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驱车1500公里,只为遇上一场苗族婚礼

这个五一,小哥参加了一场地道的苗族婚礼,与大山深处的苗族兄弟姐妹畅饮聊天,一方面感受着淳朴的民俗民风,领略着大山里令人惊叹的自然风貌,另一方面也不禁思考起所谓原始生态与物质文明的矛盾,因而,写出来和大家伙分享。

文字略长,我随性写。你随意看,

第一天

其实,一开始知道要驱车1500公里时,小哥内心是奔溃的,尽管多的是司机,然而这真的不见得那么好玩。在疲惫颠簸了约15个小时后,终于临近目的地了。不得不承认,在下了急速行驶的高速后,当进入绥宁黄桑自然保护区外围村落的时候,已经给了我们耳目一新的感觉:小路一边是青翠的水田,往远处延伸就是围着的山峦,因为恰逢阴雨天气,山顶环绕着一些云气,不禁增加了几分脱俗的感觉;而另一边是显得有些老旧的村落,偶尔有一些狗、羊、马窜来窜去,而与这所有的一切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有那么一辆商务车,在这乡间小道里穿行。

越往山里开,村落渐渐少了,在深山里穿行,不断的上坡下坡拐弯,幸运的是新铺的柏油路让这段曲折视线差的山路减了几分难度,甩开村落之后,在深山里,一边的一片碧绿的山和水,就如同文字上所谓的山水一色,另一边则是凿山开路后赤裸显露的山壁,因为雨天的缘故,一路上还不时出现山体滑坡的泥石,驾车丝毫不敢松懈。

(终究忍不住下车拍了一张)

然而,这大山深处,真真是名符其实的与世隔绝。没有任何移动信号。当时我们一伙还开玩笑说,如果再继续往前开两个小时,还持续没信号,知道我们行程的人持续打不通,怕是要担心的一塌糊涂了。光想想一车人完全联系不上,就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

山里的路难开,同时也还有一段路程,因此在手机没信号的时候,只能沿着加载的路线摸索着往前,幸运的是,山里的路几乎是没有岔路,因此不容易走错,当然,行驶在百度地图无数据的线路上,总归还是播了段小插曲,因为导航无数据,手机无信号,开着开着导航没了,正在摸索方向时恰巧在窄坡道上会车,一个急转,右前轮咣当一声陷进路边的排水沟了,(后来得知,经常有外地游客驾车轮子掉进排水沟去)尽管有惊无险的退了出来,然而却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往回走,开到某处有信号的地方重新导航。(这里容许小哥插个广告,在深山里,移动的信号确实是甩联通好几条街)

在深山里绕了约3个小时后,终于顺利抵达同事家,尽管从后面再次出行得知,一开始我们的路线就是错的,本不用走那乡间小道,其实是有省道乡道的宽敞大马路的。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大山里的苗族人家平时只吃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这个习惯也是老一辈们干农活时流传下来的,因此婚宴上其实也一样:上午九点吃一顿,下午四点吃一顿。刚好,这次我们是踩着饭点过去的,到了同事家,刚好整四点。回头想想,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

在同事家稍作休整吃完饭后,小哥与另一同事随即被安排连同新人前往县城,隔天随同其他婚车一同进山,也正是这样的安排,让小哥有幸感受到早晨大山的景色。记得某个周末在外滩soho3Q听贾健分享他在无人区与大自然的爱恨纠葛时,难以体会他要传达给受众的关于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然而这次,小哥确实能有一两分感同身受了。清晨的大山时而一片安静,婚车缓慢的前行,时而就一片深雾,能见度不足50米,山路弯曲,加上阴雨天气,丝毫不能分心,眺望远处的山和木屋,仿佛架在云雾上一般,不禁让人起肃穆之情。

(路上抓拍到的雾)

从县城到景区大山深处,2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在一片炮竹烟花声中结束了,按照苗族的婚俗,远方来的客人是要购买烟花爆竹送给新人的,因此现场爆竹声连连不断,好不热闹。而接下来的一幕,想必看过上一季爸爸去哪儿的亲们会似曾相识,摄制组到当年那山那人那狗的取景地(其实也是在绥宁县)做节目时,进入苗族村落时被拦住要先喝一杯酒,这个习俗在苗族中叫做拦门酒,是苗族人对远方客户的示好,听着清脆的山歌,喝着自酿的米酒,人也跟着愉快起来。

后来与长辈们的交谈中了解到,这一批苗族的兄弟姐妹们,是专门成立一起宣传苗族文化的,大家都希望能够把绥宁县,把苗族文化展现给大众,也是传承,也是为了助力旅游经济的发展。看着这绚丽的民族服饰,这传统的自制乐器,忍不住勾起我们的好奇,大家也都纷纷换上民族服饰,把玩起民族乐器,齐刷刷的晒起照片来。此情此景,感觉离苗族的兄弟姐妹是那样亲近,不似银屏上的疏远,也不似旅游景区里的生硬。

(各种民族风)

上午九点的早餐准时开席,前一天因为奔波劳累,所以其实前一天晚餐的时候有些食不知味,这一顿早餐倒是吃到了心里。苗族小哥炒的菜,虽然不似饭馆里那么精致,但食材倒全部新鲜美味,自家种的蔬菜,养的家禽还有大山里采摘的野菜,相比于城市里的玲琅满目的各个菜系,这苗族土家菜吃起来倒显得实在。

一同吃早餐的不单单是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亲友,也有自家的亲戚以及周边的邻里,准确说,这其实是第一顿酒席。那么既然是酒席,自然是少不了喝酒敬酒了,苗族的兄弟姐们们穿着苗族服饰,端着竹杯,盛着苗族自家酿的米酒,唱着祝酒歌(虽然小哥几乎全部听不懂,但最后一句喝嘞喝咧倒是听清楚了)一桌一桌祝酒,气氛好不热闹。

(同事表情诠释很到位,haha)

当然,热情好客的苗族兄弟们,自然不会只敬这一场酒,与我们同桌的是一位老哥和小叔(小哥自己这么称呼他们的),老哥是同事他爸的朋友,小叔则是亲属,同时也是酒席的主厨。与这两位苗族的朋友,从约莫9点左右,一同聊天喝到约中午12点,苗族米酒惨杂着啤酒,还喝不够,相约在下午场继续。还好小哥有先见,酒前多垫了点米饭,不然预计分分钟被放倒。

所谓酒足饭饱思Y Y,也该稍微娱乐娱乐了哇。刚好苗寨里对歌活动也开始了,关于现场对歌PK,那场面激烈真真是可谓空(can)前(bu)绝(ren)后(du)。原想着苗族朋友们飙山歌,小哥一伙回应流行音乐,这世纪大战定可在历史上撇下重重一笔。然而现实狠狠甩了我们好几个巴掌,我们真的是太天真了,实在是太天真了,尽管小哥完全听不懂对方在唱什么,然而对歌现场的气势完全被苗族朋友们给压过去了,以至于脑袋齐刷刷的短路了,可谓一排的一脸懵逼,不知所应,苗族的姐妹们见我们对歌接不上,齐刷刷的举起酒杯就往我们一伙嘴里倒,那一刻,小哥彷佛看到了画面解说:来自大山深处自酿的米酒与自制的竹筒酒杯的气味,发生着巧妙的化学反应,让来自东部沿海的远方客人欲罢不能~

几个回合下来,全军溃败,被灌的让人心疼的我们,在此刻终于认识到了,所谓广场金曲,凤凰传奇的歌,平时还是要多哼哼,指不定哪天真的让你就咸鱼翻身了······

(原谅小哥只能从视频截图)

结束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后,好吧,是该消停一下了。大家伙都各自歇息,等待着这场婚礼的重头戏——新人拜天地。因为刚喝了酒也被灌了酒,迟迟没等到拜堂,小哥索性倒头睡觉,谁知这一睡把拜堂给睡过去了,当时醒来,那脸啊都悔青了。

后面从照片资料上看这对新人的拜堂,把大家伙笑的那个前仰后翻,两个新人的表情真真是一脸茫然,仿佛新郎官是被逼亲无奈,而新娘子如同是买过来的媳妇一般。整个过程严谨肃穆,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入洞房,倒是看得出老人家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亮点还是在表情,haha)

既然错过了重头戏,距离晚餐也还有一段时间,索性就出去溜达溜达。同事家往山上走一段路就是景区内有名的铁杉林,因此趁着中间这段空挡时间,我们决定去爬山看看。所谓铁杉树,诸如植物界的活化石称号,抗腐蚀坚硬如铁等等如云,这等具有高深科学文化研究价值的植物,小哥自然是欣赏不来,所以关于铁杉树我们就跳过不谈了。而关于爬山这一段路,倒是得了这两天来能静下心观察一下周边,思考一下周边的空闲。

驾车一路上行,关于景区内修路引路的探讨在我们车上又沸腾了,修的山路确实是平坦好走,但是狭窄如刚好只能贴身而过两车宽度,因此两车相会,司机丝毫不敢有偏差,一边是陷入排水沟,另一边是掉入山坡或河流,凶险可想而知。偌大一个景区,为何当初花钱修路不稍微修的宽一点呢,全程山路是一个模样,你能想象,远远的有车鸣笛则是示意会车,需要对方找个合适的位置避车。而同样缺乏规划的还有景区内的景点示意标识,对于我们一伙从外地而来的游客,看不到景点的指示标识,也看不到相关的宣传广告,信号差,路难开,不同景点距离远,都制约着我们进一步游玩的兴致。

联想起浙江的某些山区景点,就旅游资源而言,其实与绥宁县是一样一样的,只是浙江的旅游景区有专业的运营团队管理,整个景区的管理规范,从出行到饮食到住宿到对应景点管理,这些基本的设施十分完善,而反观黄桑自然保护区,我想,缺的正是这样一个投资管理团队吧。或许对于这一片景区,自驾的车友们可以解决出行的问题,然而住宿在小哥看来,真真是一个缺口。如果,我们发起一个众筹,建一间像样的客栈,在这个景区,你会愿意一起吗?

在铁杉林爬的差不多的时候,苗寨里的文艺表演开始了,于是兴致下山,顺道舀了口甘甜冰凉的山泉水解渴,心里念着一会也上台耍耍去!

苗族的兄弟姐妹们无疑是多才多艺的,这中间或许也有一部分助力景区的旅游文化的无奈。此部分小哥这边就略去不讲了。亲们有兴趣了解,可以自驾到当地去体验,哈哈。

(没错,这背影必须是小哥我哇)

然后,下午4点的酒宴就如期而至了。也正是这样一场酒宴,让小哥深深的感受到,大山里的苗族兄弟们是如此耿直,豪爽,热情。试想一下,从下午4点一直不停喝到深夜12点的情景,与苗寨里的新老八大金刚喝的那叫一个痛快,期间单独开小灶加菜,小哥一桌吃了别人家三桌的菜量,苗族兄弟们敬酒但不灌酒,大家喝的随意喝的放开,谈天说地,与老哥谈工作到谈大山景区开发甚至谈孩子的教育,与小叔谈烧菜谈苗族的昨天今天谈大山好玩的景点,······

第三天

前一天晚上因为喝到深夜,早晨醒来的时候,大家伙已经吃起9点的早餐,洗漱完毕整理一下,我们一伙也打算边走边玩的回去了。可想而知,热情的苗族兄弟们自然是不答应的。

在听取了路线建议后,正式的自驾游玩算是开始了。走过宁静干净的上堡古国,迎着一片水田,是个极好的休息的去处,也路过漂流的起点,穿过天然氧吧曲幽谷,虽没有碰到野生动物,却也见识到了笔直上天的楠木以及壮丽的六鹅洞瀑布,最后止于六鹅洞瀑布管理处的某一小型博物馆。

此处关于各个景点,小哥就不多做分享,还是建议亲们自行前往体验。


(原生态)

外出到某地,小哥一直会到当地的博物馆以及规划馆走一遭,也正是在这偏僻大山的博物馆内,较为全面的了解到了绥宁县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及动人的苗族文化。

可惜的是这个博物馆,其实并没有对公众开放,而是由路边经营的小贩看管,连灯光都没有做,小小博物馆甚至成了小摊贩的临时仓库。从瀑布下方爬了几百级的阶梯上来,想必没有几位游客还有兴致去敲开这扇紧闭的木门。

而更为可惜的,我想是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以及如此瑰丽的人文历史,却被深锁在大山深处,是该为此感到幸运呢或者更应该为此感到遗憾呢。至少在小哥看来,应该在后者,见过了太多的区域发展不平衡,物质资源分配不对等,加速开发利用手上这些资源才是大山里的苗族兄弟姐们所需要的。

短短3天的行程终究又在疲惫颠簸的高速上结束了。一直很认同舌尖上的中国,从饮食文化的角度来区分不同地区的个性,而在小哥看来,除了地道的饮食之外,或许婚丧习俗已是现如今仅存不多的,能够用以区分各个地域文化特色的视角了。所以,尽管五一假期没有机会参与朋友圈晒美图赢点赞大赛,但是小哥觉得,反倒是这样的经历却更为珍贵,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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