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面,一碗饭,一串记忆

开学已进入倒计时,每一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今天带儿子去买衣服,原计划在附近小店随便选选就好,结果一进街就发现今天是小镇的大集,吵吵闹闹的街面,我和儿子骑着电动车真的是寸步难行,我和儿子都是安静的性格,最怕这样闹哄哄的场合,于是我当即决定,去县城!

选好一部分衣物,已经11点多了,儿子说他饿了,我们就开始找地方吃饭。

平时几乎足不出户,这一年在外面吃饭的机会屈指可数,于是,我又想到了那家刀削面,经过儿子允许,我们开始沿街寻找。

去年暑假我就是一时想起,才带着儿子吃过一次,我只是记着那家店的大概位置,但是绝对不会错。因为曾经在这里上学三年,街里还是很熟悉的。只是毕业十几年了,每年大概也就来这两三次,所以,变化还是一直有的。

中午就在这条街上,我和儿子从南走到北,还是没有找到那家店,我有点失落地跟儿子说:“也许,他们不开店了吧。”儿子拉着我,又从北向南走,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他都要坚持的。

终于在一个门玻璃上,在两行红色字中,我看到了“炒面”,停下脚步,我抬头仔细看一下牌匾,确定不是原来那家,只是位置应该还是原来那家店的位置。我又前后看看,确定再没有类似的店面了,才和儿子一前一后挤进有点狭窄的门。

室内,并没有让我有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稀里糊涂地点了两份心中一直惦念的“肠炒面”,我和儿子就选择左面中间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我就发现了桌面上的图案,很美,似曾相识的感觉来了。为了进一步确认,我问儿子:“去年好像就是这个地方,也是这个位置,你面对门,我背对门。”“嗯,去年那天刚好是阳阳(朋友家宝宝)出生的日子,好像就是这家店。”儿子也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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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想起去年,也是这个位置,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今天没见到女人,店里两个男人像是父子,印象里去年好像不是他俩,现在想想,去年的牌匾写的是“山西刀削面”,而这家店门上面写的好像是什么乡下人……

为此,我还特意翻找一年前的朋友圈,找出当时的照片对比,结果,真的不一样,桌面,盘子,都不一样……

其实,之所以这么纠结,并不是因为这面是和什么人一起吃过,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我自认为不是吃货,吃不吃都无所谓,吃什么也无所谓,我只是觉得遗憾。

去年这里还有原来的影子,而仅仅是一年之后,或者更早,那刀削面就不见了……我不知道除了我,还有没有人怀念着那家店,如果它一直在,或许也没人在意,只是因为它不在了,或许再也找不到它的影子,难免会让人心生遗憾。

就像最初吃的肠炒饭,那都不算是一家店,只是在校门口的居民家里,连牌匾标志都没有。去吃饭的都是学生,各种小桌子,茶几,只要有地方在哪吃都行。他家价格低,全家人都和善,在那吃饭就跟在亲戚家吃饭一样亲切,他家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春天开花的时候,老奶奶就告诉我们几个,石榴熟了自己来摘。

虽然没吃到他家的石榴,但那句话,我记了差不多快20年了。离家在外的人最需要的就是家的感觉。有时候,感动你的,并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只是在你最冷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一杯热水,水杯虽小,足以暖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路过学校门口,除了看一眼那座越来越陌生的教学楼,我一定会看一眼曾经在那吃过饭的位置,只是,再也看不见一抹熟悉的影子,他们家,也许早就搬走了吧。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哪件平常的小事会存放在记忆深处,也永远无法想象,当记忆的画轴滚动,会有哪个画面,让心触动,让泪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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