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朵云

 

云,是李太白笔下与他相看两不厌的敬亭山的“孤云”,是岑参送武判官时惨淡的“愁云”,也是杜牧远上寒山时深处人家的“白云”。

最喜秋天的云。秋,不像冬天那般冷漠,也不似夏日那样闹腾,更无春天的变幻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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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不躁,像袅娜的女子,拿着画笔将山林慢慢染成暖黄色。湛蓝的天空像她身上的一袭旗袍,衬得她更加冷艳动人。

秋天是少云的季节,深秋的黄土高原,风把世界刮得澄澈清亮,连云都是清心寡欲的模样。天高云淡,是最好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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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后的明媚阳光照在脸上,行走在校园里,一片枫叶恰好飘落脚边,远处天边,一丝云彩淡淡地挂在一座高楼的屋檐。

万里无云的季节,总是多雨。秋雨之前的乌云对于喜欢雪的孩子也是极可爱的。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但他们总是盼望着秋雨。乌云遮天,雨落了,天晴了,冬天也就不远了。

我却更喜欢乌云漫布的夜晚。那夜,天空都会是粉色的,像是挂上了窗帘。躺在被窝里,看不到星星,但心里却窃喜着明早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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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雨很少阴雨连绵,多是夜里落下,清晨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踏着晨光,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哟,鞋底粘了一片叶子。

抬头看看天,大自然这个神奇的造物主早在夜里给各种云朵安排好了作息时间。雨后的天空,像是打翻了蓝墨水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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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一片一片的,还闪着点点银色。若是起得早,赶上日出的刹那,万束光芒透过云彩穿过来,迎着东方,竟会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刚才还争奇斗艳,形态万千的朵朵白云,霎那就像遇见了心上人似的,绯红了脸,一下子都散开了。慢慢地,才又回归到那个活泼明媚的女子模样。

林清玄的散文集《在云上》,其中第一篇《金翅鸟》开头这样写道:“在最高的云上/感觉深邃的溪谷/龙游过的温度”这是龙生活的环境,而金翅鸟是以龙为食的印度神话里的守护佛法之神。

我想,他笔下的金翅鸟应该就是庄周的“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的鹏鸟吧。“黄昏时分,我喜欢天边的夕阳,夕阳投照的晚云,霞光悠长,有如金翅鸟展翼,大、美、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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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渴望心里一直住一只金翅鸟,逆风穿云而去,在最高的云上。我曾经对妈妈说,希望每天就躺在草地上,看每时每刻的云,随着树荫挪动,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妈妈只是笑着。

儿时也曾幻想着飞到云上去。看到飞机飞过,总会向着天空呐喊:“飞机下来,来背我!”

我想到天上去,去摸一摸云彩,趁着太阳公公不注意,偷偷咬一口。我想知道云彩是不是像晒过的棉被一样,有太阳的味道,咬一口会不会和棉花糖一样,有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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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十万个为什么》,知道了云不过是大气中水滴的集合,《说文解字》里也讲:“云,山川气也。” 但我对云的想象还是像软软的棉花糖一样。第一次坐飞机时,飞机穿云而过,我看着下面的云层,想起了孙大圣腾云驾雾的模样。

三毛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我想,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朵云,白天在风里飞扬,夜里在星空成长,阴天在黄昏沉默,晴天在光下疯狂,非常自由,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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