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几个村合有一个小学,我们那个小学就在我们队里,撇开师资校园环境应该还是不错,凭着记忆随意画了一下布局,80年代那时候教室还算有模有样,比起我后来在电视在看到贫困地区的学校都好很多,我们那会学校的功能还很单一,就是来早读和上课,操场就是一块很大的平地,那会吃饭喝水洗手都是自家里完成的,配套设施就是厕所吧,现在回头看看你小学那会上厕所是不洗手的。其实那会整个村子也没通自开水,村里是定时供应深井水,家家户户都有个蓄水缸,每天早上定时大家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蓄满自家水缸,也没水表一说,那会河流还是比较清澈干净的,大部分洗洗刷刷都在河边。
学校的老师基本上是以前就读过私塾或读过高中的老教师,有些还教过我们父母,撇开综合素质这一说,老师们都能熟练使用方言给我们传授课本内容,偶尔外来一个稍年轻代课老师,气质明显不一样,气场也秒杀那些老教师,不过他们都过眼云烟,任教时间都不长。老教师们除了教师这个职业,回家一样需要干农活,所以老师这个职业不像现在层次那么高。80年代计划生育抓的很紧,效果很显著,几个村的小孩凑成每个年级一个班,一般也就30个同学,我那届算最多了35个,信息沟通也不如现在方便,成绩的较量也就局限于班级,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每到开学季,我们都还要提前一天带着镰刀去学校先薅草,教室前后、操场花园到处是野蛮生长的杂草,有些比我们人还高,划分区域干活,不管大小好像也没有家长担心使用镰刀的安全问题,换现在不伦家长学校都不敢组织这样的活动。
学校的大门每天放学会上锁,早晨住得离学校近的老师会来开门,不过偶尔来早了或门开晚了,我们很多人都翻过大门、走过河边的围墙角也或翻过围墙,那时的我们胆小但个个皮实,爬个墙什么的还是很敏捷的。因为几个村合的,很多学生离家还是很远的,低年级的时候背着书包自己走路上下学,高年级有些可以骑自从车了,中午回家吃饭再返校,偶尔下雨家长送把伞,我呢离学校超级十来米的距离,很羡慕高年级的可以骑自行车的同学了。那时候的父母忙于生计,文化程度也都不高,好好学习口号在我们耳边喊着,对学习也给不出实质性的帮助,每个孩子在学习上都是独立的,大家都知道要考好成绩但也苦于没方向。
放学之后也不太逗留学校,空荡而宁静的学校还是让人有点害怕,更何况在南边杂物房曾经存放过几个学生的骨灰盒,大人说有一年学校组织坐船扫墓,中途出现了意外,几个学生溺水了,那时候还没强制火化,大家可能都没见过骨灰盒,记忆我们好奇趴在窗户上看到过那小小的黑盒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所以学校还是有那么点阴森。
那时候花园里最多的植物就是小叶黄牙、冬青和桂花树,少量的花草和桃树,靠近厕所门口有一颗超大紫叶李,,学校的没有什么专业的人员修剪,紫叶李肆意生长,某一年有人发现上面有一颗红红的果子,爬上树摘了下来,大家都很好奇这是什么能不能吃,然后一群人都围在大树下继续寻找还有没有藏匿在红红叶子背后的果子,最后都无功而返。那块田里也被种了桃树和季节性的瓜果蔬菜,桃子成熟基本上在暑假的时候,曾经也去偷过桃子。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村里的小学陆续都被撤,我们的小学可能是最早一批,学校空关多年之后也杂草丛生,最后几千块被转卖了,曾经朗朗读书声的教室变成养蚕的场地,操场上种上了农作物,这两年看已破旧不堪,看不出当年校园的摸样,原来熙熙攘攘的校园仅留存在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