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仔细看海报,因此当Lambeau教授找到Will这位堕落天才男主人公的时候,我以为故事是围绕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灵救赎,比如一些在学术钻研上的冲突、磨合与共同成就,比如通过数学这一媒介产生的灵魂上的契合。
而后我想,Will本人与观众的这种想法可能也是相似的——在遇到Lambeau之前,他的所有天赋只是用以自卫的一种手段,他不懂如何去运用发挥,也不懂如何内敛沉淀。当Lambeau找到他,他依旧以一副天才通常拥有的傲慢姿态,没有丝毫想要改变的迹象。也许Will潜意识里也是认为Lambeau的求助能够让他发挥一些个人价值,帮助他自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很可惜,Lambeau并非良人也。Sean这个人物的引入和Skylar的引入一样不起眼,自然也没被Will放在眼里。从第一次心理咨询迫不及待地看着时钟到达结束时间夺门而出,到初期盯着时钟和Sean玩干瞪眼,再到中期敞开心扉和Sean畅所欲言,到后期与Sean聊得开怀大笑不想离开就诊,到最后两次与Sean拥抱作罢,各自开启崭新人生,我们可以从中窥探并还原到医生Sean和病人Will较为完整的就诊过程。Lambeau最初向Will伸出援手,企图走进他的内心,为的是满足自己对数学高等研究的偏执,类似于望子成龙的父亲;而Sean向Will伸出援手,同样企图走进他的内心,为的更多是想治愈自己,因为他们两个过分相像。
整部电影的描述似乎都是从Will的视角出发的,我们透过他生活的环境、遇到的人物来勾画出对Will这个人物的理解。我们所作出的尝试恰恰是心理医生们都想对Will做出来的:通过研究他,继而走近天才,走进天才。影片中有很多处看似可以删减的部分,或是不明所以的部分。这些也正是Will所习惯的,像他的死党所说那样,只要留在这个地方一天,日常就依旧还是那些无营养的黄色笑话和无意义的拌嘴斗殴,这不该是一名天才所依赖的归宿。
结尾处似乎有一处画面作为分割,有一人手执桨划过湖泊,和Sean画的那幅画十分相似。由此可以推断,从这里开始的Will真正地开启了新生活,他划过了那片被名为自尊心的海草所缠满的湖泊,拨开了童年受虐的阴霾。但令我比较疑惑的是,为何Will还是去接受了那份教授安排给他的工作,为何还是心甘情愿地继续做工具人。除此之外,影片也似乎一再强调Will的心理病症是童年阴影造成的,那么他内心的扭曲为何一定要用数学天才与叛逆少年这两重身份定义来提现?他所解答数学题的那种轻而易举是由其他人的笨拙所凸显的,这便是天才;那么他所表现出的不正常是由何凸显的,影片并没有对此作出很好的处理。
结合我自身学习人文科目的感受来看,我再次产生了已有许久的疑惑:是否学理科真的要比学文科的人更聪明一些?不光是如今,自从人类文明发展以来,所研究的事关国家、政权、社会的重要方面均被理科人才所包揽。解答理科问题需要强大的思维逻辑能力和推算演绎能力,且对符号、数字也需要解读能力,那么有没有一项学术研究是表明学习理科的人综合智力比学习文科的人高呢?
海边,Will很崩溃地向他的好友吼道:“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说我不该这样?”天才不该自甘堕落,天才不该循规守矩,天才本身也不想这样,天才的下场也许是沦为工具人。好吧,即便如此还是很羡慕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