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风雨欲来,无云,无月,无星。万籁俱寂。我闭着眼,尽力找那些会笑的星星。
我一直相信人性本恶。所以虽然还很幼稚,但我确实不爱孩子般的单纯,白纸一样的干净。甚至于偶尔告诉一些人:“别傻了,生活它不是童话故事”
但终于还是遇见了一些人。丰富。值得一读再读,只要想起就可以治愈我终生。她说小王子也会长大的。她又说,可永远都会有小王子的。
我还不曾懂过生活。比如读温暖的童话,做平凡的枯燥的工作,反复看云卷云舒,做个爱生活的孩子。我就长大了。终于我还是低下头,蹲下身,捂住嘴,逼自己哑然了。
我说我喜欢的是历经千帆的平静,是千涛万浪的澎湃。这是成人世界里的沸反盈天和心如死灰。我爱的她完全不是这样。她绝对知道恶,但也绝对的善良,大巧如拙。她说小王子长大以后也还会相信纸箱里有一只绵羊,某颗看不见的星星上有他的玫瑰。
我大概也有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总以为面对世界上的不幸,我会有办法的。可实际上,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手足无措的踌躇着。其实,是我懂得明哲保身了罢。我大部分时光经历着与之截然的幸福,偶尔感到愧怍。我有正经事要做,我告诉自己,等我闲下来,等我闲下来。我就这样成了最无趣的大人。
“当你抬头看着星空时,因为我住在某颗星星上面,因为我会在某颗星星上面笑,所以对你来说,就好像所有的星星都在笑。到时你将拥有会笑的星星!”后来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不曾忘记她姓名,由于和她一起看过夏天的星星。她笑的像沙漠里的甘泉。在后来与她无关的故事里,我和很多人一起看了夏天的夜晚,漫天的星星都笑的和她一样。所以我坦然“没事”。虽不是原谅,但我放过自己了。
现在想来,那实在是我一生中的黄金时代,心还单纯,身旁有人,手里攥着不切实际的美梦。不曾失望,也没有慌张。
我爱过一个姑娘,她爱着一只绵羊。她从背后抱住我,头搭着我肩膀,她说“喏,就是这样抱。”她说从前抱住了就不会撒手,可现在明白了割舍。她说:“你再被这样的抱,你就要想起我。”
我与她在戈壁上,空空,硕大的星星,很冷的风。她说:“你再从我的故乡走过,你会知道我是怎样的姑娘。”她笑,她闹,她胡言关于爱情。她说:“我爱你。”
她们都给了我会笑的星星,甚至最亮的那颗还会说:“我爱你。”
我的小王子都已经长大了,也都还没有长大。
今夜,风雨欲来,无云,无月,无星。可我听见了笑,也听见了那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