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十九期五月看图征文活动。

雪儿跑出家门,沿着小巷出了村口,顺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往山上走,她要再去山顶那个小亭子里看一眼,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就在刚刚,好赌成性、数日才归的父亲对她们母女说,他这次赌运不好,自带的赌资输光了,想去翻本又借了赌坊-百两银作为赌资,结果又输光了,没办法,还好,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抵了那一百两银赌债,过两天赌坊就会来要人了。

雪儿听了,泪如雨下,对父亲所说的,她能如何?从小到大,听惯了父母的吵架声,最后每每以母亲被揍到地上告终。因为父亲的嗜赌带好酒,家里是四壁光光,家具仅余下必备的床柜。现在没什么能再卖,惟余自己了,所以父亲便卖了自己抵债。

一.故人相见

雪儿终于爬到山顶了,这时,天上也乌云滚滚,天色暗下来了,她匆匆往那个小亭子赶去,趁着雨落下之前到就好。

待她踏入小亭子时,伴随着雷电交加,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雪儿扫视亭内,蓦然震惊了,这么巧?天遂人愿,我刚想着能再见到的那人,竟然就在眼前!一时之间,竟忘却了心中的悲伤,眸里似乎涌现出无限的柔情。

那不是程飞公子吗?他身着长蓝衫,头发高束,端坐在茶几旁,低眉垂眼,双手紧握着插好山花的花瓶。那山花,不正是初识时自己摘过的山花吗?

雪儿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生怕惊吓到程飞。她来到石几旁坐下,伸手去抚摸那束花儿。程飞猛然抬头一看,松开握花瓶的双手,去抓住了雪儿伸来的小手,雪儿羞得低下了头。

“雪儿姑娘,真的是你吗?雪儿姑娘,你真的来了?”

“是的,程公子,是雪儿。”

“雪儿姑娘,看这山花,五颜六色的,你最喜欢的是不是?趁这时节还有,我常常去采了插到这瓶子里,就等着你哪一天来亭子里看看。”

程飞紧紧地握着雪儿的小手,生怕她飞了似的。“你弄疼我了,”雪儿轻轻地喊出了声。

程飞急忙松开了手:“雪儿姑娘,这么多天你过得好吗?自从那日一别,我便是失魂落魄一般,每天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看到了这些花儿吗?是不是很漂亮?那日看到你摘花摘得那么开心,我就知道你很喜欢了,于是就拿了这个瓶子,采了些花儿插进去,过几天又来换了些新鲜花插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来的,这不,你果然来了!”

“程公子,多谢你的挂念。只是雪儿受之有愧,今番前来,确实是想能再见公子一面,了却你我之间的俗缘。”雪儿客气道。

“雪儿姑娘,怎么啦?你不开心吗?见到你我可是高兴死了!”

“不,我很开心能再见到公子,但我又很伤心我就要与公子天各一方不能相见了。”

“雪儿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令你如此悲观,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不管如何,我得告诉你前因后果,免得公子空牵挂!公子可要耐着性子听我讲那些前尘往事。”

二. 自述身世

尽管亭子外面风雨交织,铺天盖地,却丝毫不影响雪儿倾诉心声。她无限深情地凝视着程飞俊美爽朗的五官,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一个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冬日,母亲在一个邻人的帮助下生下了我,她的心无比凄凉冰冷就如这漫天飞雪,她给我取名雪儿,我是她的心尖尖,是她在冰天雪地中的一点温馨。

“我那便宜父亲,在我母亲生产时,仍未归来,正在赌桌上忙着摇骰子,竟然不顾他那正在生产痛楚万分的娇妻!

“母亲嫁与父亲,纯属意外!母亲是草药世家的小家碧玉,某日她与外祖父赌气离家出走,路遇父亲,父亲虽好赌,生得却是风流倜傥,两人一见倾心,在父亲的连哄带骗下,母亲跟着父亲去了他家一一一个无父无母的孤独家庭,成了他的妻子,十月后,就生下了我。

“父亲一把母亲骗到手,便赌徒本色,原形毕露,才新婚没多久?就常常夜不归宿!

“母亲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母,在得知母亲的下落时,懊悔不已,那时母亲已为人妻。他们只有时不时接济一下我们母女,而每次送来的银钱,都被父亲抢去赌了,家里依旧是空徒四壁,我们只是偶尔回到外祖父家,才有几顿饱饭吃,也只有外祖母,才给我们换上她为我们添置的新衣裳。

“回到父亲家,又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母亲经常去山林采摘草药卖些银钱度日,待我渐渐大了,母亲却慢慢衰老,于是我替了母亲去野外山地采撷草药,而那日看到许多美丽的山花,便去采了来,适逢遇见受伤的公子。

“我扶起公子来到这处凉亭,为公子敷上草药,解救公子于危险之中,纯属是我之善心,举手之劳,并无施恩图报之意,公子切莫放心上。

“我自长大后,便是日日背着篓子,四处采集草药,或者摘些山果回家度日,父亲照旧逛赌坊,赢钱了便会买些酒食回来,输了便回家四处搜索可当之物,搜不到就拿我和母亲出气,还扬言要卖了我们。果然,他借下赌债百两银钱,把我押了出去,明天赌坊就会来人将我带走。

“我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依旧很伤心,可怜我那身子日益赢弱的母亲,没有我了她将如何度日?我得通知我外祖父来接了母亲去,至于我自己,卖了就卖了吧,谁让我投胎做了父亲的女儿?就用我这条命,来偿还他的恩!”

三. “ 我来助你”

程飞盯着雪儿的双眸,和那时张时翕的小嘴,他迫不及待地一听雪儿说完,嘴里立马冒出一句话,“我来助你!”

雪儿诧异地望着程飞,老实说,她并不了解程飞的家世,只知公子名叫程飞,上山来也只想与程飞告个别,并无其它奢求。数月前,她在山里采草药时,救了这个被虫蛇咬伤的公子,但对于程飞的其它情况一概不知。

“雪儿姑娘,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虽然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我常常流连往返此亭,是希望能再遇姑娘,以解我日夜相思之情。

“那日我被毒蛇所伤,全赖姑娘救治,姑娘的善良与智慧,姑娘的柔情与美丽,已铭刻在心,深入骨髓。还望姑娘成全我的一片真心,让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你行吗?你将如何做呢?能拿出一百两纹银为我拿回借据?”雪儿疑惑地问道。

“我家有些产业,一百纹银定不在话下,只是这次若赎了你,指不定下次你父亲又将你卖了,我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这样,干脆赎了你来我家,做我的侍女如何?这样子,你便是我的人,与你父亲再无瓜葛,他便不能卖了你了。

“你名虽侍女实是我恩人,待得你与我相处熟了,可以谈婚论嫁了,做了我的妻子如何?”

“既然公子有打算了,我且听公子的安排。”雪儿大出所料,一个小小的善举,竟然有此回报,不禁喜上眉梢。

四.卖身还父

雪儿与程飞商量好后,便趁着云散雨收下山去了。

竖日,赌坊的催收来雪儿家收债了,按借据上所说,如雪儿父亲还不出一百两纹银,得用雪儿抵债。雪儿母亲对此惟感悲痛欲绝,幸好她外祖父已派人来接雪儿母亲回家静养。雪儿一脸决绝,她跪拜父亲,报了他的生养之恩;又送走母亲,祈愿她在外祖父家平安康健。

雪儿正要扭头随赌坊的催收而去,恰程飞携银赶到,付了纹银百两,带雪儿归去,成为他侍女,日日相伴。

家中只剩下雪儿父亲空自嗟叹,赌博半生,只落得个妻离女散孤苦伶仃的下场。

五. 携手而行

雪儿跟程飞去到他家,以程飞侍女的身份呆在他身边。

初到程家,程飞父母似有些待慢,但在得知雪儿曾救助他们的儿子之后,便一反常态,对雪儿是嘘寒问暖,处处关心。

雪儿利用自己的中草药知识,给程飞及其家人熬药进补,个个吃得荣光焕发!平常的一些病痛,都吃了雪儿的草药便症状全无。全家上上下下无不对雪儿敬佩有加。

与此同时,程飞与雪儿朝夕相处,情愫渐深,终于有一天,程飞向雪儿求婚,征得雪儿同意后,两人在那山花烂漫时节大婚,在家中完成一系列婚礼礼仪之后,又奔向当年那山顶小亭,去感谢有情天地,使得良人终成眷属!


作者后记:真是无巧不成书,一次偶然的救助,使得雪儿的人生得到了拯救!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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