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北方冬天的性子总是格外着急,恨不得跨过秋天直接呼啸而来。
上周末晚上开车回家的路上,在等红绿灯时,看到了几个穿着我母校校服的高中生骑着电动车,一路上打打笑笑。
彼时,我也和他们一样,有几个每天结伴而行的伙伴,在每个下了晚自习的冬夜骑着小破电动车缓缓回家。
那个时候的快乐似乎很简单,空出一节自习去书店看书,体育课占到了一个有篮网的篮球场,喜欢的女生今天主动和自己说了两句话。
当然那个时候的烦恼也不少,其中很大一条就是,我必须在某个冰天雪地的清晨,脚蹬着我那辆该死的电瓶再次坏掉的电动车前去学校。
现在看来,那时候无论快乐还是烦恼都很简单。
02
这一两年自己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慢慢成家,大家都开始有了各自的生活,当然,这也意味着很多人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无论风吹雨打,一个电话就随叫随到。
无他,成年人的世界永远不会像《生活大爆炸》里那样,最爱的人住在隔壁,好朋友每天常伴在身边,相反,成年人每天都在做选择,在爱情和友情偶尔产生冲突时,绝大多数时刻,友情是会被放弃的机会成本。
记得去年这时候去外地参加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宴会散场后,我们几个坐在一起聊天,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了,倒不是生活过得不好,只是说起过往的那些时光如烟般消散,再好的宴席也终有散场的时候,不禁会想起往昔的时光。
想想看,从小学到大学每一次毕业都意味着你要面对一回命运的十字路口,很多时候左右我们的东西力量过于强大,不是我们想分开,而是不得不分开。
是的,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或短或长,走过了这段路就过去了。除了你自己,谁又能由始至终陪你走完这条路的起点和终点。
03
多年以前看过一部叫《人生遥控器》的电影。电影中的男主角忍受不了生活当中琐碎与苟且,于是按下了能够使人生快进的遥控器,从此他的人生支离破碎,确实再没有了琐碎,但同时也失去了那些单纯的美好和令人心旷神怡的瞬间,在匆匆走完一生后只留下了无尽的扼腕叹息。
就像我们念书的时候,少年不识愁滋味,以为当下的烦恼就是人生的最低谷。我们痛恨冬天没有暖气的宿舍,抱怨身边的同学不够优秀,厌倦从教室到食堂的距离只能骑自行车走。我们期盼着早点毕业,有一天自己挣钱了,能过上朝九晚五,有车有房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以为虽然世界很大,但山长路远,即使是与身边的人分开了也总会在不经意间再相逢。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的我们太年少了,并不懂得人和人的缘分其实细若游丝。
04
高晓松曾在《鲁豫有约》节目中用吉他弹唱《恋恋风尘》,他说:“当人慢慢的变老再回头去看那些年轻时写的歌,都会觉得非常幼稚,但唯有这首歌尤其最后两句能说出我们很多人的心声。”
“我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有的人说一个人越是长大就会越来越不相信爱情甚至友情。其实在我看来,并不是每个出走半生的少年最终变得油腻,而是因为曾经陪你走过那些青葱岁月的人,那些经历和时光再也无法被复制,它便成为了你的独家记忆。
电视剧里说,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可我已慢慢分不清我到底怀念的是那段短暂的时光还是那些渐渐模糊的人。
05
2018年,最小的90后也已经18岁了,而像我们这些踩着90后尾巴的人,终于要在哭闹的不情愿中走向30岁的门槛,NBA里常常调侃年过30的球员为“三旬老汉”,很多人会抱怨,自己还没玩儿够呢,自己还没长大呢,怎么去迎接呼啸而来的30岁啊。
当然,这都是在开玩笑,是不是30岁哪有那么重要,而时间仅仅就是个刻度而已,它提醒着我们,你要做时间的朋友,但时间也会慢慢的帮你忘掉一些往事和故人。
但这又如何,就像朴树在《那些花儿》里唱的: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