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在她13岁那年曾和她的一个表哥到郑州来找过我,那天我在单位接到电话后就匆匆赶回家,小妹正如一只受惊的小兔缩在沙发里,看见我立刻站了起来,睁着泪花闪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望着小妹冻得彤红的小手,看着紧裹在小妹身上仍是母亲在世时为小妹做的棉衣,衣袖已短得露出长长一大截胳膊,酸楚一下子淹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冬天,小妹在我这里住了有近一个月。
我渐渐发现,丧母的后果已使小妹过早地成熟了。妹很乖巧,也会料理自己的生活。晚上,妹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喋喋不休地讲着她这些年的事,讲她的后母,讲她的同学,还讲她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姐…
妹走时,我给她买了全套的新单衣和一身新的棉衣棉裤。她毕竟还小,还不能够完全理解做家长的心。望着她的身影在车窗慢慢消失,沉重的担忧立刻冷上我的心头,未来的日子还有谁会告诉她?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我的担忧果然没多久就成了事实。
妹中招后没有被录取。我认为,并不是妹的天资不够,而是没有人去教诲这个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她偏偏也忽略了要得到这一些所必需的资本—知识。
我得采取措施。
和妹交谈之后,妹说她不愿意再去复习。我开始了漫长的为妹求职之路。经朋友介绍,妹先到一家饭店卖过几天馒头,终因喊不出口而不辞而别。后又在饭店做过服务生,都因种种原因没有成功。
我只好放弃了“先磨其筋骨”的打算,留她在家里,指望她能够好好读书,再争取考个学校。但不愿受约束的小妹并不接受这一切,她交朋友,逛街,跑商店,外面的世界如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她幼小的青春,她坐不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长期因没有母亲的教诲和家庭的规范教育,已使小妹养成了我行我素的习惯,非是我一时一日能扭转过来的。我有些束手无策。
但又不愿放弃对她的努力,只好经常对她讲些读书的道理,但几乎没有成效。
妹已没有心思再去读书,她只想赶快工作,想有自己的经济实力,妹一心想早日独立。其实,妹不是很早就独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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