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着一句“对不起”

一直以来,我以为“年少轻狂”是一个很好的词语,用在谁身上,就相当于在夸那个人青春活力,敢闯敢做。但慢慢地我发现,用这个词来掩饰自己做过的傻事,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上初中的年龄,是大多数人叛逆狂妄的年龄,这个年龄的人,内心敏感,一丝的自信不足都有可能演变为极度的自卑,同样,别人一丝的嘲笑都有可能演变成另一个人内心一辈子的伤。在那个年龄,很多人或多或少地都会伤害过别人或者被他人伤害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可能会忘记这些事情,但就像板上钉过的钉子,钉子虽然拔去了,痕迹却一直刻在心里。

这让我不禁想到前段时间看过的动画,《声之形》。女主最终原谅了伤害过她的人,大家重归于好,尽管如此,对于被我们伤害过的人来说,总是欠着一句“对不起”。

在我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大家都不怎么待见的女孩,或许是因为其貌不扬,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类似铁锈的味道,班里的同学大多不喜欢她,甚至有时会捉弄一二,我也一样。

但不知什么原因,她似乎是想和我成为朋友,时常放学约我一起回家。我当然是拒绝的,因为我不想站在她的阵营,甚至有时还和班里的同学嘲弄她。这不知从何而生的优越感环绕着我,让我总感觉自己似乎高人一等,可能是因为成绩长期第一而被冲昏了头脑,让我做出很多伤她心的事。

有一段时间,在下午上学之前,她总是会打电话约我出来,请我到路旁的烧烤摊吃些小吃,而我也总是厚脸皮地接受。这样一段时间持续了好久,甚至烧烤摊的阿姨都认识了我们,笑着对我说“你朋友都请了你这么多次了,下次也该你请她了”,阿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掩饰不住地期待,或许是期待着我会主动约她出来,就像朋友那样。可我那时就是个只想接受不想付出的混蛋,全然没有答应的意思,还理直气壮地说对她说,“别期待我会请你吃东西”。后来,她也就没有再约过我。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直到圣诞节那天。她再一次约我出来,给我送了一个圣诞礼物。我当着她的面拆开了,是一个装饰用的圣诞老人。我不喜欢那个礼物,觉得它没什么实用之处,就提高了声音对她说,“这东西没什么用啊,也不好看,我不要了。”这句话真是伤人啊,她听完非常生气,把礼物从我手中夺走,转头离开了。

这之后,我们基本断绝了联系,她不再约我出来,因为愧疚,我也不再跟她搭话。日子一天天过去,班里的同学对她的嘲弄依旧,直到初中毕业。

之后几年,大家都慢慢长大了,当初的事情也许都记不清楚了。但逐渐成熟的我,却不断回想起和她之间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在年少的时候做了多么伤人的事。而这种事,不应该被“年少轻狂”掩盖过去,我总归是欠着她一句“对不起”。

但是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未来更加尊重身边的人,让犯下的错不断鞭挞自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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