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认知就像一个运用这三种颜色要素的调色板,每一种颜色在其中比例的变化,都会直接影响认知的结果。
我们对一个对象的认知常常是动态的:一会儿你对这个事情的判断是这样的,过了一段时间,又发生了变化。用上一节课讲到的例子,我那个朋友打开手机让我看他夫人的照片,发自心底地说“我老婆长得还可以”,这是一种认知,而在以前,他经常说他夫人土,有点儿死板等等,这也是他的认知。随着他的恐惧和欲望的变化,他的判断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有一种句式,“什么什么要是干好了,就是什么什么”。比如“不要脸这种事情要干好了,就叫坦荡”,或者“脑子慢这种事要干好了,就叫稳重”。同样一个对象,为什么会引发不同的认知呢?就是我们头脑当中的色彩比例的变化。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我们对一个人的好评度与他上次请我们吃饭的时间是呈反比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对一个人的评价很高,表现出很善意,表明他刚刚请你吃完饭,但这顿饭如果时间过得久了,你对他的认知就会发生改变。
我们经常会陷入到一种误区,试图要用我们自己的观点改变对方,用我们的认知去说服别人。这是一种效率很低,甚至没有效率的行为。你要真正做到有行为,要像黑客一样深入到他的大脑当中改变三种色彩的配比。
理智、恐惧和欲望的董事会
上节课我们提到了一个词:董事会,意思是说,我们头脑中的认知给出一种判断和选择,作出一种决策,并不是单方的决策,而至少是三个成员之间的权重和配比决定了最后的结果。
当然,任何比喻都是拙劣的,并不是说决定我们认知的就只有理智、恐惧和欲望这三个角色。董事会可能还有很多成员,但不管有几个成员,都大致能分为这三派。
以恐惧为例。跟恐惧相关的还有一些其它情绪,比如怀疑,好像是一个独立的要素,其实是附着于恐惧的——没有恐惧,就不可能起疑心;反过来,恐惧越大,疑心会越重。就像一个9个人的董事会,可能只有三派,有些董事虽然有投票权,但他是附着于其中某一个关键成员的。
再举个例子,有一种军事上、商战中经常用的手法,我把它称为“FUD病毒”:F是fear,恐惧;U是uncertainty,不确定;D是doubt,怀疑,疑心。两个人,两支队伍,两个公司,或者交战的两个国家,常常会通过让对方产生恐惧、忐忑和疑心来影响对方的认知和决策。FUD属于恐惧这一派。
欲望也有一些相关的情绪,有的表现为欣赏,有的表现为羡慕,而在背后起作用的还是欲望。
我可以提供两个心得。一个是你读书的时候一定要善于分清主次,通过梳理作者的思维脉络去判断哪些论点重要,哪些论据不重要。
更关键的是你通过这些书去给自己建立一个“知识图像”。比如你可能对“行为经济学”感兴趣。那你可能读了好几本有关行为经济学的书,你就要绘制一个行为经济学的图像。行为经济学就好像是一个小国家,每一本书都是作者对这个国家的描述,而你要把这些描述拼起来,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怎么回事。那你就必须发现书和书之间的联系,相互矛盾之处。所以一个好办法就是同一领域的书多读几本,相互印证。
格拉德威尔的 Blink 这本书里说有个婚姻问题专家,他听任何一对夫妇交谈十分钟,就能判断出来他们几年内离婚的可能性。他根据的不是直觉,而是“知道该看什么”。具体说来,吵架、冷漠都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蔑视” —— 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在语言和表情上表现出来蔑视另一方,那基本上注定离婚。
那这个专家怎么知道去特别考察“蔑视”呢?这是研究过多少对夫妇,数据分析的结果。
像这样的本事我觉得不能叫“认知抑制解除”,因为你事先已经知道该往哪看。侦探不是随意地观察现场,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指导哪些地方最容易找到线索。
“俭省”和“匹配”还不太一样。俭省的目的不仅仅是保留和享用现有的资源,而是为了*开发*这个资源,是为了创造新价值。匹配,是得到了这个而资源就算完事。《俭省》那本书最后还特别提醒,俭省不能太过分,不能为了省而省,该追求新的资源就要追求新的资源。
还有些美国富人给子女留下信托基金,确保衣食无忧。可是子女衣食无忧了就去当环保志愿者,也不上班,更不用说什么把家族财富做大做强。
他们匹配了,但是没有发展。人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想发展了。
所有人都这样吗?
昨天咱们说要选择两三个领域达到前25%,那是长大以后慢慢来。我认为对小孩来说,与其花很多时间什么都搞,不如集中精力搞好一门。我儿子现在二年级,已经尝到了甜头 —— 他数学水平比班上所有同学高出一截,他感到数学课很无聊,学校把他选到数学天赋班,他说天赋班的数学也太简单,他回来跟我说,老师教的方法,不如他去年就会的方法好 —— 这不就建立了自信心吗?这不就是性格养成吗?这不就是自强于体制吗?
事物没有绝对的好坏。从这个角度看可能是不好的,从另一个角度看可能就是好的。从个体看可能是不好的,从整体看可能就是好的。
太尉府、白虎节堂成了他犯罪的场所和凭借,堂堂开封府,也成了他残害良善的帮凶。
第一,你要对专业知识和相应的技能精益求精;第二,不受任何外来影响和干涉独立地判断。
而滕府尹呢,也可以得出相反的结论:一个知法度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糊里糊涂地故入节堂呢?一定是有人哄骗引诱,设计陷害!
至此,林冲自己也算是恍然大悟了,此前种种迹象,现在也连缀成片,他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是陷阱,也终于知道高衙内并未善罢甘休,并且高太尉也已深度介入了。他林冲已经成为他们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听出了滕府尹对自己的同情,林冲把高衙内两番调戏自己妻子,到自己买刀,再到高太尉派承局来呼唤,诱骗自己到白虎节堂,被擒拿,被诬陷,整个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了滕府尹。
我们在高太尉的太尉府里看不到一个好人,这半日里,我们一直惊讶于人心之黑暗与世道之险恶。为什么呢?因为在太尉府里,容不下有人味的人。但是在开封府里,有人味的府尹一定可以容纳一两个好人。
斯密的名言我们都记得:“每一个人,不需要自己关心社会福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推动社会的福利。他只需要关心自己,追求他自己的福利就可以了。但是他在追求自己福利的过程中,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让他的努力转变为对公共事业的推动。这只看不见的手,会让他的自私自利推动社会福利的改进。”
亚当·斯密首先说,人是自私的,那些完全不自私的人,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自暴自弃的人,这种人在社会上是不受尊重的。
答案就是市场。市场是一个陌生人跟陌生人之间打交道的地方,是一个陌生人服务陌生人的地方。
我们每天之所以能够吃上晚饭,不是因为面包师,不是因为屠夫,不是因为酿酒商,他们爱我们,他们的慈善,而是因为他们要自私自利,他们要追求他们的利益。每当我们跟他们做生意的时候,我们不说我们自己需要什么,而是说他们需要什么。
以后买东西,看看别人需要什么。
农村贷款的时候,要找三个保人,罗辑思维招聘得到的学生的时候,除了要一个推荐人还要能在这个人身上学到东西。
以前我特别的不开心要有三个保人,但是后来发现,学生还钱倒是很方便,但是,即使是找了保人,还是有很多人最后都还不上钱,我记得我们村子里一个老人,家破人亡,因为他给别人当了保人,后来我把自己的钱借给了一个这样贷款很多的人,这个人说一周还,但是两个星期了还没有还,还借钱,我知道他的状态,但是我根本就不看好,这是一个无底洞。
关于逻辑思维的歧视,我想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克服这个歧视。
这种歧视就是表里不如一的,不得当的选择标准。我们通常称这种标准为歧视。
如果代价更大,人们就不得不去注重表里如一,要尽量地去做出表里如一的选择——尽量减少以貌取人的情况,以籍贯取人的情况,以毕业的专业取人的情况,以性取向去取人的情况等等。也就是说,减少了人们常说的那种歧视。
竞争的压力,会迫使人们减少那些不恰当的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