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强醉熏熏地回到家,倒床而睡。
方红英尽管很生气,想发泄,但看到他呼呼大睡的样子也就无能为力了,只得将这份怨气闷在了心里。
第二天早上,除了第二批进厂员工被安排例行体检外,其它劳动力照常下田干活。
兆强也不例外,一大早与方红英一道扛着锄头下地。
田里,男男女女一起边干活边唠叨着,甚是热闹。
“又进了一批,村里员工是老鼠狼拖鸡越拖越稀,不晓得我们哪天也会被拖进去了。”
“早进去早好,不用再受风吹日晒了,老了还有退休工资哩。”
“对哩,只怕过了年龄还进不去呢?”
“是呀!听说满五十周岁,人家工厂不收了呢?”
“这个到真要考虑考虑,让村长尽量多安排年龄大的进去,再拖拖我们这些人进不了了!”
“只怕村长想安排,人家工厂不要哩,听说厂子里也只收年轻的,年纪大的谁要呀,进去没几年就退休,还要发退休工资,白养你们哟!”
“象这样说,有可能的话,我们还是早点进厂为好哩!省得以后田也没了,退休工资也沒有,到老了一点保障也没有。”一位年纪稍长的村民说道。
兆强一到田里,就象躲避瘟神一样逃离着方红英,他从不与方红英一起干活,今儿个,他被分在与扣风和风娣在一个组拉草,方红英被分到村长根树那一组,两组距离尽管不是很远,但说话声听得还是不很清楚。
扣风今儿个没怎么说话,一直默不作声地拉着草,她其实一直在担心着云森的体检,尽管是例行体检,不会查到他的哮喘上,但她还是有点害怕,害怕有人象上次举报小西屋一样举报云森,现在坏人多呀!
扣风内心正七上八下地忐忑着的时候,云龙回来了,也就是说,体检的人也回了。云龙直接到了村长面前作了简单汇报,大概的意思是全部体检通过了,因为体检的人抽了血的缘故,遵照医生的嘱咐,上午安排他们在家休息半天。
扣风的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起来,她忽然抬起了身子,屁股翘得高高地用劲地拔起了草。
后面正巧跟着兆强,他正蹲着身子低着头拔着草,突然感觉前面有个黑影在晃着,免不了抬头看了一下,一看是扣风滚圆的屁股翘得老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扣风,你的屁股比别人好看呀,翘得高高的,差点磕在我头上了。”
扣风没理他,继续着这个不雅的姿势。
兆强左右看了一下,趁没人注意,在扣风的屁股上用劲地捏了两下,扣风本能地蹲了下来,小声地骂道:“早上就开始发骚了,小心你家的婆娘回去又要给你上金箍咒!”
“扣风,你这只屁股真好,结实嘣嘣的,什么时候脱了裤子让我摸一下!”兆强嬉皮笑脸地说道。
“好呀,等老娘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吧!”扣风故意调戏地说道。
“你今晚心情好吗?今晚给我摸摸!”扣风结实滚圆的屁股确实勾起了他对扣风早已垂涎已久的欲望。
扣风又恢复了屁股翘高的姿势,对着兆强说道:“当心我先放个屁把你砸蒙!哈哈哈!”
听到扣风的爽朗声,众人不禁将目光聚拢过来,知道事情原委后也跟着扣风笑了起来。
隔壁一组的方红英也被笑声吸引了过来,看着自己的男人在一群妇女堆中笑得如此灿烂,心里暗暗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见到扣风这骚货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午的农活在众人的嘻嘻哈哈中不知不觉地也就结束了。风娣和扣风等妇女们都急急地往家走去,她们赶回去忙着烧午饭。
方红英也同样急急地往家走,走时还没忘记对着兆强凶巴巴地叫着 “兆强,快点!”
兆强未置可否地跟上了方红英。
两人默不吱声地到了家。兆强习惯性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点燃了一支烟,他边抽着烟边喝着茶,在等着方红英烧午饭。
方红英放下了手里的农具,在门槛上也坐了下来,两手环起了双膝,似乎没有忙午饭的意思。
“吔,你咋不烧饭呢?一会儿下午工又来不及。”兆强边抽着烟也催促道。
“不烧了,让你吃饱了去跟娘娘们嘻嘻哈哈去,要吃自己烧。”方红英阴沉着脸回道。
“骨头又痒了,你一天到晚都在作,胙晚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今儿个你又来了,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吱一声,你就滚蛋,甭在这儿作。”
“谁作呀?是我作还是你作。成天跟着扣风那个骚货屁顛颠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就想拱那个骚货了!”
听了这话,兆强从矮凳上站了起来,顺手抓了矮凳朝方红英砸了过去。
方红英反应快,头一偏躲了过去,同时也站了起来发了疯似地冲向了兆强……
两人扭打在一起。兆强甩开巴掌在方红英身上来回刷着。方红英也不甘示弱地撕拉着兆强的衣服和身体,边扯边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敢打我了,老娘一天到晚伺候你,你还到外面撩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哩,你打,打呀!有本事你打死我!”
两人正扭打的难分难解时,儿子李启江骑了自行车回来了,他看着自己的爸妈如此不堪,不禁对着他们吼道:“你们在干啥呀?每天都这样骂骂吵吵,还有劲呀!”
听到儿子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息了手,再一看,方红英的头发蓬乱着,两也脸颊被李兆强的巴掌刮的通红,一只眼晴也被打黑了。
李兆强的一件背心也被方红英撕烂,胸口全是方红英指甲挠的血印。
李启江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径直朝屋里走去。
不知是没力气了,还是崩溃了,方红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你个杀千刀的,你真动手呀!我跟你没完,我天天伺候你,你还到处拈花惹草,不识好歹的东西,当初我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呜呜呜呜”
隔壁邻居听到吵闹声也纷纷过来,他们帮忙拉着,拖着,劝着。两人在邻居的劝慰下总算是息了战。
兆强回到里屋,自己随便烧了点东西与儿子胡乱地吃了点。儿子吃完饭上班去了,兆强拿了锄头也跟着众人下了地。
兆强和方红英打架的事不一会儿传遍了整个湾口村。
风娣和扣风毫无疑问也听说了此事。夫妻打架是常事。风娣装作不知道,可扣风不一样了,见着兆强笑嘻嘻地问道:“哟,主任,脸上怎么有血印呀?打架的呀?”
李兆强正闷着气低头走着,一看到扣风,心里的气好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是哟,摸了你的屁股,倒霉了。”
“噢,你以为女人的屁股这么好摸呀!下次长点记性,不要乱摸了,嘻嘻!”
“幸亏摸了屁股,要是摸了奶子,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哩。嗳,扣风什么时候让我摸下你的奶子,嘻嘻!”
“你呀!是该打,当心摸完奶子手也被方红英剁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轻声调侃着。扣风是有嘴无心,而李兆强确实是有嘴有心呀!
“好了,少说两句吧!再传到方红英耳朵里去,又要世界大战了”旁边听着的风娣连忙打断道。
“扣风!啥时候真能摸着你的奶子,就算断了手也值呀”李兆强还在有意无意地挑逗着。
“你耐心等着,说不定哩!”扣风也有答没答地回应着。
其实从内心来说,扣风並不是很讨厌兆强,她真正恶心的是方红英这个女人,挑拨是非,斜眼歪嘴,满脸写着恶毒这两个字。
这次兆强动手揍了她,扣风反而对他产生了点好感,多多少少感觉到他还算是个男人。换了我,已经揍她几百遍了。扣风这样想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扣风和兆强根本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不吭声地听着,以致于后来传到方红英耳朵里又引发了一场不大又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