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懒橘子
【第三卷:吃饭的魔效(共6章)】
第14章/蔷丽和龙雄
从桃子宴会回来后两个礼拜。
一个正午,蔷丽给蔷威打来电话。我正坐在书报亭外面的藤椅上沐浴阳光,蔷威整理杂志。
一点也不意外,相反,我觉得这个电话有点迟到。那个龙雄吃完晚饭让桃子直接送回了乡下老家。而当时蔷丽和儿子正住在湾水城内。
想到蔷丽雷霆之怒,蔷威为维护姐姐未免会讨伐。两个男人,保不住会打起来。
呃,难保谁会占便宜。那龙雄并不是认宰的羔羊。自己跟着或许可以缓冲。
想着姑妈家扬子这几日休假,便电话她过来暂且帮忙看着店铺。
蔷丽家。龙雄正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耸动,在哭泣?蔷丽一脸愠怒,踱来踱去。
“好了,别哭了。蔷威和橘子来了。”听这口气,不像是拳拳相向过。
不说还好,这会龙雄的肩膀明显耸动地猛烈。像做肩部独舞,鼻腔在伴奏。
大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大概都如此。
外人的一丝关心,马上会点燃内心深埋的那点自爱自怜和自尊,涌动出无数的小心思,女人哭得晕妆男人哭得上妆,上妆的主角是眼泪和鼻涕。老实说,这样的装容一点也不威仪。
龙雄哭得忒伤心,蔷丽走过去象征性地拍拍肩膀,若有所思。
如果有画外音,蔷丽茫然前望、聚焦在远方不知何处的眼睛隐藏着怎样的情感?内心又是怎样的一番斗争和独白?
不是该挨打吗?怎么会如此温柔相待?
远归而不回家,难道占理不成?
或许我并不懂。
“铃……”电话的铃音拉回我狐疑看向蔷丽的眼睛,是扬子。
桃子!桃子出事了,正往医院送。
来不及探讨蔷丽的秘密,撒丫到了医院。哥哥胃疼,疼得在地上打滚。还好,现在已经住进医院,扬子和姑姑都在身边。
桃子一年总有三四回进医院,他是灰介质骨质疏松体质,一种很少见的病,一万人里会有一例,桃子命中率高。
行走对桃子,是一场酷刑,全身皮肤不是溃烂就是脓包。脚心没有一块好皮肉,溃烂到骨髓,蹒跚是他最好的步伐,健步如飞他也从不奢望。
这样的桃子免疫力低下,几近于零。平日不敢有什么感冒咳嗽,背部肋骨平白无故会折断,那还经得住咳嗽?眼睛隔段时间就发红乃至睁不开,那还受得了风寒?
这样的桃子却是活色生香的。幽默搞笑思维加了马达,脑洞奇青。
桃子知道大学会距他于门外,初中毕业去学医,手艺学成并顺带回一个又高又挑又白又能干的女同学。
女同学现在是我嫂子。
病房内,我给乡下的爸妈打电话。桃子没有像以往那样阻拦,表示完全同意外加强调:
“让老两口拿上必需的东西,上来就不回去了。把门锁好。”
“嗯?”
“来了刚好帮我管理药店,我要给药店加上中药铺。”
“你还要➕中药?好好把自己身体养好先。”
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味。
桃子并没有理会,接过我的话头:
“身体在好好养啊,一年四次在医院疗养,谁会像我这么注重保养?嘿嘿……保养之余,当然也得弄事,药店要扩大经营,面粉厂也要上马。”
“你还真弄呀?面粉厂。”
“瞧你说的,啥是真弄?弄就弄,不弄就不弄,没有真弄假弄这一说。”
第15章/扬子认怂了
哥哥住进医院,老爸老妈也从乡下赶来。医院姑妈家成了据点。
姑父是退休的医院院长,注重养生,姑妈则是碎嘴的厉害女人。家中️两个女儿两个扬子和松子。诸事皆是姑妈做主。
扬子也在医院上班,一心要当一个根正苗红的官太太。
扬子碰见来医院看病的正一,正一是正营级干部,虽不高大威猛,军人作风自让他有种不凡的气度。家远在陕北,弟兄多人。闲聊间,扬子对正一慢慢升腾起一种情愫。
姑妈对这位独自在外打拼的小伙也很对眼。于是婚礼婚宴由姑妈一手操办,风风光光的喜事完结,小两口正式落户姑妈家。
一日晚餐,正吃饺子。一个电话,让松子神情大变,刚进嘴的饺子直愣愣从大张的“O”嘴里急线坠地。
紧张地抬头扫大家一眼,捂了电话,又匆匆披上外套就要夺门而去。
“猴急地干嘛?啥事那么紧张?吃完饭再走。”
“饱了。”话没说完人已没影。
第二天正午,吃过午饭,爸妈和姑妈去了病房,我在厨房收拾,扬子推门进来。
径直走到厨房。看她满脸疲惫,眼睛红肿,血丝密布。狐疑地看着她开始狼吞虎咽。
“没吃早点?”
“嗯。”
“昨天晚班?”
“不。”
“呃,忘了这几天你在休假。怎么搞得像几个晚上没睡似的。哎……慢点吃……”
扬子几欲抬眼,终究又低下头,闷头猛吃。
想起昨晚松子接到电话中的那个声音,像极了扬子。
“昨天晚上,你……”
我的话不知戳痛了她哪根神经,扬子的眼睛马上就汪着两窝漫溢的泉了。
“姐,正一……他,他……”
“怎么啦?发生啥事了?”
松子紧张错愕慌乱而去的情景混着扬子这般语无伦次的话,让我浑身紧张。
“正一……出事了吗?”紧张地说不出话。
“他,他……是个混蛋!”
扬子定定神,止住恼怒和眼泪,终于可以完整说话了,原来是因为吧果。
扬子和正一结婚三年多,有个女儿吧啦,今年一岁半。扬子又有身孕,这几日反映强烈,在家休假安胎。姑妈想让这个没出生的小家伙吧果随扬子姓,而正一不同意。
两人昨晚又说起这事,意见相左。结果由车内到车外嘴战不停,到了楼下,正一车门一锁,自己上楼了。
吧啦被锁在车内,两人吵架时吓得她不敢吭声,等正一摔门而去,吧啦才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听到哭声,扬子想起车内的吧啦。
匆匆忙电话,正一和松子赶到车旁,吧啦已经哭得岔了气。
“一个姓而已,吧啦随他,吧果随我,双方家里大人都高兴,这不挺好吗?”
“正一大男子,可不像你这样想。实在不愿意都随了他,也一样。”
“就是举得太亏欠我妈了,孩子她抱她管,我们一家三口的伙食也是她,我们一个仔都不用掏。她就是想要一个姓,又不是要你的命……”扬子说着眼泪又来了。
“哭啥呢,又不是啥大事,姑妈姑父不会计较那么多,姓也好不姓也行。”
“昨晚我赌气给他说离婚,他竟然说,离就离!”
“别一生气就提离婚,多伤人哪。姓的事也别再说了,就随他姓,还不一样是咱家宝贝?”
“哎,我以后也不想再提了。也不提离婚了,平白伤心……”
姑妈扬子不用为钱和生活犯愁,日子不知被多少人羡慕,却不知也有她们的烦和恼。
人生,哪能那么顺心遂意呢?万事别一心只随己愿,双方取一个合适的度。一定意义上,这是对生活的和解,也是我们对待生活的最优选择。
女人,往往是对生活和解的唯一解铃人。扬子此刻就是那个解铃人。可是还是晚了一些。
扬子不会知道那晚她和正一的那些针锋相对,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那么大的改变,甚至是改变三代人的生活。
在正常的轨迹内,在毫无征兆的某一刻,日子忽然拐一个大弯,弯得令人措手不及。
未完待续
下一章/三个女人(2)
三个女人一台戏,
戏砸了……
砸场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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