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死,更会别离。
终于没有什么是永远存在的了。
怕死,怕生离,最怕死别。
怕这个世界终于没有人在记得我。
像是你熟悉的某些事物,你养过的狗,依恋过的人,住过的老房子,吃过的苹果香蕉凤梨。
它们在某个冬天,某个安静的夜晚渐渐腐烂。
我最近一直在做梦,几乎每天都做,我睡眠不好,每天睡的很晚,醒的很迟。
我睡着的时候,总是会做梦。
梦见从前得一些人,梦见刘婷,梦见我爸,梦见我一个人拼命的跑,你跑什么啊,我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他们说。
我对不起你们,我说。
我要死了,我又要很好很好的活下来,我想要睡着,和一个非常健康的身体。
我说操你妈的,大黄牙听了说,你要讲话就好好讲,没事干嘛骂人。
不行,我说,操你妈的,不骂人我就没有勇气。
这是我的力量,我说。
像是我很久之前,在一片无法预知的喧嚣中,失去了所有的东西。
这个世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会下雪,漫漫的无际的大雪,它们在彻骨的风中堆叠起来,一层盖过一层,逐渐高过我们的鼻子,眼睛,高过我们睡觉的房子。
该往上走了,有一天王明明说,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大雪淹没了。
后来世界安静了,我在一片狼藉的夜中又见到她。
你还在啊,她说,我觉得你像是走了。
不那么静的时候,我或者真是不会来的,然而这些全都平静下来了。
我不得不出现,
我说。
这算什么呢?
黑暗中我见不到她的脸,只听的到她略带急促的话语,和我平静的,平静的呼吸声。
我说,算是重逢吧,很久很久之后的,再次相逢。
但是你才走了一瞬,她说,我准备走的时候又瞧见你了,你为什么要走呢?
我后来回想起整个有记忆可循的童年,其每个星期五,都会降下一场如约而至的大雨,除了某个深秋,和所有渐冷的冬天。
最后呢,最后所有的人们赤身裸体在大地上奔跑,没有淫邪,也没有欲望。
大地上绿草如茵,鲜花盛开,树上结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子,我们相互搀扶,跨过一个又一个的栅栏。
没有尽头,黑夜温暖可爱。海里有通体洁白的鲸鱼,它们在一些时候浮出水面,。
星月夜的末端垂下来,绵延成叶子上的露珠。
我啊,是一个使剑的人
我后来遇到一个女子。
她牵着一匹红色的马,慢慢从一片绿竹下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