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在的街上大家伙都开着电动车,虽然也是可以载人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阳光拍打在头顶上的树叶,过往的思绪和树叶的阴影盘旋了一会儿,所有的思绪汇集过来,为我远去的记忆抹上一层淡淡的微笑。
小时候每次和爸爸上街,他都会把放在车梁上,让我握着车把,有时候在路上遇见了熟人,会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狂按自行车的铃铛,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条小街,路人经过时也会停下脚步张望,前方的熟人受到惊吓之后,转过头来看到是我这张调皮的脸蛋之后也就舒了一口气,然后和爸爸寒暄了一番,临别前总会用手在我的脸蛋上轻轻一捏,可能是我刚才吓到他们了,在爸爸的自行车向前滑动时,从爸爸的肩膀上钻出来,向走在后面的他们搞一个鬼脸。
村里的花朵开了又谢,每朵花在短暂的花期里都开出了最美的花瓣,我也逐渐长大,到镇上读书,送我去学校的那一天,妈妈担心我在学校会吃不饱和穿不暖,硬生生的给我塞了很多行李,原本可以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的,最后变成了爸爸推着车子和我并行,车坐上沉甸甸的行李经过小石子时会不经意弹动一下车轮,用手扶稳了往下滑的行李袋,它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般乖乖的在车座上和我们一起前行,一路上爸爸对我的嘱咐很多有“要好学习……”“要按时吃饭……”爸爸每一句话语中都充满了朴实,像村里的许多前辈们那张耿直憨厚的脸,第一次离家读书我也学着成熟的样子,用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喉结,应下爸爸一路上的嘱咐。
出来工作后,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回到老家,一回到家爸爸妈妈总会给我准备一大桌我喜欢吃的饭菜,在家里小聚的那几天是家里最开心的日子,这也是叔叔伯伯们告诉我的,他们也希望我常回家看看。
离开家乡踏上返程的路程时,爸爸还会像当年送我去镇上上学时候的场景,自行车上驮着我沉重的行李袋,一路上有好几次我都想想抢下爸爸手中的车把,让他休息一下,他都连忙摆摆手,然后继续对我的嘱咐,朴树的语言里还带着期望。
在车站的人群里我望向手撑着自行车的爸爸,他的头发也花白了,在阳光下显得瘦小单薄,被岁月划过皱纹的脸庞上浮现出红色的酒窝,扯开胳膊向我挥手。
多年以后我在城里扎根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每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可以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在那里孩子就像是一块活宝,整天都逗的爷爷奶奶大笑,老家里也充满了幸福的笑声。
最近孩子喜欢上了骑自行车,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骑自行车呢?“我想以后可以自己骑车回去看望爷爷奶奶,可以骑着他们出去外面玩玩!”,看着孩子这天真无邪的回答,一阵愧疚涌上心头,眼角也泛起了泪滴。
头顶上原本遮阳的树叶也脱离了树枝,洒落了一地,孩子用力蹬着自行车也开始徐徐向前,车轮划过树叶沙沙声,爸爸那张朴树的脸庞在阳光里向我我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