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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六载乌孙复国路
一转眼,猎骄靡在匈奴部落已16年。
乌孙王子猎骄靡身靠匈奴这棵大树,心里并不舒服惬意,相反却是焦灼不安——乌孙部族没有领地,依附他人总不是长久之计,已经十六年了,乌孙若不能复国,就等于在无形中被匈奴吞并。
怎么办呢?年轻的他,一边屈从忍耐、一边积累经验、一边静待时机。
在猎骄靡3岁的时候,也就是公元前174年,匈奴单于之位传给了冒顿的儿子稽粥(号老上单于)。这位老上单于是“萨满教”的衷实信徒,在他的心目中,这猎骄靡王子的周身一直自带白色微光光环——他有神罩着呢!所以,从不对王子怠慢,抚养他、教育他、锻炼他。猎骄靡呢,除了受神护佑之外,自己也是位谋略、勇武“双有”,智商、情商“双高”的有为青年,在匈奴扩张的大小战役中,屡屡为匈奴立下战功,老上单于对他的本领赞赏有加;与此同时,猎骄靡在老上和匈奴贵族面前,一直以感恩、臣服的低姿态出现,即使遇到不公待遇,也总是谦顺恭敬,让老上对他慢慢放下了戒心。
公元前161年前后(汉文帝后元三年前后)的一天,猎骄靡向老上单于建议:“月氏现在伊犁河、楚河流域驻牧,虽然对西域诸国的影响力大不如从前,但是月氏仍然在联合周边小部,抢夺我西部草原游牧部落的牛羊、财物,不彻除不能安民。月氏与我还有血海深仇,16年来日日盼望为父报仇、复国乌孙。望单于准我带领乌孙部族西攻月氏,我定能让月氏从此不再出现在草原。”
老上单于答应了他的请求——先打了月氏再说,能不能胜还不一定,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猎骄靡带着全体乌孙部士兵和老上单于支援的一些匈奴兵力,从天山北麓杀入伊犁河流域。自从冒顿当了匈奴单于开始,月氏这个部族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一挨打就向西逃,几十年间只有一个方向,就是向西——向西——继续向西。这回也不例外,继续惨败,月氏王被砍下了头颅,献给匈奴老上单于做了酒壶(西域部族打仗最后按砍下的人头分战利品,谁砍的人头多谁就能挣得多,所以战败方的下场都是被砍头。头颅被做成酒壶是从塞人时起就继承下来的传统,不过已经文明多了,以前是用头颅当尿壶)。猎骄靡果然没有吹牛,月氏此后再也没能回来——连后来的张骞也没能把他们请回来。
经过这一场长途奔袭、以少胜多的战役,老上单于更加认为猎骄靡有神相助,所以,当猎骄靡提出,以月氏败走的伊犁河流域为乌孙领地、复立乌孙国的请求时,老上单于同意了。
16年前,月氏王砍下乌孙脑袋。16年后,乌孙王子砍下月氏王的脑袋。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饥饿——欲望——杀戮——复仇,人类总是被人性牵引着,按照群体宿命的轨迹,不断上演着生与死的轮回。
无论怎样,乌孙昆莫大仇得报,有了新的领地,收服了投降的月氏人和塞种人,居民达到了数万户,军队达到了5万以上。复国以什么为标志呢?乌孙昆莫猎骄靡在伊塞克湖东南部(今天吉尔吉斯伊什提克一带)建起了自己的都城,起名:赤谷城。
这个新兴的国家,东接匈奴、南靠焉耆、龟兹、姑墨、温宿、尉头,西、西北与大宛、康居为邻,统治区域纵横5000里,开启了乌孙中兴的新篇。
后面,月氏还有一点配角的戏份,所以我们还得看看月氏人一而再再而三向西之后,这回跑哪儿了。
这里,我真心想说说一支可怜的塞人部落(此塞人已非彼塞人了):匈奴打月氏,月氏往西跑,赶跑原本在西边住着塞人部落,塞人只好往西迁;匈奴再打月氏,月氏沿着塞人逃跑的路线继续向西,再打塞人,塞人再西迁……月氏总打不过匈奴,塞人永远打不过月氏,真心是“躺着也中枪”的典范,想来在“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下,只能是要么胜、要么死,没有与世无争的空间。
好吧,这次被猎骄靡打败的月氏人,一路向西继续追着塞人打,翻越了天山,进入妫水(今阿姆河)以北(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进占大夏,在公元前139年,也就是张骞出使西域的前一年,成立了大月氏国(拥有人口40万,军队10万),并在百年之后的公元1世纪初,建立了著名的“贵霜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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