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很特别,想到未来,总觉得一切皆有可能。长大后渐渐认清,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身材不比别人好,脑子不比别人聪明,脸蛋不比别人漂亮,甚至连性格都不比别人更有魅力。于是越来越理智,越来越现实,即使做梦都会一边沉浸在美梦中,一边清楚地知道只是个梦。”
这是桐华在《半暖时光》中开篇的一段话,道尽了徘徊在现实和期望中的我们。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经常幻想不一样的人生,反正我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创造出了两个世界,一个是罗曼蒂克的理想主义,用来做生活的调味剂;一个是极度理性的现实主义,以便于在适当的时候叫醒自己。
小时候看《哈利波特》时,我总觉得自己是被霍格沃茨选中的学生,可我一年一年地长大,都没有等来送信的猫头鹰,这才认命,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麻瓜。
我曾幻想自己的职业生涯,就像《穿普拉达的女王》中安迪一样,认真卖力,菜鸟飞升,然后每天精致的妆容,时尚的衣服,漂亮又磨人的高跟鞋,在咖啡的香气中忙碌奔波,实现所谓的人生价值。
可现实是,步入职场几个月,依旧是菜鸟,每天都穿着尽可能舒适的休闲装,踩着运动鞋或是平底小皮鞋,早上一杯粥,两个包子,中午一份快餐,日复一日的写文字、改文字,知道下次会写不一样的东西,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一样,总是在办公室的格子间里,幻想着周游世界···
我曾想象自己的恋人,是《怦然心动》中布莱斯那样,与我相识已久,在朝夕相处中发现我不同寻常的魅力,然后在突然的某一天发现,我暗恋的他早已喜欢上我;亦或是《恋恋笔记本》里,时光和距离都打不散的诺亚,在我老到记忆不清晰的时候,带着老花镜,眯着眼睛将我们的故事娓娓道来。
可现实是,我暗恋的人并不喜欢我,我期盼许久的爱情也没有如期到来,很可能在未来的几年,会试着去参加各种明码标价的相亲;时间和距离也发挥强大的作用力,让微信中长时间不联系的名单越来越长···
上大学的时候,看《神盾局特工》时,还会想,会不会我哪天起床或是某个特定情况下,突然发现自己身怀异能,然后被招进一个小分队,在你们这些凡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冒着各种危险拯救了世界。
可现实是,不管我是极度开心、极度愤怒、或是极度悲伤,都没有激发出那“潜藏已久”的异能,我依旧和你们一样,是个凡人,过着波澜不惊的人生,依旧会为了少到可怜又俗不可耐的全勤奖,即便身体不舒服,都舍不得请假···
久而久之,开始认清真相,我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还记得去年,一个朋友评价我,她说,本以为我是那种特别能和生活较劲的人,最终发现,我不过也是怂货一个。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当时心里就想,完了,这个人可能已经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热播时,朋友圈流传着一种段子,大意是这样:我现在没钱、没恋人、工作不顺,都是因为在历情劫、事业劫等各种劫难,等历完劫,本上神就要飞升上天,位列仙班,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要和你们这些凡人争来争去···
是玩笑话没错,但背后也是满满的自嘲,说着这些段子的人,大概都有那么一些瞬间,是真的期望,现实的种种不堪,都只是历劫吧。
所以我总是羡慕那些把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的人,我羡慕那个辞职去看世界的老师,我羡慕休学跑遍全国的罗小齐,我羡慕用相机记录人生的摄影师,我羡慕以写作为生的职业作家,我羡慕创作一个个动人故事的编剧,我羡慕,每个和我过着不一样生活的人···
但是我清楚,每一份光鲜的背后都是不为人知的心酸,倘若有心去了解,也会发现,那些华丽的裙摆之下,都是踩过荆棘,血淋淋的双脚。
正如钱钟书所说:天下就没有偶然,那不过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
所以我会一边羡慕,一边努力往前走,期待有一天,我可以成为想象中的自己,即便要受伤,至少有能力,为自己置办一身遮盖伤痕的礼服。
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只是个普通人,可我希望,未来的某天,我能成为一个更坦然、更洒脱的普通人···
亲爱的,愿你历经艰难,都能在终点遇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