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之后填完志愿的第二天，我就去了厦门打工。

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帮邻居看店。店里卖的是各种各样的女式背包以及拖地行走的旅行箱。每天早上7点左右起床，吃完早饭后，大概八点到店里，开店门，把昨晚收好的旅行箱一件件拉出来，摆好，擦橱窗，擦橱窗里的真皮女式包。

店面就在马路边，灰尘多，所以每天都要清洗打扫。店面不大，包却很多，尤其是旅行箱，老板娘拼命进货，店小摆不下，每天早上要把这些箱子搬到外面来，一只只摆放整齐，叫人远远看了就知道这边有个包店，卖很多很多行李箱，出远门要打包行李之前可以来这边看一看。

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一个人离家那么久。我很认真，在熟悉了工作流程之后，每天不用老板娘催促，就可以自己一个人早早过来开店，把商品摆放整齐。之后，跟着老板娘看店，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打烊，收拾好东西后关店门，回去睡觉。

除了吃饭睡觉，整天在店里消磨时间，看各种各样的客人来来去去，推销商品，讨价还价，这样的生活其实是很有规律的。因此，去了10天左右，我发现自己竟然还长胖了。于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多了一项工作内容，就是防止自己长胖，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多走路就尽量多走路。

住的地方在老板娘的弟弟开的衣服店的楼上。是一间小小的阁楼，用木板隔成大小不一的三个部分，我和另外一位女孩子睡最左边最小的那一间，席子铺在地板上，就这样和衣而卧。同住的女孩帮老板娘的弟弟看衣服店，好像比我大2岁，个子小巧，皮肤白净，是个很安静的乖乖女。

她有个收音机，因此睡觉之前我们会听一会儿电台节目，听声音软糯好听的主持人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抒各种各样的情感。

有一天晚上主持人突然播放了一首歌，是张学友的《祝福》。那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张学友温情脉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熟悉的旋律，怀旧的歌词，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我的思绪回到高中时代，脑海里边一幅幅画面闪过，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心酸难过在心里发酵酝酿，鼻子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高中时代没有任何感觉的。我的高中，没有刻骨铭心的勤奋努力，也没有云淡风轻的校园早恋，更没有志存高远的壮志凌云，是很普通很平淡的三年。去厦门打工的时候，我几乎知道了自己将要去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很快就收到了。我以为，就这样没有任何留恋地告别一个人生的时代，憧憬着一段崭新旅程的开始，挺好。但就在那个晚上，关于高中的所有回忆在张学友细腻充满感情的歌声中被一一勾起。

往事不堪回首，往事只供怀念，我发现我从来没有那么迫切深刻地希望能够重来一次我的高中三年。

从一个失败的中考开始

我的高中旅程是从我经历人生中的第一个失败拉开序幕的。打小我就偏科，语文很好，可是对数学从来都不感冒，也没有兴趣去好好学习。这种偏好的影响在小学乃至初二之前都看不出来，可是到了初三，随着物理、化学的加入以及数学难度的加大，影响就很大了。中考原本有很大希望上县城一中的我结果竟然以一分之差与之失之交臂，上了三中。

父亲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一整个暑假待我横眉冷对。我心里反倒是暗自欢喜庆幸，初中的理科都已经这么难了，万一我真的上了一中，天天跟那些成绩很好的孩子待在一处，我的压力该有多大啊。于是中考的失败大人的失望我统统不放在心上，还是兴高采烈地去三中报到了。

高一那年，我跟初中的同班同学们住在一起。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孩子，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门外地求学。刚开始，初次离家的惊喜压倒一切：第一次与同龄人住在同一栋楼里，宿舍与宿舍之间离得多么近啊；第一次食堂集体用餐，偌大的饭厅里，一张张白色的桌子一排排摆开，身着白色校服的少男少女坐在一起，说笑声与调羹碰撞餐具的声音互相交织；还有每天的早读上课做操。

每天6点半，音乐铃声准时响起，邓丽君的《月满西楼》、费玉清的《一剪梅》还有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歌手名字的《绿岛小夜曲》飘荡在校园上空，陪我们度过了高中三年求学生涯。

吃完早饭，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草坪上的嫩绿小草欣欣向荣，玫瑰园里玫瑰骄傲盛放，运气好的话还能够看到一群蝴蝶围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花流连着不舍离去。攀枝花高耸入云，道路两侧的龙眼荔枝沉稳站立。

走在通往教学楼的台阶上，可以看到早起打扫卫生的学生们挥动扫把，小心地把地上的枯枝败叶、纸屑等清理掉。走下台阶，穿过一条种满茵茵绿草的小径，经过伯祥亭，一棵高大的玉兰树张开亭亭伞盖。不是开花的季节，玉兰修长的叶子是青绿色的，偶尔几片飘落在你的眼前，逗得你情不自禁地抬眼去看天上的花树，斑驳的阳光正透过树叶，给洒满阴影的地面留下几道白光，像极了青春纪念册封面上撒着的点点金粉，又像天空写给大地的一首诗，有一串串的省略号。

害怕数理化，选择文科

课业明显比初中难了很多，特别是数学。刚开始还能够按照老师的吩咐完成当天的作业，到了后面，孩子贪玩好耍的心性暴露无遗，再加上我对这科目实在一点兴趣也没有，尤其是高一年学的又是函数，什么sin，cos实在令我无感，老师讲的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书本懒得翻，作业是抄同桌的。因此，高一年的数学成绩实在惨不忍睹。

物理与化学也与我无缘，翻开书本，字一个个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成了有字天书，不解其意也无心解答。好在语文和英语还算差强人意，但也经不起数理化三科的死拖后腿，高一那年我的成绩总分直线下降，年段排名不断下滑。

记得高一下学期开学，爸爸皱着眉头带我去学校交学费。在教室，爸爸一脸谄媚小心翼翼地问班主任，这孩子打小成绩都不错啊，怎么一上高中就掉的这么厉害呢？班主任被围在一群急着交学费的人群中，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好好回答爸爸的问题呢，“嗯嗯啊啊”,三两句就把爸爸打发了。

当时我就在爸爸身边，看着爸爸卑微地挤出的笑脸，我的心里也是有点难过的，可是那时候又太过年轻，一方面生气班主任对爸爸的漫不经心，另一方面也觉得爸太过无聊，也不跟我商量下就直接跑到班主任面前自讨没趣，读书是我自己的事，直接问我不就得了吗？

高二时候文理分科。我终于可以专心地学我的文科了，虽然讨厌的数学还在，不过从此可就跟物理和化学没有关系啦。换了班主任，姓苏，是数学老师。苏老师个子不高，细长白净的脸上驾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是历史书上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形象。苏老师很认真负责，接手文科班之前估计对我们班的学生情况摸了个底。

上课第一天就是排座位，我去的比较晚，只好坐在教室的后面。排座位的时候苏老师要求男女生分别按照个子高低站成两排，坐在后面的我没有勇气往前走，就地往边上一站，于是我的座位也就跟着排在了后面，是倒数第二张桌子。习惯了坐前排的我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也就慢慢发现了坐在后面的好处，这是上课时候老师经常照管不到的地方，只要你遮掩得巧妙，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情，还不一定会被发现。

于是就在这个座位，我利用上课时间偷偷看完了几本小说，打瞌睡。尤其是放假之后的第一天上午，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重得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双手交叠着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脑袋却时不时地在做小鸡去啄米，整整一睡就是上午的四节课，直到下午才算恢复了元气，有点精神。

学校建在山上，离蓬壶街道不远，街上有什么热闹事件，我们坐在教室里也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有一回上政治课，老师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我们却在听街道那传来的声音，是送葬的队伍请了一支吹拉弹唱的乐队，乐队弹奏的竟然是那时候大热的《走进新时代》。人死了，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奏着走进新时代？真是不可思议！我实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足足笑了一节课，不敢笑出声，只能捂着肚子，差点笑岔气。

刚开始，苏老师可能觉得我的基础不错，也像之前每个新接手的数学老师一样有意识地去培养我对数学的兴趣和信心，我被提问和调板书的机会非常多。可是我的数学实在太烂，他很快也跟之前的数学老师一样发现在数学方面我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只好悻悻地对我失去了兴趣。

除了数学，我把我的热情和爱好投注到了语文、历史等其他的科目。兴趣真是最好的老师，就在高二那一年我又慢慢拾起了对学习的信心，撇开物理、化学的拉后腿，我的成绩很快回到了班级的前列。

那时候的读书风气与现在一点都不像，尤其是乡镇的学校，大多数家长忙于生计，班里有近一半的学生是留守儿童。闽南地区向来重男轻女，文科班又以女生居多，家长对待孩子的学习取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的态度。因此即使我们班是年段三个文科班中的好班，但在这所向来以理科见长的学校里，我们也是不见得被抱多大希望的，甚至于那时候的我们自己，对待学习也是一副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

当然，个别学霸、或者早就对自我人生有过明显规划、早早就明白读书的重要性的同学例外。只是好遗憾的是，我不是其中一员。

阅读充实了我的高中生活

如果说在当时如此平凡、对待学习也不见得多重视的高中时代，我之所以没有变坏，最终还能够回到上大学这条正常轨道，那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阅读这个习惯。

高一时，舍友琼的同桌燕萍家里藏有好多书，琼经常从她那带一些书回宿舍，而她自己又经常没有时间看，空闲着的这些书大多进入了我的视野进而被我“吃”进肚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读了《红楼梦》《简爱》《傲慢与偏见》《红与黑》《悲惨世界》《安娜卡列尼娜》《飘》等文学作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个与乡土稻田迥异的别样世界，知道了西餐牛排红酒，还有所谓的饭桌礼仪；知道了女孩子除了相貌漂亮，庄重的举止得体的风度善良的品格其实也很迷人；也知道了这个世界其实很大，永春只是其中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个点，而在那时却是我们实实在在的全部世界。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方与圆》，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野。在那个所见所知相当有限，学习几乎是生活的全部的时代，从来没有人教导过我，为人处世竟然也是一门学问。看完这本书之后的一段时间，平素胆小内向的我逢人就微笑问好（当然老师除外，因为实在太内向），真心去赞美每一个遇见的人遇见的事。好像也确实有效果，在那一段时间，向来在友情方面捉襟见肘的我还真的收获了几位好友，尤其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没那么胆小内向了，个性慢慢变得开朗乐观起来。

后来，我也慢慢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阅读文学名著丰富内心世界，可以使人锤炼内心坚强无所畏惧，但能够帮助解决现实问题教人获得幸福人生的，有时候还是需要心灵鸡汤类的励志文章。这类文章催人奋进的内容煽动性的语言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火种，合适时机就能点燃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激情梦想，唤醒沉睡力量，去打破陈旧自我，收获一个全新人生。

可爱的同学们

不读书的时候，我有时候坐在教室里发呆。文科班的同桌是英语课代表，作文也写得不错，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来点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好像缺少点默契，或者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按我现在的眼光回过头去看，我那时的同桌明显比我懂事，像是同龄人中成熟稳重的“大姐大”，而我则相反，虽然在家里我也排行老大，但我从小就没有老大的行事风格，更像是一个幼稚不经事的老小。因此，我们俩坐在一起，并不像其他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坐在一起整天有说不完的话，分享共同的秘密，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闺蜜。我们是真正的“同桌”、“同学”，远没有到“同好”的那一种。

因为坐在后面，与已往环顾四周都是女生的局面刚好相反，现在我们的前后左右几乎是男生。文科班女多男少，但因了位置的关系，我却对我们班的女生没有多大印象，倒是对坐在附近的几位男生印象深刻。

其中一位男同学，名字与一味中药相同，我们都笑称他为阿桂。他很善于说笑，脑袋转的又很快，再平常的话语经他说出来，加上一些夸张的语调，都莫名地变得幽默好笑。他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将来回到学校，碰见现在的煮饭阿姨，要送她什么什么东西。阿桂的同桌个子高大，是一个安静腼腆认真学习的孩子，每逢阿桂说到好笑的地方，我们是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而他实在是太腼腆，只能趴在桌子上羞涩地捂住嘴偷偷笑，但因为实在是太好笑，虽然捂住了嘴，趴在了桌子上，但坐在前面的我们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桌子在颤动，还能听到他硬是憋住笑声发出来的粗重的“嘻嘻”、“呵呵”、“哈哈”的声音。阿桂同学脑洞很大，灵机一动，说这样的笑声就像鲁迅小说《故乡》里的喂鸡的一种器具“狗气杀”，“气杀”（用闽南语来说）。我们听了，仔细一品味，还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于是就“哈哈哈”笑得更厉害了。

后来换了座位，阿桂坐到了隔壁组，喜欢上了坐在前面的一名女生。这名女生长相清秀，伶牙俐齿，文章也写得好。坐在她后面，阿桂好像就不似在我们后面时的好口才，经常被那女生怼得无话可说。两人经常吵架，一言不合就互丢东西，他的圆珠笔、橡皮擦经常被那名女同学丢掉。

有一回，两人吵得厉害，那名女同学回头拿起他的眼镜随手丢到了组与组之间的过道地面上。还好这条过道的尽头连着老师的讲台，平时无人经过，眼镜也没有被摔坏。我在旁边看得奇怪，心想，阿桂的嘴巴也算厉害啦，怎么换了一个位置就被欺负成这样啦。心里还想着看这两人如何收场呢。

眼镜落在地上就像突然长出来的一朵黑色蘑菇，安静地待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期间，他们两人谁都说话，也没有去捡。除了我，其他人好像也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那个黑色眼镜。

直到第二天来上课，地上的眼镜才又回到了阿桂的脸上。

就这样告别我们的高中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流逝着，一转眼就来到了高三。学校为了鼓励先进，给更多同学机会，对我们文科这个所谓的“好班”进行了扩充，从其他另外两个文科班挑选了一些学生进来。

教室明显更挤了，我的座位依然不变。只是觉得以往还算熟悉的同学夹杂在新来的面孔里边，突然也变陌生了。大家明显感觉到了考试升学的压力，也无暇去认识新同学，凝聚新力量。

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沉浸在书山题海里边，奋力遨游，努力去博取一张可以让自己无悔让家人满意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光匆匆，感觉还没从各种各样的考试中回过神来，高考也就悄无声息地到了。

火红火红的凤凰花开了。依旧是这个熟悉的校园，拿着准考证的我们随着响起的铃声走进依旧熟悉的教室，认真地在试卷上填下高中三年学得的知识。这张卷子承载着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当它被填满，意味着我们人生的一个时代就这样结束了，结束了。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和舍友打包行李，回家。下楼，迎面碰见一个男生，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T恤，拿着篮球，满头大汗，明显是刚从球场回来的样子。这个男生我认识的。每逢大考，为防止学生作弊，学校采取不同年级不同班级混搭编班方式。高三学年的历次大考我都与他同桌。看到我，他大概愣了一下，之后，过来与我们打招呼。

“你们要回家了，是吗？”

“是啊。”

“那么以后在这个学校里就再也看不见你们了，是吗？”

我觉得很好笑，难道你还希望我们复读啊？

他也噗地笑了，“可以问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可以啊。”我回答。可是我们两人身上都没有带纸，刚好包里有一本《唐诗三百首》，最后一页是一张白纸，我撕了一小张下来，写下我的联系方式递给他，他也在书上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那么就这样吧，再见。祝你好运。”他像是完成一件大事般的松了一口气。

“好，再见。”

我向他挥挥手，回头看了看宿舍楼。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宿舍楼也是蓝的。六月的天空，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和谐静谧的美好之中。

我心里也轻松地说，那么，就这样再见吧，我的高中时代。好像没有一丝的留念与不舍。

也许欠我们的高中时代一个告别仪式

回到那个音乐流淌的夜晚。就是在那个晚上，我才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我人生中的一个无忧无虑的读书时代真真切切地不再了。我无比地怀念从前的那个教室，那些同学，怀念那个清晨的校园，那些充满希望和生机勃勃的日子。

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在脑海里边慢慢浮现，我掩住难过的心情，在心里一个个地对他们说，“再见了，亲爱的同学们。”

我想，高考结束，我们都欠我们的高中时代一个告别仪式，那么就在今晚吧，借着张学友的《祝福》，我也祝福大家，拥有一个光辉灿烂的前程，收获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后记

毕业十周年的时候，高中同学群里有人在招呼着春节回家筹备同学聚会，群里有响应的声音。可是春节真正到家，大家各有各的事忙，同学聚会的事情也就无人提起了。

看着隔壁的理科班，一场场的十周年聚会如约举行，我想，文科班女多男少的我们终究是缺乏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和踏实具体的行动。

到了15周年，群里有个同学冒泡说了这句话，“唉，今年是我们毕业的十五周年啊!”没有人响应，包括我。

离开校园，走进社会，再慢慢地走进成年人的生活。身为同龄人的我们，有人光万丈，一身顺遂，也有人满身尘，到处碰壁；有人已经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也有人还在摸索着自己的未来。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在认真地走着自己的路，过着自己的生活。

也许现阶段的我们真的还不适合相聚。是我们不想了吗？应该不是吧。高中三年，是汲取知识养分、奠定人生基础的最重要三年，是最美好的青春少年时光。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美好时光深深地潜藏在我们的心底，它们在酝酿，在酝酿一个合适的时机，等着这群曾经的少年去开启，去好好品味那三年时光结出来的丰硕人生果实。

那么，就以一句熟悉的歌词来结尾吧：

若有缘，

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