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天,边塞又来了一波兵,长长的队伍排列整齐有序,看起来有点像南飞的大雁。
那是,战争快到了,这里时常战火蔓延。然而没人去那个地方,即使它靠的近,这是边陲第二个小镇,第一个小镇里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们。
就算是孤女也是不怕死的,但她又曾向他父亲发誓,不靠近那里,于是辗转着,投机取巧的在这里苟活。
是了,这是个冷兵器时代。那片土地,一直都是红色的,没人知道它会不会褪色,能不能种庄稼,农民吗?他们是想的。
朱色的地,要比大户人家,宫殿的红门要鲜艳的多,大概是因为每天都在粉刷吧,除了这个原因,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那上面有将士的血,敌人的,和牛的,羊的,马的。然而总是前者多,后者略少。牛和羊都是事先牵来的,连同酒和粮食。如果没肉吃,没酒喝,没粮食吃,迟早要完。尽管那都是一群狠心的魔鬼,虎狼之师也不例外。
天知道那些马是从哪里来的,是缴获敌方的?是朝廷专门养殖的?还是从马匹商人那里强行征来的,从各个富裕人家那里抢来的。它总是源源不断的,往这里来,要么死在别人手里,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若是在敌人手里那可好了点,这都不是战马,普普通通的赶路的马匹而已,会被好心的人埋在土里,用它的骨头作冢,不是好心的人也不会吃它,他们认为到这里的马都已经很英勇了,应该和战马受到相同对待。让它风化成灰成骨,有个算是全尸。
这里战马不多,自己人的战马都是将军统帅骑的,怕是训练过少,不能一一分发。 而那普通的马,都被自己人吃掉了,无论受伤的还是死了的。就连骨头也被炖成汤....边塞太苦了。
孤女闻着那肉香不禁流口水,她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尝尝就好了。
马肉对她而言还是天价,也不知道比起她的鸡,鸭,鹅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原本是可以偷一些尝尝的,可惜原先守着镇门的士兵死了。那个他一向笑的很阳光,他很年轻,对任何人都很温和,于是,在一段看门时间后他被调往前线,被敌人杀死的,不是他的错,只能怪那敌人太凶残,将领太无能。
他死了,瞧,那尚未干透的朱红大地,说不准在哪里还有他的血。但这是归宿吧,马革裹尸的下场。
呵,真是可笑至极。那个人不恋家?为什么强行逼迫着征兵?没人了,这个王朝气数已尽,但是他的子民不会抛弃他,置之不理。
现在看门口的是个老大爷,眼神不是很好,性格冷漠暴躁,天知道如何把这不相关的甚至是相反的性格融合在一一个人身上,他原来也是会笑的,他讨好的对那些军官,他儿子在里面,被强行征的,但他死了,就是那个笑的很阳光的人。
“都不许过去!我儿子在里面。”他是死了但是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更加详细的消息。
他常年抱着那条名叫二黄的狗喊儿子,大黄死了,他只有二黄了,因为大黄是他儿子,因为大黄死了。
他脸上有条疤,看起来凶神恶煞,也许他也是很好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不得不说起他的葛朗台。
你说你要钱何用?你家儿子死都死了。别人都这样说了,他却一直照着一个法子说,这个法子还显得他很傻。
我还有二黄,我要给二黄娶媳妇,盖房子。
但是你要知道这里只有一条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