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慈祥又善良的奶奶,我是您的小孙女呀。我知道您记性不好,这次肯定又想不起我的名字了,以前我在家读书放学回家时,我一进门就开心的像小麻雀喊您奶奶,可是奶奶您一直把我们这些孙女的名字搞混淆喊错人,把堂姐喊成我的名字,把我叫成堂姐的名字。
当时我可委屈了,每次我都和您解释说“奶奶你喊错啦……”,那时奶奶您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奶奶老啦,不中用了,记性不好,你就多说一句,下次我就记住啦……”
回想奶奶您说的话,脑海里就不禁浮现您慈祥温暖笑容满面的样子。奶奶您是个爱笑的人,心地善良,待人热情谦和。记得有一次有个乞讨者坐在家门口,您还给他送去热腾腾的饭菜温饱肚子,一边教导我做人要善良,能够多帮别人一点的时候就多帮一点。您的这些为人处事和美好的德行至今影响着我。
在我记忆里,读大二的期末时,当时听妈妈说您病重住院了,过了几天又听说您身体好了一点点,我听到后有点担心又带着侥幸的心理,那时我正忙着做毕业设计实训作业,当时想着我做完最后几天的毕业设计作业就马上回家看您,祈祷上天让您快快好起来,也许世间真有心灵感应这一说,那几天我内心时刻不安,有不详的预感。最后,您在那几天离开了,我听到您去世的消息,一时痛哭,不小心把室友吓到了,后来我临时向老师请了假回去看您。
可是我到家的时候,我看不见那个笑容可掬和蔼慈祥的奶奶,也看不见那个我回家就开心的像小孩子的奶奶,而是您的黑白照和官棂,我跪在您的面前,当时腿很软心很慌,外面吵闹的鞭炮声喇叭声,我似乎听不见,当时内心悲痛不已,我用尽力气终于站了起来,我怕别人看见我哭,随后我躲到别的地方偷偷哭泣,未能见到您最后一面,是您孙女的最大遗憾。
一想起您去世至今三年多了,我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也许梦醒了,奶奶您就回来了。您去世后的几个月里,每晚都梦见您,梦见您向我招手,我一边哭着一边追着喊奶奶,可是我怎么追都追不到您啊,梦醒后我又忍不住哭了,那段时光在难过煎熬中度过。
我是您从小带大的,有着难以言说的深厚感情,这种珍贵的感情,只有那些像我一样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才能深刻体会,从小学二年级到小学五年级,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是奶奶您带我到处寻医问药,求各种偏方想把我治好,我童年最大的记忆就是您,教我做人陪伴我成长,后来我长大了,我常常对您说,等我赚钱就给您买礼物买新衣服,可是奶奶您没能等到我工作赚钱就离开我了。
奶奶,今年的清明节,爸爸说今年是您离世的第四年,按照家乡的习俗今年给您立碑,您的小孙女是个害怕生死离别的胆小鬼,加上至今难以接受您去世的事,所以没有前去您的墓碑祭拜您,望您原谅。
奶奶,哪怕您离开了我们,但您永远活在孙女的心里,您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中年历经丧夫,生活大饥荒,一手把四个孩子带大,从家徒四壁到张罗孩子们的成家立业,等您的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又肩负起了连带孙子的责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操劳辛苦着一生。您在世前,深受病痛的折磨,夹在带孙子们之间的左右为难,世间人情冷暖,有时因为您的过世而难过,有时又会觉得这也许是上帝觉得您太辛苦给您的一种解脱,天堂里没有病痛的折磨,也不会再让您两面夹击内心左右为难了。
我知道您想问家里的情况,现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都很和睦相处,有时候相互走动拜访,我们现在一切都好,您放宽心。
以前读李密的《陈情表》只是感动那份祖孙情,现在那份心情更懂了,“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这份亲情比天大比海深,融在血肉里。看朗读者徐静蕾读史铁生的《奶奶的星星》,听着听着就湿润了双眼,忍不住想念您,悲痛感同身受。
听说人死之后就变成天上的星星,都能给后人的路上添一丝光亮。奶奶,愿您化成天上最亮的星星,照亮着我们,继续陪伴着我们一辈子!
爱您的孙女
201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