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爱尔兰的本土咖啡馆能否对抗国际连锁?

就在我生活的爱尔兰古城沃特福德,是个地方不大,但咖啡馆遍地开花的地方。全城大概有四家Costa,它们处在城市的不同角落,其实这样的数量不算很多,除此之外,就是本地小咖啡馆了。这些小咖啡馆的数量庞大,我没有细数过,仅老城区内应该就有几十家咖啡馆,几乎每十米开外就可遇到一家。它们的竞争看似很激烈,但又有种互不打扰的悠闲。

就在前不久,Starbucks突然在某一天的早晨闯入人们的视线,就在城区最中心的位置,拆掉围栏,摘下招牌上遮挡的幕布,露出了它响亮的名字。它与斜对面的Costa遥相呼应,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你感受到它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又一场市场争夺战打响了。记得几年前第一家Costa在市区开张的时候,确实吸引了一大批消费者。那个时候,整个古城里还没有一家国际知名连锁咖啡店,全部都是本土化小店。Costa的到来直接冲击到周边小咖啡馆,没过多久,就有两家咖啡馆倒闭了。这么多年过去了,Costa的客户一直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在它附近也开始陆续出现一些其他的本土新咖啡馆,人们过了新鲜劲儿,也愿意回归本土化咖啡的阵营,其实它最开始的冲击力早已过去,本土咖啡馆和Costa就像达成了某种休战协议一样,大家各做各的,谁的利益也没有冒犯到。

每当看到Costa,我脑中都会去想,为什么看不到Starbucks呢?这个小城市已经有了四家Costa,为什么没有一家Starbucks呢?难道Starbucks没有发现这座城市的商机吗?亦或者,这个城市根本不欢迎Starbucks的到来。这个观点我就无从验证了,不过最近的一条新闻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Starbucks未获审批擅自在Waterford经营,令当地政府十分不满。(Fitzgerald,2016) 报道称:Starbucks已经收到来自市政厅的相关部门的警告,并限令四周内做出回应。在此之前,Starbucks在爱尔兰科克等地也出现了未经规划擅自开业的情况。

Starbucks近几年在爱尔兰的市场拓展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都柏林地区,这并不是说它们有着很好的业绩,而是说它们开设店铺的数量已经多到一定程度。目前仅都柏林1,2两区就已经至少拓展到二十一家Starbucks正在营业。(O’Connor,2016)只要走在都柏林市中心,Starbucks遍地开花,它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这样集中地出现在同一个地段,让人诧异的同时,也自然生出许多厌烦之感。Starbucks拓展的气势像是要统治整个咖啡行业一般,这令独立咖啡馆经营者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不过,在都柏林地区,本土独立咖啡馆虽然被Starbucks打压,却有着很乐观的态度。这些经营者认为,Starbucks的增长数量并没有给他们造成特别大的困扰,相反地,这会激励他们制作出更好的咖啡。(O’Connor,2016)

从咖啡的品质来讲,Starbucks的咖啡确实特别难喝。他比较厉害的地方在于,他的噱头层出不穷,什么南瓜香料咖啡,什么摩卡饼干屑星冰乐……这些花哨的口味最终难掩其咖啡本身的粗燥和寡淡,连最起码制作咖啡的诚意也没有。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即便如此,年轻人还是很买账,毕竟这个全球连锁咖啡馆还是有一定的品牌号召力的。

让话题会到古城沃特福德,之前曾猜测当地政府不喜欢Starbucks入驻这座城市也不是没有道理。当一座城市的本土化咖啡馆已经形成一种文化,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像Starbucks和Costa这种国际连锁,有一家足矣。这可能也是为什么Costa除了市中心开设的第一家之外,其他三家都被分配到比较偏僻安静的地区吧。Starbucks这次贸然进入市场,让极力保护本土产业的市政规划部门格外恼火,这可能也是让自大的Starbucks没有想到的。他们似乎很委屈,一座城市怎能没有一家Starbucks呢?这几乎可以成为一座城市繁荣的象征之一。不过,古朴的沃特福德也抛出不屑地眼神回应了它。这次未经审批擅自开发的事件不知道未来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只能拭目以待了。

先放下这件案子,我留意了近期仍在营业的Starbucks,非常火爆。许多青少年在里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再环视周边的本土独立咖啡馆,热闹一如往常。很讽刺的是,有一家咖啡馆似乎受到了Starbucks开张的影响,那就是斜对面的Costa。往日里店里店外皆是络绎不绝的客人,如今少了许多。看来要说Starbucks触动了谁的神经,恐怕只有和它一样的国际著名连锁店吧。

我本身是本土咖啡馆的支持者,大多数的本土咖啡馆都没有往咖啡上添加奇怪的味道去让咖啡看起来“创意十足”,它们只是认真地制作每一杯纯粹的咖啡,并确保这一杯咖啡是新鲜的,美味的,香醇的。对于很多人来说,每天如果能摄入这样一杯咖啡,已是满足,花哨的点缀显得毫无意义。就是这种专注于制作咖啡的心意,让本土独立咖啡店变得不可取代。它们有在对抗国际连锁咖啡馆吗?我觉得没有,它们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面对对如产品线一样生产出劣质咖啡的国际连锁咖啡馆,它们很自信自己在用心服务客人,一杯咖啡就是一份诚意,不怠慢任何一个人。

再回看本文的标题,本土咖啡馆究竟能否对抗国际连锁?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那么成立了,或者说,它们之间都没有可比性。两者在经营策略上都不是同一个方向和层面,谈比较有些牵强。像Starbucks或者Costa这种国际连锁能存活至今必然有它的原因,一个品牌的建立总是需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而那些独立本土咖啡馆,它们活在市场经济的夹缝之中,寿命总是短暂。能让他们存活下来的唯一方式就是认真对待。它们对客人的积累过程特别漫长,因为品牌的力度微乎其微,它们只能靠产品和服务赢取市场一席之地。为此,请大家试着放慢脚步,为这些独立咖啡馆驻足停留,品尝一杯店主亲自制作的咖啡,不是为了支持而支持,而是为了自己,在不经意间遇到真诚的生活,发现它本来的质朴面貌。

引用:

Fitzgerald,C (13,September, 2016) The Journal.ie, Why does Starbucks keep opening stores without planning permission? Retrieved 14,September 2016,From:http://www.thejournal.ie/starbucks-planning-2977197-Sep2016/

O’Connor,A (10,April, 2016) The Daily Edge, There are 21 Starbucks in Dublin city centre - so what do independent coffee shops think? Retrieved 14,September 2016,From:http://www.dailyedge.ie/starbucks-dublin-2703593-Apr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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