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12日早上九点整,一个素人家的女孩子并没有哭着来到这个世界,而在那一天她迎来的不是众人的微笑和欣喜,是对这个到来生命的生死处理,似乎在那个年代医生口中的话就是决定命运的机会,而女孩父亲也在此时更改着女孩的命运。
医生说:“这个女孩活不了。”应该是这句话让家中有血缘关系的人,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就是“扔掉大坝让水冲走。我不曾知道背后理智而艰难的决定,是由我那位有血缘关系的人口中脱颖而出,因为在我这二十几年的光阴里,我也由衷的发自肺腑的感激过他们,可能是我的父亲由衷的不舍。或许因为前一个小女孩夭折的缘故。据说前一个女孩面相像我父亲,那襁褓里的婴儿,那小手小脚,脸蛋可爱至极,那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不过是关于我姐姐的,我们不曾谋面,但我们好像似曾相识过。而我命运的决定人,我的父亲,他不顾众人的劝阻,依然不肯放弃,不舍得这个刚要见面即将消失不见的女孩,父亲选择带其家中,可我在某一个时刻非常痛恨与他,同样我也非常感激与他。一个用自己的行动影响这个女孩子二十几年的人,但女孩的生日,她的父母从来没有颇有友好的说一句生日快乐,或者说是我们不够亲近彼此,所以导致了疏远。
那年的春天,有些许的冷,父亲不顾反对把出生几天的我带回家中,那是一代又一代小孩睡过的地方“摇窝”。还有呼吸的我,只是身体冰冷,嘴唇发紫,后来奶奶不放心就把我抱去床上,直到第二天醒来,奶奶告诉我的父亲,他说昨晚做了一个梦,说家里有个逝去的亲人在亲近我,只是在那边缺点碎银铜钱,还得去找当地算命的人,称之为白毛仙姑,于是我奶奶早早地去,经过一波三折, 我有些许好转,我父亲很是心疼我,那个时候我哭了整整一夜,我父亲抱着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夜,可见我父亲的爱是多么的让人心疼,父亲买好奶粉,但我尤为挑剔,不喝,或者我并知道那一袋奶粉意味着什么,但我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意味着,人可以有选择,选择喜爱的食物,选择宝贵的人。但唯一改变不了的是人的口味,所以我后来喝不习惯纯牛奶,因为那干瘪的味道,不如一杯白开水来得痛快,很庆幸我是母乳喂养的,而我弟则是用一罐又一罐的奶粉长大的。
我对我父亲的怨恨,以及厌恶源于他爱子如命的告诫,和我每次做事不分对与错的责骂,所以后来多次我都会在心里骂他。骂他为什么要我活下来,让我死了不更好吗?心里的恨始终有一天会被扔进生活中,让人发现凡事都有好和坏。但区别也有爱的成分所在,让我这个意志力坚强的女孩更比别人略胜一筹,虽然我不攀比,不虚荣,但我同样也需要关心与爱。而我的父亲,从小到大对我的说教也只是停留在和同村人,同龄人比学习成绩,比工资待遇。但从来没有比过其他优势,或者说其他闪光点。
我父亲在我印象里,脑存储里,他算得上我值得钦佩的一个人,没有之一,也不是恭维,因为父亲为我做过太多让常人都为之惊叹的事, 因为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的父亲还在给我洗澡, 或许在这期间他也有所抱怨,但是他始终还在为我做这个事情,后来同村的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让我从此变独立,变得更加的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我的父亲为人很低调,也许他这一生也不甘这么平庸。所以他并没有彰显,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直到后来我和他的交谈之中,才发现过于好逑面子之多,也毫无保留地告诉别人他有多少积蓄,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占为己有,因为那是他一生奋斗所得。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在我家里好像区别很大,也许是因为我年长的原因,所以我显得总有些格格不入,在他们面前我也变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事情得罪于父亲。因为我不管做什么事情,父亲从未判断过对于错,只是否定于我,所以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在寻求真理的时候,我很讨厌我这个敬佩的人, 但我同时也爱这个给予我生命的男人。
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给我讲悬梁刺骨,凿壁借光的故事, 在那个停电的夜晚,只有蜡烛相陪的夜幕下,有一个人,他还在给他的孩子灌输人生理念,我记忆犹新,那是他拿着一双筷子摆成一个十字架,告诉着我,人生的路只有学习才会收获不一样的结局, 但是我和学习永远保持着相应的距离,也许人的成功和学习成绩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而更多的是生活阅历的丰富,见识的增长。我拿着一张刚好及格的试卷,父亲也并没有一句好听的言语,后来我拿着我的荣誉证书,拿着我获奖的东西, 父亲也从未夸赞过, 而在此时还有同村的亲戚,我只是想得到一个认可,可是真的好难。可是我父亲甚是不满意,并没有一副很好的脸色, 反倒是满嘴的责备和不屑, 因为我同村的人学习成绩都比我好很多,所以在互相的比较之下,面子首先也是第一位的,所以每次别人和我父亲谈到我时我的父亲并没有特别骄傲的,幸福的,呈现出有一个女孩的喜悦。
或许我不曾给我父亲幸福,但我也曾给过,只是我父亲也从未对我真挚的表达他内心的想法,因为我和我父亲一样,从小到大都是心口不一,刀子嘴豆腐心的那一种,所以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的圆满和世故圆滑。
我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夸赞于我,一句也没有。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亲的确是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他让我衣食无忧,吃喝不愁这么多年。我在生活物质上还是相比同龄的人更为幸福一些, 因为我想吃的食物,想买的东西,我的父亲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我, 所以常常也有这么一句话, 你养个女儿,我要养好几个。那一次我的父亲带我在旁边看别人打牌,而我只是一味地买着,果冻一个不够,两个也不够,直到那长长的板凳下都快摆不满了,我的父亲对我发火了,那个时候我也哭了,原来我曾经是那么的不懂事,但我还记起来这么多事,或许是我父亲对我的亏欠同样也是我对我父亲的爱。
父亲的陪伴往往也是很短暂的,因为需要外出务工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只得留下孩子和爱人独自在外打拼, 那个时候通讯也并不是那么的发达,但是去远方的人是分批次的,正好同村一起工作的人回来了,那个时候我的母亲给我穿上了一个粉红色的裙子,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是个男孩子的模样,我的母亲在照相馆给我拍了几张照,让同村人带给我的父亲,那也许是最听不见声音,只看得见模样的东西,所以直到后来我外公离去,我也只能去看看那个照片里的人,不知道,我父亲是个粗心的人还是个细心之人,带去的照片没有拿回来过,后来在我的家里只有唯一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坐在摇椅车上,一个粉红色的裙子,鞋子好像是黑色的小皮鞋,我想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很时尚的,起码有这么一副装扮,也是很完美的。
过多的回忆总是那么的有限。让人想起的也都是碎片拼凑的记忆。但有一些往事会一直存活在记忆里,似乎有些迷糊,甚至不再记起当初的全部模样,但我记得太多,在我的时光存储盒里一一留存,并停留,可是时光里没有对生活的最佳答案,所以我定当也没有想起当时每一件事的细节,始终是模糊的,而最特别的事件里,结果大于细节,因为大概的讲述也是一个完美的过程。
我记得我父亲对我呵斥问责的时候,记得那年冬天包裹在被子里的温暖,那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我的父亲骑着他那个至今没有舍得换掉的摩托车,为我送棉被,那天我的情绪瞬间崩塌,不过我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流下的眼泪,可眼泪始终是不值钱的,而在后来父亲的呵斥中,辱骂中,我常常都不曾用我的言语表诉我的心情,经常在父亲面前不知不觉流下眼泪,克制不住流下的眼泪,诠释着一切的伤悲。
记得他很慷慨的为我的虚荣心付了款,在当时肯定没有人穿过比我脚上鞋子更贵的鞋,那一双鞋是我心心念念的, 也是属于名牌的鞋,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可惜这个世界上可能成功的结果都并不是那么圆满。
记得我被别人欺负时,我的父亲并没有为我出头,反倒不在意我说的结果把我给训斥了一顿,闯祸必有因果。所以后来欺负我的人,它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事情也从而不了了之。 但是我的父亲在我长大后为我出过一次头,也是主动提出要帮我解决事情的人,其实我是不愿意告诉他的,碍于面子。我更不想让他为我伤心,但是我的父亲,早就想好了对策,也成功地帮我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没出事都叫你去,出了事没有人一个人帮你出主意”。也许在这个时候,父爱就略显的非常的与众不同。因为在对待某些事情上,不是所有的人胸怀宽广不计较别人。都会为了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人心同样也隔着肚皮,所以当我感知这些真理的时候,或许还有些晚了,但是我吃了亏,受人欺负,还依然有一个人在背后帮助,这种爱也因此无可替代。
总要一个人尝遍所有的孤独,然后演好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情绪的崩溃是一瞬间的,而心情不是,心灵之间父与子的爱也不是第一次幸福被关心的感觉,即使不完美,也是最美。无畏的痛苦,总会有些许,苦与悲也不是一天能积攒成的,但我的快乐比忧伤多,在此课间,在昔日的回忆里。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
我的童年也有残缺,因为种种一些原因,他的挚爱,我的弟弟到来,似乎后来, 我不曾感知来自父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