,问他是否喜欢自己。
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不敢主动踏出一步,万一被拒绝,那么连朋友都不能和他做了。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安以墨会喜欢上自己,只要他开口表白,她就会答应。
3.那一碗带着幸福的面
等到新年初六,大家都还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而萧楠犹豫了很久,才约上嫩嫩,打着去安以墨家附近看海的名义,一起找安以墨玩。
萧楠和嫩嫩到达镇上的车站的时候,安以墨已经在那等着了,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带着围巾,双手插在衣袋里。他的双眼不停地往外张望着,一看到她们下车,就开心地迎了过来。
萧楠穿着一件紧身裙,长装外套,配上薄薄的黑色丝袜,脚上踩着一双短靴,看起来真是美丽冻人。
嫩嫩自从见到她之后就一直念叨着她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为了爱情,连小命都不要了。有些话不用萧楠明说出来,她的行动就已经让嫩嫩知道她是喜欢上安以墨了。
就是不知道安以墨是否也能猜到?
萧楠看到安以墨一步步地走近,心就嘭嘭地乱跳,紧张地抓住嫩嫩的手。嫩嫩侧过头,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安以墨微笑地对她们说:“哈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安同学,有没有红包啊?”嫩嫩笑着回应到,然后偷偷地掐了一下紧张到呆滞的萧楠的手,示意她说话。萧楠轻抬着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移开视线,扯着嘴角笑道:“新年快乐。”
“还没结婚,所以派不了红包。等会请你们吃好吃的,我们边走边聊吧。”安以墨准备带她们去镇上的店逛逛,等会再去海边。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上下扫了萧楠一眼,“你穿这么少,难道不冷吗?”
萧楠得到他的关注既开心又紧张,有点手脚无措,沉默了几秒,才说:“不冷啊……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嫩嫩就大声地插嘴道:“她当然冷啦,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你们镇上会这么冷的,刚才我都感受到她冷得颤抖了。”
萧楠轻扯了一下嫩嫩的衣服,害怕她这么说会让安以墨以为自己是爱漂亮而不注重保暖的人。
安以墨没多想,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解了下来,递到萧楠面前,略带羞涩地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围上吧,等会去海边会更冷的。”
“她当然不介意。”嫩嫩笑嘻嘻地拿过围巾,替萧楠围上,她觉得自己作为好朋友,这时就该发挥作用。
有着安以墨的体温的围巾,一围上,立即就让萧楠感觉到温暖,甚至可以闻到属于他的淡淡的味道。等他转身后,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地荡漾开来,如春天的梨花瞬间绽放,差点闪瞎了嫩嫩的眼。
三人才在街上逛了一小会,天就下起了小雨,阴沉沉的,冷得渗人。
嫩嫩便提议先到安以墨的家里坐会,等雨停了再去海玩。
恰好安以墨的家人去拜访亲戚,都不在家。嫩嫩想着难得来到帅哥家,不去他的房间突击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了。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安以墨的房间是这样的,全木板装修,墙上贴满了他画的水彩和漫画。立柜和桌上放着的都是玻璃瓶、泥捏的玩偶、五彩的石头……
各类小东西虽多,却不显得杂乱,完全不像是一个男生的房间,反而像精品店。两个女生慢悠悠地这里看看,那里捏捏,嘴角还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安以墨紧张地跟在她们后面,不停地小声提醒她们的轻手点,这些宝贝可都是自己的珍藏。
萧楠爱不释手地摸着一个筷子做成的小木屋,有个可爱的小熊坐在屋顶,便满眼期待地问:“安以墨,这个小木屋可以送给我吗?”
“这个……”他挠着头发,显得很犹豫,自己做的手工,每件都投了无限的心血进去。要是送人的话,他真的是很不舍,只是萧楠眼里闪亮亮的金光又让他不忍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哎哟,你就送给她啦,楠楠一定会把它当宝贝一样的。”嫩嫩自作主张地把木屋塞进萧楠的怀里,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不给的话,我们哭给你看。”
安以墨缄默了,只得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计划得逞的萧楠嫩嫩,对视了一眼,嫩嫩笑得很招摇,而萧楠的脸上透露着幸福的光芒。
中午时分,雨越下越大,三人也只能无聊地坐在那看着电视,想去吃饭都难以出门。
安以墨在厨房逛了一圈出来,腼腆地说:“要不我煮面给你们吃吧。”
“好啊好啊。”萧楠开心地回应道,眉眼笑成了月牙。
嫩嫩则是无所谓地点点头,安以墨就让她们继续看电视,自己去下厨。
20分钟之后,安以墨端了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面出来,只是简单的瘦肉青菜蛋面。
可萧楠眼里是能掐出水的柔情,这还是第一次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亲自煮面给她吃呢?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悄悄暗恋的对象。
虽然面煮的时间过长了,变得太绵软,而且还挺咸的,但萧楠还是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因为里面有幸福的味道。
4.原来那才是喜欢
高二第二学期开学后,萧楠经常有事没事就往安以墨的座位跑,只要他出现,她的视线更是围着他打转。不少的同学都猜到她喜欢安以墨,所以常常开他们的玩笑,起哄着。
但安以墨每次都是笑笑转移话题,大家知道他没女朋友,而班里的女生,他对萧楠又是最好的,便都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只是还没表白。
当萧楠提着买好的午餐,回到教室,却并没有看到安以墨在教室,明明说好中午他帮自己补习数学的,人跑哪去了?
她提着午餐走到安以墨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他的手机铃声却在抽屉里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拿手机的同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书,然后风吹过,扬起了一个笔记本的书页。
这个笔记本她经常看到安以墨在上面写写涂涂,很多次,她问他拿来看,他都故作神秘地藏起来。
萧楠环视四周,教室空荡荡的就剩她一人,好奇害死猫,让她忍不住拿起那笔记本,翻开来看。
是一个系列的漫画,讲述是一个男孩和女孩相识相处的过程,她看到一半的时候,安以墨就突然出现了。
他紧抿着唇,伸手把那笔记本抢了过来,微皱着眉,“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翻我的东西?”语气不重,却带着责怪的意味。
“不是,我……对不起……”萧楠紧张地搓着衣角,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安以墨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子放进抽屉,递了一瓶饮料,还有快餐的钱给她,“好啦,我没怪你,快吃饭吧,等会好好复习。”
“那个女孩是你喜欢的人吗?”萧楠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想问的话。她轻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希望得到他否定的答案。
安以墨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瞬间又消沉下来,。他并不说话,而是撇过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天空澄蓝无云。
“你干嘛不回答我?”
安以墨收回目光,嘴角扯出笑意,幽黑的双瞳看着她,岔开话题:“我们吃饭吧。”
“你说啦,你不说的话,我就不吃饭。”可萧楠却带着不依不挠的神情看着他,虽然猜到安以墨的回答可能让她更难受,可不问清楚的话,自己的心会一直郁闷着。
安以墨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说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叫小漾,是我妹的同学,经常会来我家玩,就这么认识了。她们经常要我陪着去玩,还老是跑到我房间捣乱,刚开始,我挺厌烦她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会经常想到她,只要是她提的要求,我都会去满足她,我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喜欢。画这本漫画,只是为了做一个纪念。”
虽然安以墨并没有直接说明他是喜欢那个女生。
只是,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他对自己,就更不是了。
自从那天之后,萧楠就开始疏远安以墨了,不再找各种借口凑近他,甚至有时两人面对面碰上,她也是匆忙打声招呼就走。
粗神经的安以墨,还不知她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在网上问了她几次,见她都是找理由掩饰过去,便也不再追问了。
高三开学,萧楠与安以墨不再同班,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有时心里又觉得莫名惆怅。
偶尔,她会看到安以墨和两个女生一起出入,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或许这便是他的幸福吧,但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远远地遥望。
高三学业紧了,很多同学中午都会选择留在教室学习。可她再也不会在某个午后,当走进教室时,会因看到一个男生安静而专注地坐在那里做手工,而怦然心动。
5.我一直都是单身
因为阳光灿烂得过于耀眼,萧楠伸手把大巴车的窗帘拉开后,然后在包包里翻找着墨镜和耳塞。
萧楠这时感觉到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了下来,她也不好奇坐在旁边的人是谁,连头也没抬,昨晚她几乎是一夜没睡,现在只想着能好好地睡一会。
“萧楠……真的是你!”
就在萧楠把墨镜戴上后,听到耳旁传来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她微转过头,透过墨镜看着旁边的帅哥,有点恍惚不清。
她摘下墨镜,微眯着眼,讶异地说:“安以墨?”
很多时候,她想过会与安以墨在同学聚会时相遇,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在车上偶遇。特别是在她双眼微肿,脸色憔悴的时候,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抓紧的了包包的带子。
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朗,穿着白色T恤,亚麻七分裤,阳光帅气,完全不复当年的腼腆模样。
想想他们都有三年没见了,高三毕业后,听说他在夏门读大学,而自己则因为家庭的原因,出来工作了。
“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有缘,会在车上遇到你。自从高中毕业后,大家都联系不上你了。”安以墨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刚才他差点要错过这班车了,幸好赶上了,不然他又错过她了。
萧楠嘴角扯过一丝浅笑,感受到车的启动带来的震动,微低着头,轻描淡写地回答:“毕业后,手机就丢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去读了大学,而自己则被迫去打工。所以在换了新手机后,连QQ都是申请新的账号,是她故意与高中的同学失去联系的。
安以墨微点着头,看得出眼里的闪烁,几年不见,她安静沉稳了不少。
气氛有点沉寂,很多时候,曾经的好友见面,比两个陌生人的相处还要尴尬。
安以墨轻咳一下,主动寻找话题,“你是去珠海工作的吗?”
“嗯,我一直都是在珠海工作,这次闺蜜结婚,回来喝喜酒……那你呢?”
安以墨摇了摇胸前的单反,笑容灿烂得让萧楠早已沉静的心忍不住乱了节奏,“我是去旅游的。”
“哦,珠海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旅游城市。”萧楠撇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凌乱地透过没拉紧的窗帘,跳跃地晃动着,装作不在意地问:“怎么没带上女朋友一起?”
“呵呵,因为没女朋友啊,我一直都是单身。”安以墨挠挠眉心,看到她的侧脸,五官立挺,皮肤白皙,嫩得都快掐出水来。
萧楠听到他的回答,猛地抬头看着他,然后又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了,不自然地问:“当年你不是和那个女生一起吗?”
即使多年没见,即使以为不再在意,可他一出现,还是轻易地影响了她的情绪。
“你是说小漾吗?我对她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怎么说呢……反正我也不知怎么说,我没向她表白,也没有在一起。”原本懵懂的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小漾……可后来,当萧楠不理自己的时候,反而更加的失落。
但年少倔强的他,见找了她几次,她都不理睬,便也沉默远离了。
萧楠心像突然松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透露了她的情绪。
一路上,两人一直轻声聊天,时光仿佛回到了高二,他们相处愉快的时期。
6.能否一碗面,换你的柔情
由于安以墨是独自来珠海,也没朋友在,便央求萧楠做导游,陪他玩几天。
萧楠不想拒绝,便以店长的特权又向公司申请了三天的假。她带着安以墨穿梭在珠海的各个景点,一起去品尝各类好吃的美食。
安以墨的单反总是趁萧楠不注意的时候,偷拍下她的各个表情和动作。
两人都玩得很开心,除了没有亲密的动作,看起来就和一般的情侣无异。她也总是在两人不经意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害羞得脸红心跳。
这一切就如一场梦,美好得让她睡着了还是嘴角带笑,只是,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所以当安以墨坐上回厦门的高铁,列车启动,远去,渐渐消失不见的时候,萧楠眼里的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下。
自从珠海一别之后,安以墨经常会发信息给萧楠,找她聊天,到她的空间留言,节日的祝福也总是第一个送到……
他对她的关心,让她原本快死掉的爱情的小芽越长越茂盛。
只是他并不表白,他的行为往深了说是喜欢她,可往浅里说,只是对同学的关心。
时间久了,她的心情就老是起伏不定,特别是身边的女同学拍拖的拍拖,结婚的结婚。
就她出了社会多年,还依然单着。
父母等得急了,就扬言要她新年回家相亲。
这些烦恼,她都没和安以墨说,也不敢主动问他是否喜欢自己。他的外貌家世,样样都比自己好,而且还在读大学,而自己……
她宁愿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朋友已达,恋人未满,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就应父母的心意,回去找个人拍拖结婚算了。
七夕那天,萧楠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从厦门寄过来的,猜想到是安以墨送的礼物。
拆开一看,是用筷子做成的一座城堡,飞檐走壁,惟妙惟肖的,有两个穿着礼服的玩偶,手牵手地,站在门前。
看到的同事都惊叹着询问是多少钱买的,当知道是她同学自己做的,都纷纷调笑她的男朋友真浪漫,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萧楠听安以墨说过,高中毕业后,就没再用筷子做过手工了。 以后只会做给自己喜欢的人,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
而他选择在这样的日子送她这样的礼物,这算不算是含蓄的表白?
她上网问他是不是寄了礼物过来,他回了句等我,她故意娇嗔地说等你干嘛。
那段时间,萧楠的心比吃了蜜还要甜腻,与安以墨聊天,都显得轻松活泼。大家也都说热恋期的女人果然不同,看起来都容光焕发。
当夜黑了下来,宿舍楼只有昏黄的灯光在照耀,萧楠独自一人慢慢地走着,不时揉揉酸软的肩膀。
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是由于是星期天,不单休不了假,还要延迟了一个小时才下班,现在累得她都不愿出去吃饭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今天等待了一天,可连安以墨的祝福短信都没收到,或许他根本就不知今天是她的生日。
所以失落的她,连同事们要帮她庆祝,都拒绝了。想着等会吃个泡面,就睡觉算了。
她一打开门,就看到大厅里灯光明亮,但没看到人,也没介意,以为是哪个同事先回来了。公司待遇不错,住的都是三房一厅的商品房,每个员工一个房间。
只是桌子上放着的一大碗面,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那面上放着一个心形的荷包蛋,两块煎至金黄的鸡中翅,还有香菇和青菜。这是她曾经念叨着一定要以后的男朋友煮给自己吃的。
这会是谁煮给自己的吗?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时候,她的房门居然被打开了,她听到声音,急忙抬眼望了过去。
安以墨手棒着一束玫瑰向她走了过来,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他,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萧楠激动地伸手捂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不是该在厦门吗?都没听他说要过来的?
安以墨把玫瑰递给她,深情地说:“楠楠,生日快乐。”
萧楠接过花,却傻傻地不知如何回应,这时,嫩嫩突然从安以墨身后蹦了出来,扑过来抱着她,嘻笑道:“妞,是不是很惊喜?嘻嘻嘻,我们的安帅哥,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给你准备这个生日哦,还特意让我千里迢迢地从广州过来。”
萧楠的同事也从室外涌进,唱着生日歌,手上推着一个大蛋糕,蜡烛在摇戈中越来越明亮。她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真的是太惊喜了。
“楠楠,我喜欢你,或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会好好努力,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能否用这碗面和我的心,换你一世的柔情?做我女朋友好吗?”安以墨表白的话一说出口,大家就马上起哄着,要她答应。
萧楠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面对一个自己喜欢多时的男生,她又怎会拒绝?
她坚定地点点头,安以墨向前一步,深深地把她拥在怀里。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通通响了起来,现场的氛围美好又热闹,大家都祝福他们以后爱情美满,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