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村庄,三三两两的人家坐落在山边烟囱里,炊烟缓缓而慵懒的升起,像极了村里农闲的人家,慵懒而随意。
又是冬天,每年农忙过后,村里的男人都出门找钱了,女人们则在家烤烤太阳,带带孩子,串串门。偶尔绣绣十字绣,一起聊聊化妆品,再或者就玩玩微信。微信的兴起对于天天在家的小媳妇儿们来说,是一大消遣,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是微信也闹事故了。
小叔长的高大,声音洪亮,年轻时外出当兵,取了外地媳妇儿,又辣又漂亮,养有一儿一女,日子倒也过得红火。冬闲,爱妻的小叔选择就近干活,早出晚归,照顾了家庭,钱也找了。婶子天天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冬月末婶子提出回家办户口,自己走了,每天通电话。第三天,电话关机,小叔未放心上。第四天也关机,第五天还是未通,打了电话到婶子老家,告知从未回去过。小叔慌了,家里的钱婶子带着,身份证也带着,咋就没回呢!有邻居告知“你媳妇儿是跟人跑了,这段时间你上班,她就在家玩手机,有时候打一电话就是一小时。”小叔一下瘫坐在地上,婶子可是他的命呀,看着面前一岁多咿咿呀呀的儿子,小叔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回到家,冰冷的锅灶,看着小小的儿子,忍痛煮了白水面条给儿子胡乱吃下。进客厅,婶子平时葛优躺的位置她爱盖的毯子还蜷缩在沙发上,儿子看电视,打开还是婶子最喜欢的芒果台。好不容易儿子睡着了,进到卧室,被子长长的躺在床上,像有人在被子里,小叔“呼”一下拉开被子,多希望婶子只是和他开玩笑,她就躲在被子里,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床。小叔冷冷清清的睡了,半夜习惯伸手捞婶子到怀里,一下,两下,三下,小叔醒了,面对空空的怀抱,想到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婶子,小叔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小婶的笑,小婶的闹,小婶生气的样子,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遍又一遍,在眼前放映,小叔想到以后的人生不再有小婶的陪伴,心如刀绞,怕惊扰旁人,小叔咬着拳头痛哭,拳头出血了,不知痛,枕头打湿了,心里一遍遍呼唤着小婶回来。整整一个月,小叔虽带着儿子和女儿,却换了个人,以前最喜欢闹热的小叔,不再出门,路上偶遇乡亲,也只是忍痛带笑,打完招呼就走,在家一遍又一遍的翻出小婶的照片,看了又看;细细嗅着小婶的衣服,还能问道属于小婶的味道;孩子要找妈妈了,抱着孩子哄着,有时候孩子在哭,大人也在哭。转眼过年了,家家都准备着年货,外出的人儿也回家了,越发加重了小叔的相思。
腊月三十,小叔家却是一片狼藉,只有点水果放在桌上,别人家热热闹闹过年,两孩子却固执的坐在门口等妈妈,怎么也劝不进屋,“妈妈一定会回来的。”突然电话响了,“一定是妈妈!”俩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是陌生号码,小叔接了电话,没有声音,一分钟过去了,电话没挂还是没有声音,“三儿,三儿,是你吗?”小叔喊道,“三儿,三儿,快回来,我想你,孩子也想你!”开了免提,两孩子“妈妈,妈妈的叫着,”那头,已有了哭声。“三儿,三儿,你回来,孩子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呀!”一家人已在电话里哭做一团,终于稍微平息后,小叔安慰着,小婶说了所在地,腊月三十,身无分文的小叔,骑了上千公里的摩托车把小婶接回家,骑车的小叔,路上冷到手失去知觉,摔倒在地,终于接回小婶。有了小婶的小叔,身上已冷到0℃,心却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