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默天掌掴自己,“五圣”均以为他在自责刚才的言语,可是他们只猜对了一小部分,李默天的自责源自父亲在其儿时的教诲,他已经认识到不该将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关心他的师傅们头上。
“小天,我们刚才见你石化了,所以才会擅自做主,将我们五人的玄天残页输送进了你的体内。”
毒蛊西悲将李默天刚才的情形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似乎生怕李默天再发脾气,还稍微将当时的危险状况添枝加叶一番。
听着听着,李默天突然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他吃惊的不是自己刚才的石化,也不是“五圣”竟然将玄天残页悉数送给他,而是惊奇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虽然在众位弟子当中,师傅们唯独对自己宠爱有加,但是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不管怎么说,师傅都是师傅,在自己的面前总是要保持一定威严的。
回忆起自己跟师傅们顶嘴的时候,唯一的下场就是那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虽然并不难受,但是起码代表了师傅们不可忤逆的立场。而此时,“五圣”对自己的大献殷勤的唯唯诺诺,使李默天有了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默天不知道师傅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是相信绝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是不可置疑的!
见自己的徒弟突然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五圣”还以为是刚才昏厥的后遗症,急忙再次显露出关怀之色,急忙问道:“小天,你没事吧?”
五位师傅异口同声,这令李默天更加的感觉不适应,更加的确定自己的猜测。
想起师傅们刚才的谈话内容,其中被李默天忽略掉的一点就是“五圣”为李默天师傅会回到五圣山而打赌,酒鬼师傅竟然连多年来都不舍得入口的陈酿都拿了出来,令李默天不禁打了个寒颤。
记得酒鬼师傅曾经说道:“想要喝我的忘年竹叶青,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李默天一眼望去,看着那坛子酒的外形,正是当年醉东狂誓死保卫的竹叶青。
李默天表情一柔,冲醉东狂问道:“师傅,那坛子就可是忘年竹叶青?”
醉东狂看都没看就说道:“一坛酒而已,再不喝就该发霉了。”
李默天又将目光放在了毒蛊西悲的脸上,李默天认为这位最疼爱自己的毒师傅是最不会掩饰内心的。
见毒蛊西悲那闪烁及躲闪的眼神,李默天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却没有直接道破,他心里清楚,如果师傅们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既然想要瞒着自己,李默天就更加不能忽略,连“五圣”都感觉到无法启齿的事情,现在除了“萨耶摩诃”,恐怕再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对象了。
叹了口气,李默天说道:“师傅们,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相求的。”
徒弟有事,当师傅的自然不能不管,而且李默天又是那种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人,可是此时“五圣”无一人回应,沉默了片刻后,醉东狂首先说道:“小天啊,我们几个人都老了,准备退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了。”
师傅们竟然不愿意出手相助,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李默天的心不禁再次如遭雷击一般,浑身都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师傅们为什么不愿意帮助自己,李默天的大脑在飞快的运转着,如没有“五圣”的协助,那么要如何缠住冥主?
猛地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似乎有些无法忍受,李默天竟然开始手握成拳,狠狠地敲击自己的左边太阳穴。
李默天再聪明,此时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了,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无法实施,一切算计都是枉然。
强压住气淤而出的一口鲜血,李默天说道:“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对付冥主!”
虽然知道师傅们一向是说一不二,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无法把他们的心意拉回来,李默天却仍然抱着希望一试,希望师傅们能看在天下苍生的面子上回心转意。
“五圣”们都发现了李默天刚才强行压制下了一股从五内涌出的鲜血,但是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均纷纷摇了摇头。
这时,计中计说道:“小天,还记得刚才我在地上画出的阵图吗?”
李默天是何等聪明之人,计中计的阵图虽然繁杂,但是每一笔都没能逃过李默天的眼睛。
“计师傅,我当然记住了。”
李默天一个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思来想去,自己竟然遗漏了这个。
阵图就是用于布置阵法的一个图纸,是学习阵法的基本,只要记住了阵图,接下来要做的只是要多加练习,熟悉阵法而已。
五行天罡阵,正是冥主的克星。
想到这一点,李默天不禁浑身都有了精气神,瞬间便释怀了师傅们为什么不能协助自己对付敌人。
有了精神,李默天的思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突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冥主是何人?”
闻此言,“五圣”面面相觑,诗北笑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看来我们实在不擅长隐瞒,这么快,就被自己的徒弟发现了。”
其他四人没有说话,而只有诗北笑一个人是笑着的,李默天发觉到了不对劲,再次问道:“师傅们,你们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见事态败露了,醉东狂也就不再隐瞒,冲其他人使了个颜色,便开口说道:“小天,我们的大限将至。”
此话一出,有如晴天霹雳,李默天愣得不知该怎么说话,长着嘴却不能发出声音。
“师傅们要死了!为什么?他们已经活了那么久了,而且身体都非常的健康,怎么忽然间就要死了。”
李默天的心里想要问的问题很多,可是偏偏一个问题都问不出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李默天早已经将“五圣”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此时,无异于让李默天再次经历了一次失去亲人的滋味。
如今的李默天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种滋味他不想再尝,因为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啊!”
一声长时间的呐喊响彻天地,整个五圣山似乎都因为这一声呐喊而颤栗。
“难道是冥主所为?”
《独孤残缺》第一百五十五章:五圣大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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